成功了!
江然盯著盆里細膩的泡沫,再看自己洗完后清爽滑嫩的手背,一顆心砰砰的跳,激動到不行。
這東西,一定能賣出去!
她小心的把剩下的皂塊用干凈的布蓋好,這才端著水盆走出廚房。
院子里,劉桂芝正在燈下縫補江默的舊衣服,聽到動靜抬起了頭。
“然然,忙完了?看你累的一頭汗?!?/p>
“媽,您來試試這個?!?/p>
江然獻寶似的拉著劉桂芝到水盆邊,拿起一塊墨綠色的皂塊,不由分說打濕了劉桂芝的手。
劉桂芝的手常年干粗活,又黑又糙,指關節上全是裂口跟厚繭,跟老樹皮似的。
“這是啥?綠乎乎的,一股草味兒。”
劉桂芝有點嫌棄,但還是任由女兒擺弄。
江然把皂塊放她手心,讓她自己搓:
“您試試,就跟用皂角一樣?!?/p>
劉桂芝半信半疑的搓了兩下,下一秒就愣住了。
“哎?”
她驚奇的發現,手里這個不起眼的綠疙瘩,竟然搓出了比皂角多幾倍的白色泡沫,又密又滑。
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也好聞過皂角的味道。
“這……真是你做的?”
劉桂芝不敢信。
“當然了!”
江然一臉驕傲,“媽,您再用水沖沖。”
劉桂芝把手伸進清水里,泡沫很快沖凈。
當她把手從水里拿出來時,整個人都呆了。
那雙手,雖然還布滿老繭,但皮膚卻像喝飽了水,不光干凈許多,摸上去也沒有了之前火辣辣的緊繃感,反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滋潤。
“這……”劉桂芝翻來覆去看著自己的手,激動的說不利索了,“天爺啊,這東西比供銷社賣的香皂還好用!”
城里賣的香皂,她只在過年才舍得買一小塊,寶貝似的,洗臉都舍不得。
可就算那金貴的香皂,洗完手也干的很,哪有這個舒服。
“媽,以后您就用這個洗手洗臉,手上的口子保管好得快。”
江然看著母親震驚又歡喜的臉,比自己賺錢還高興。
【叮!檢測到母親劉桂芝強烈的喜悅與自豪情緒,獲得親情值5點!】
系統提示音響起,江然的嘴角高高揚起。
“啥東西這么香?”
江默扛著鋤頭從外面回來,一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清新的味道。
“哥,快來試試我做的好東西!”
江然又拉著江默洗了手。
江默剛從地里回來,滿手的泥污,平時用皂角要搓半天。
可今天,他只用江然那個綠疙瘩搓了兩下,手就干干凈凈,一點泥都看不見。
“好用。”
他看著自己干凈的手,又看一眼妹妹亮晶晶的眼睛,悶聲給出兩個字的評價。
江然知道,這已經是哥哥能給出的最高贊美了。
【叮!獲得來自哥哥江默的親情值2點!】
江衛國一直蹲在門檻上抽煙,沒說話,但那雙深邃的眼,卻透過煙霧,默默看著這一切。
他看到妻子跟兒子臉上的驚喜,看到女兒那張充滿自信的小臉,捏著煙桿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只有江雪,跛著腳從屋里出來,看到這一幕,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心里跟醋泡了似的,又酸又澀。
她不信江然能做出什么好東西。
“嬸兒,妹妹做的這是什么呀?看著跟豬油塊似的,可別把手洗壞了。”
她“關心”的開口,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江然的東西不靠譜。
劉桂芝現在對女兒信心十足,立馬反駁:
“瞎說啥呢,這東西好用著呢!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比以前滑溜多了?”
她把手伸到江雪面前。
江雪看著劉桂芝那雙明顯干凈滋潤了許多的手,臉上的笑容差點沒掛住。
她不信邪,自己也湊過去試了試。
當那滑膩的泡沫跟洗完后清爽的感覺真實出現在自己手上時,江雪的臉色徹底變了。
怎么可能!
江然那個蠢貨,怎么可能做出這么好的東西!
她看著江然,心里第一次生出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慌。
晚飯后,江然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爸,媽,哥,我想明天去鎮上趕集,把這些皂塊賣了?!?/p>
“明天就去?”
劉桂芝有些擔心,“能行嗎?萬一沒人買咋辦?”
“媽,您放心,肯定有人買?!?/p>
江然信心十足,“這么好用的東西,不怕沒人識貨。”
江衛國抽完最后一鍋煙,把煙桿在鞋底上磕了磕,站起身:
“去吧。”
他丟下兩個字,轉身回了屋。
但江然看到,他轉身的那一刻,嘴角似乎向上揚了一下。
【叮!獲得來自父親江衛國的親情值3點!】
江然的心里一片滾燙。
隔壁屋里,江雪躺在炕上,聽著江然跟劉桂芝時不時傳來的笑聲,手里的被角都快被她絞爛了。
不行!
絕不能讓江然就這么得意下去!
一個惡毒的念頭在她心底成型。
假千金偷雞不成蝕把米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江然就起來了。
她把晾好的幾十塊手工皂,用油紙一塊塊小心的包好,整整齊齊碼放在竹籃里。
這些墨綠色的皂塊,是她全部的希望。
劉桂芝不放心她一個人,特意讓江默跟著:
“路上有個照應,我也放心。”
“知道了媽?!?/p>
江然心里暖暖的。
兄妹倆吃了早飯,正準備出門,江雪一瘸一拐的從屋里出來了。
“然然妹妹,默哥哥,你們要去鎮上???”
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看著人畜無害。
“是啊,”劉桂芝笑著說,“然然要去賣她做的皂塊?!?/p>
“哎呀,那可太好了!”
江雪一臉驚喜的拍手,“妹妹這么能干,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她一邊說,一邊熱情的上前,想幫江然提籃子:
“妹妹,我幫你拿,你小心門檻?!?/p>
“不用了姐姐,我自己來?!?/p>
江然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的手。
她總覺得,今天江雪的熱情有點過頭。
江然跟江默走后,劉桂芝也挎著籃子去上工了。
她跛著腳,走到江然晾皂塊的架子旁。
架子上,還剩下幾塊昨天做得晚,沒完全干透的。
她伸出手,拿起一塊還帶著濕氣的皂塊,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那股清新的草木香,讓她嫉妒得發狂。
她抓起那幾塊沒干透的皂塊,走到雞圈旁扔了進去,又用木棍狠狠攪和了幾下,讓皂塊跟雞糞混在一起。
做完這些,她還不解氣。
她又回到屋里,拿出昨天劉桂芝剛打的一瓶豆油。
她看著那金黃透亮的豆油,眼里閃過一絲肉痛,但很快就被狠毒所取代。
她擰開瓶蓋,把半瓶豆油都倒在了廚房門口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