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府的事已經(jīng)解決。
尾巴也收拾的干凈。
她會是往南寧府去了嗎?
“禹王與殷問酒?”周昊疑惑道。
“殿下,有人曾見到禹王妃與她一起在秦淮河游船。”
周昊的手下更用力了,他盡力控制,才沒把琉璃杯砸出去,“這種事,在你們眼里是無關(guān)緊要的?”
周昊語氣陰冷,心腹陸澄立即跪了下去,“下官失職,還請殿下責(zé)罰!”
禹王夫妻二人,何時與殷問酒關(guān)系如此好了?
周獻(xiàn)、周禹,都與她相熟,那么這個殷問酒是鐵了心的,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是蕭澈在應(yīng)天府,事辦的露了馬腳?”
陸澄不敢起身,但蕭澈全程的言行,他都是知道的,必然沒有!
“不可能,若是在應(yīng)天府就露出了馬腳,殷問酒怎會讓他帶走葵仙兒的骨灰?!?/p>
也是。
“本宮給你半天時間去確認(rèn),那個殷問酒,是不是往南寧府去了!”
她能攪毀他在應(yīng)天府下的棋,若是再敢動南寧府……
這個人就算再有用處,也不可能能收為己用,他定要將她殺之!才能心安!
陸澄領(lǐng)了意,“若是確認(rèn)人往南寧府去了……”
“追!殺!”
陸澄轉(zhuǎn)身欲走,周昊又道:“找人去查她的底細(xì),一個樓家遠(yuǎn)親,哪來的這一身本事?”
“是!”
……
樓府。
蘇合院。
周獻(xiàn)坐在前廳,聽暗衛(wèi)回稟:“白日里有人躍了墻院進(jìn)來,殷姑娘不在樓府的事瞞不住了?!?/p>
周獻(xiàn)撇著杯中浮沫,“十日……不夠吧。”
話落,樓還明自院門口奔了過來,“庭驍,知也讓我同你說,樓府和侯爵府的馬夫都被人探了話,什么意思?。俊?/p>
就算沒人來翻蘇合院的院墻,周獻(xiàn)也早已做了準(zhǔn)備。
他在朝堂之上吹了那些墻頭草幾口風(fēng),讓周昊忙些日子,無力分心多想這上京城還有一個‘病重’殷問酒的事。
眼下十日過去,也算周昊回神的極限。
“他派人往南寧府去追人了?!?/p>
“追人?追誰?追小妹?”
周獻(xiàn)點了頭。
樓還明剛坐下的屁股又抬了起來:“哎喲,哎喲,你們不是說陰生子與蕭澈沒準(zhǔn)是兩條線嗎?太子他,為何還要去追小妹呀?”
周獻(xiàn)倒是淡然的很,“沒準(zhǔn)而已,就算是兩條線,殺了殷問酒于他也是有利,現(xiàn)下看來,倒是肯定了答案:他們是一條線?!?/p>
殺了二字,他說的好淡然。
樓還明情緒更激烈了,“庭驍?你不著急嗎?你不是喜歡問酒嗎?”
周獻(xiàn)這才放下茶杯,慢慢道:“著急,我比你多些準(zhǔn)備而已,能拖周昊十日,她就能多十日好好去查?!?/p>
“那十日之后呢?”
“有周禹在,還有藍(lán)刀客在?!?/p>
樓還明又坐了下來,左右禹王和藍(lán)刀客,都是比他有用多了的人。
周獻(xiàn):“知也為何沒來?”
樓還明:“他說去城門等著,我也不知道等什么?!?/p>
周獻(xiàn):“等著看看,周昊會派多少人?!?/p>
“……”
這種只能在家里抓心撓肝的感受,比在她身邊卻幫不到任何的感覺,還要難受!
“小妹這是什么命啊,怎么一個狼坑接著一個狼坑的跳呢……”
這個坑,殷問酒不得不跳。
怨不解,等待她的必然是怨氣反攻,死不死的,沒有先人參考,她也不知道最壞結(jié)果。
更何況,這人還是郝月青。
……
南寧府。
郝月青與她相識兩年,算是除藍(lán)空桑外,她唯一多有接觸的一人。
所以當(dāng)郝家夫婦問她是誰時,殷問酒答道:“我是青兒的朋友,特來祭拜她?!?/p>
兩個老人眼眶渾濁,含上熱淚。
郝父道:“是殷姑娘啊,小澈與我們說過姑娘,多謝你啊,我們青兒,與你這樣的好人在一起的那兩年一定開心的?!?/p>
老婦人躺在榻上,朝她伸手。
殷問酒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老婦人緊緊握住,“謝謝你啊,這么遠(yuǎn)來看她。”
她情緒有些激動,連咳了好幾聲。
站在一旁的蕭澈忙端了溫水過來:“娘,大夫說了,您不能再如此心緒起伏,快喝些水來?!?/p>
殷問酒讓開位置,看著蕭澈把瘦弱的老婦人扶起,親自喂了水。
她看的眼一眨不眨,真的是眼前這人嗎?
他們今日剛到南寧府,宋知府接了女兒女婿回府衙。
殷問酒則直接帶著藍(lán)空桑往郝宅來了。
一路上,順便探聽了蕭澈是否已回郝宅,是否帶回了郝月青骨灰一事。
得到了令殷問酒意外的答案。
蕭澈確實回了郝宅,也帶回了郝月青的骨灰,安葬在原本為她準(zhǔn)備的衣冠冢里。
而蕭澈,則繼續(xù)侍奉在二老身邊。
百姓中更有人傳言道,那骨灰壓根就不是郝月青的,只不過是蕭澈為了安二老的心而已。
兩位并未成婚,他能十年如一日的待二老,把兩人當(dāng)作親生父母般,稱呼爹娘,喚郝月青娘子。
此情此意,令人落淚。
殷問酒便是抱著這樣的消息來了郝宅。
而蕭澈,開門見她時眼中驚喜可見。
忙著與她對上郝月青為何而死,這些年又是怎么度過的一致口供。
更為她千里迢迢來南寧府祭拜郝月青而哽咽。
他待郝家二老,言談舉止間,也沒有絲毫破綻。
任誰看了,都得夸一句孝子。
看完二老,兩人在院中亭內(nèi)坐下。
殷問酒看著不小的宅院,“為何不買些下人來照料著。”
蕭澈搖搖頭:“二老本就不是會使喚下人的性子,我出門一年多,請來幫忙照料的人……哎?!?/p>
他嘆了口氣,沒再接著說。
“現(xiàn)下我回來了,有我照料著便好,爹娘他們也習(xí)慣?!?/p>
他自懷中掏出疊的整齊的銀票,遞給殷問酒。
“姑娘給這么多銀子,我們一家三口,花上幾輩子也用不完,爹娘也罵過我了,所以姑娘還是收回去吧?!?/p>
殷問酒沒接,“青兒的墓在哪里,你帶我去看看吧。這些是給青兒的,你若不收,也燒給她吧?!?/p>
蕭澈哪里會燒,見這些銀票對殷問酒來說,確實與白紙無差,他便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便待二老百年后,我再捐出吧?!?/p>
“這世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之人太多,殷姑娘怕是沒見過人間疾苦?!?/p>
他似乎對殷問酒說燒了這種話,還甚是不滿?
殷問酒看著蕭澈,腦內(nèi)百轉(zhuǎn)千回。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