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川修長的手指輕叩沙發(fā)扶手,發(fā)出一聲嘆息。
他看向沈董事長:
“對了,爸。青川那邊,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帝都幾位德高望重的玄學(xué)大師,我們什么時候過去?”
沈董事長眼中精光一閃,疲憊被一絲凌厲取代。
他沒有任何猶豫,沉聲道:“明天就啟程回青川!”
“回青川?”
沈屹川猛地抬起頭,臉上寫滿了茫然和驚愕,打斷道:“老宅怎么了?”
沈望川看向這個莽撞沖動的弟弟,他言簡意賅:
“青川祖宅的風(fēng)水,被人動了手腳。”
他頓了頓,“若非月魄及時點破,我們所有人,恐怕會在不知不覺中被耗干氣運。”
“輕則重病纏身,家業(yè)敗落,重則……橫死暴斃。”
沈屹川聽得頭皮發(fā)麻,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家里接二連三發(fā)生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他竟然像個傻子一樣,被完全蒙在鼓里。
沈屹川急切地問:“是誰?誰有這么大本事和膽子動我們沈家?!”
沈望川搖搖頭,眼神凝重:
“具體是誰動的手,目前還不清楚。”
他話鋒一轉(zhuǎn),更加沉重:“但月魄在點破此局時,曾明言,她可破此局,但要沈家自愿與她斷親緣。”
“斬斷親緣?!”沈屹川失聲驚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真這么說?”他下意識地看向神董事長和沈夫人。
直到看到他們臉上同樣沉重的表情,心猛地沉了下去。
書房內(nèi)再次陷入沉默。
沈望川的目光轉(zhuǎn)向沈董事長,帶著詢問:
“爸,回青川破局的事,要不要告訴月魄?”
“不用。”沈董事長斬釘截鐵地拒絕。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卻又煩躁地放下。
最終,眼神復(fù)雜地掃過窗外沉沉的夜色,語氣堅決:
“不用告訴她。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女兒……不想再聽到另一個女兒說出斬斷親緣這幾個字。”
凌晨一點,沈家別墅一片死寂。
沈月魄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房間內(nèi)的景象讓她腳步微頓。
酆燼姿態(tài)慵懶地靠坐在她房間的單人沙發(fā)上。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他那張俊美得妖異的臉上。
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緩慢地滑動著,暗金色的眼眸盯著那些不斷變換的畫面和文字,仿佛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陣法秘籍。
沈月魄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她徑直走進浴室,片刻后帶著一身溫?zé)岬乃鰜恚瑩Q上舒適的睡衣,掀開被子躺下。
將整個人埋進柔軟的大床中,只留下一個背影對著沙發(fā)方向。
酆燼似乎對她的歸來和躺下毫無所覺,依舊沉浸在手機里。
沈月魄閉上眼,意識逐漸沉入黑暗。
然而,就在她即將陷入沉睡的邊緣,忽然感覺腕間的白玉鐲微微一涼。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床邊,那張俊臉臉上此刻布滿了毫不掩飾的不悅,眉頭緊鎖,周身氣壓低得嚇人。
沈月魄被這股低氣壓驚擾,勉強睜開一只眼,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和一絲被打擾的不耐:
“又怎么了?!”
酆燼臭著臉,指著她手腕上的白玉鐲:“此鐲,自成空間,隔絕萬法。手機在里面如同死物。”
沈月魄:“……”
“哦。”她干巴巴地應(yīng)了一聲,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聲音悶悶地從被子里傳出,“那就別玩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床邊那個散發(fā)著低氣壓的酆燼,意識迅速沉入夢鄉(xiāng)。
酆燼站在床邊,嫌棄地瞥了一眼沈月魄手腕的白玉鐲。
最終還是沒再進去,而是拿著手機,重新坐回了那張單人沙發(fā)。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在房間內(nèi)灑下柔和的光線。
沈月魄的生物鐘讓她準(zhǔn)時醒來。
一夜安眠,驅(qū)散了昨夜的疲憊。
她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擁被坐起。
視線下意識地掃過房間,下一秒,她的動作頓住了。
只見酆燼依舊保持著昨晚的姿勢,靠坐在那張單人沙發(fā)上。
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手機。
他竟然真的就這么玩了一整夜?!
沈月魄看著他那副沉迷其中的樣子,再想想他酆都大帝的身份,一股強烈的荒謬感涌上心頭。
她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微啞:
“酆燼,你這樣……眼睛容易近視。”
酆燼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
他緩緩抬起頭,暗金色的眼眸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轉(zhuǎn)向坐在床上的沈月魄。
他微微蹙起那好看的眉頭,似乎不太理解這個凡間詞匯的具體含義,但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什么好詞。
“區(qū)區(qū)凡塵目疾,豈能傷及本帝的神魄?”
沈月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