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燼說完,也不等沈月魄反應,直接走進管家為他安排的房間,“咔噠”一聲關上了門。
沈月魄:“……”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自己房間敞開的門。
她想說句公正的話……
這是在別人家里,在不知道兩人關系的情況下,分房安排也是正常的社交禮儀。
她搖搖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從輪回戒中取出換洗衣物,走進衛生間洗漱。
溫熱的水流洗去了山間的微塵。
她用毛巾擦拭著半干的長發,隨意披了一件舒適的外套,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夕陽的余暉為寧靜的村莊鍍上了一層金邊,炊煙裊裊,遠處青山如黛。
看似歲月靜好的桃源之地,表象之下往往波濤暗涌。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蕭亦舟溫和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月魄,方便聊聊嗎?”
沈月魄轉身,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蕭亦舟看到她的瞬間,明顯愣了一下。
眼前的沈月魄,褪去了白日里清冷疏離的大師氣場,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散落肩頭,素凈的臉龐在柔和的燈光下少了幾分凜冽,多了幾分柔和。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沈月魄。
蕭亦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但他迅速收斂了那一瞬間的失神,恢復了慣常的溫潤有禮:“打擾了?!?/p>
“沒事?!鄙蛟缕莻壬碜屗M來,但蕭亦舟搖了搖頭,示意就在外面說。
“邊走邊聊?”他提議。
沈月魄點點頭,隨手帶上了房門。
兩人沿著走廊,往樓下走。
“我已經把虞家的事情告訴他們了。”蕭亦舟邊走邊說,眉頭微蹙。
“虞叔叔和虞澈接到電話都非常震驚,他們立刻動身從鄰市趕回來,估計明天就能到。”
“到時候,恐怕還得麻煩你親自去幫他們看看?!?/p>
“可以?!鄙蛟缕菓溃暗人麄兊搅嗽僬f。”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別墅的后花園。
花園打理得極為雅致,花香撲鼻。
“另外,”蕭亦舟停下腳步,看向沈月魄,語氣帶著歉意。
“我家祖墳那邊,我爸說需要召集族里的幾位叔伯一起商議,畢竟開棺動土是大事?!?/p>
“可能還需要耽擱幾天才能有結果,這幾天……恐怕要委屈你們在這里暫住了?!?/p>
沈月魄看著花園里一株開得正好的茶花,淡淡道:
“無妨。最近沒什么急事,就當在鄉下休養幾天了?!彼Z氣平靜,聽不出絲毫勉強。
“那就好?!笔捯嘀鬯闪丝跉猓S即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花園里只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正事似乎已經說完。
沈月魄轉過身:“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房了。”
“等等!”
蕭亦舟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叫住了她。
沈月魄停下腳步,回眸看他。
蕭亦舟的目光落在她清冷的側臉上,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開口問出了那個盤桓在他心中許久的問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干澀:
“月魄,你和酆先生,現在…是什么關系?”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月魄沒有絲毫猶豫:“他是我男朋友?!?/p>
男朋友…
這三個字瞬間刺穿了蕭亦舟心底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所有的猜測、期盼、小心翼翼地試探,都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蕭亦舟臉上的表情被一個苦澀的笑容取代。
他看著沈月魄離開的背影,幾秒后,綻開一個如釋重負的笑意,低聲道:“……我明白了?!?/p>
他沒有再說什么祝福的話,因為那都顯得多余。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沈月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明亮的燈光里。
花園里只剩下他一人,晚風帶著涼意。
蕭亦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眼底的苦澀漸漸沉淀,最終化為一片平靜的深潭。
蕭家未來的繼承人,向來拿得起,放得下。
沈月魄關上房門,隔絕了走廊的光線。
她剛向床的方向走了幾步,腳步便猛地頓住。
酆燼正斜倚靠在她的床上。
他換上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襯得膚色愈發冷白。
沈月魄甚至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攫住了她。
身體瞬間失重,眼前景物旋轉,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凌空扯起,輕輕地跌落在柔軟的床墊上。
“酆燼你……!”
驚呼聲被堵了回去。
酆燼在她跌落的瞬間,翻身覆上,將她牢牢禁錮在身下。
一只大手強硬地扣住她的手腕,壓在她頭側的枕頭上,讓她動彈不得。
另一只手則強勢地插進她的手指間,指骨緊密相貼,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額頭抵上她的,鼻尖相觸,溫熱的呼吸帶著他身上獨特的冷冽幽香。
“他叫你月魄?!?/p>
酆燼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烈的占有欲和不悅。
沈月魄被他禁錮在方寸之間,如此親密無間的接觸,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男性滾燙的氣息和沉重的重量讓她心跳狂飆,本能地感到危險。
她下意識地側過頭,想避開這令人窒息的對視。
酆燼松開了鉗制她手腕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頰強硬地轉了回來。
“我本想…”酆燼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貼著她的唇瓣低語,灼熱的氣息燙得她睫毛輕顫,“給你一些時間,讓你自己想清楚……”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在她下頜上緩緩摩挲,眼神幽暗得像是要將她整個吞噬。
“可是沈月魄……”
他低喃著她的名字,那聲音里壓抑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你好像特別知道怎么把我逼瘋?!?/p>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沒有絲毫猶豫,俯身吻了上去。
“嗚!”
沈月魄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仿佛有絢爛的煙花在顱內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