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順利,看著被推出來的司野,姜之棠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些,默默的走到他身邊。
跟隨護士將司野推回病房,
“你們是患者的朋友嗎?患者現在已經清醒,之后可能會出現惡心嘔吐的情況,在六個小時內不要讓病人睡覺,有問題隨時按鈴。”
“好的。”
林讓聽到后立馬趴過去,去看司野的狀況,距離近的幾乎都要親在人臉上了:“阿野,你把眼睛睜大點。”
“滾。”
“你惡心嗎?”林讓問。
“本來不惡心的,但是看到你就惡心了。”司野說話有些有氣無力,整個人被困意包圍。
怕他們擔心,只能強行打起精神。
周承澤拽著領口把林讓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人,拎到一旁沙發上,朝著姜之棠的方向揚揚下巴:“看那個,那個止吐。”
“嗯。”司野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小姑娘緊繃的臉上,手抬到半空中:“過來。”
蘇文瑤三人偷偷的撤到外面的客廳,
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傻站著干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姜之棠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握住那只大手,點頭:“嗯,好好的。”他本可以不用遭受這些罪的。
即使手術順利,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康復。
學校一時半會是去不了了。
今天早上齊老師打電話,還問司野的手術情況,本來他也想要來的,但是因為調查的事情只能被留在學校。
負責檢查跳遠項目的兩位老師,都一口咬定沙子里絕對沒有東西,反復查看過沙子的里面,那么大的硬物,他們不可能疏忽。
警察調取體育場的監控。
可是體育場的工作人員說只有進出口的監控,館內的監控不知道什么時候壞了,所以周承澤他們算得上白守了。
警察查了進出口的監控,
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最后只能定義為:意外。
兩個學校外加上體育館,聯合承擔司野的住院、手術費用還有后期的康復費用。
姜之棠不信什么意外。
“在想什么?”司野捏捏嬌軟的手指,
姜之棠回神:“沒有,你現在疼不疼?”她憂心忡忡的看向裹得粽子一般的腳。
“不疼,手術也不疼,別擔心了好不好?”司野輕聲哄著。
笑容加深,眼神里滿是溫柔。
相比于之前受過得傷,這次已經好了很多,起碼有她在身邊,幸福比傷痛更多一些。
病房內安靜的只剩下心跳聲,
姜之棠乖乖的點頭:“好,那你疼的話要老實說,不能忍著。”
“都聽公主殿下的。”
“既然聽我的,你出院之后去我那邊吧,我讓南姨上樓,把樓下留給你。”
這件事她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想了,
奶奶年紀太大,沒辦法跟著司野一起折騰。
以他的性子即使哪里不舒服也不會說,康復的事情不能馬虎,她住的地方無論是離學校,還有醫院都很近。
司野勾唇:“姜之棠,你怎么老想把我帶回家,都第幾次了?”
“我哪有。”
姜之棠想起之前喝醉,還有她把人強行留下來的事情,眼睛眨了眨,閃過一絲心虛:“反正你都是要追我的,離近一點不更方便嗎?”
“呵呵”司野笑出聲,微微用力將小姑娘拉進,漆黑的雙眸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所以,你篤定我可以追到嗎?”
“姜之棠啊,你一點都不矜持。”
“我不早戀的,但是如果你忍不住,我也......”
姜之棠連忙把他的嘴捂上,
一整個紅透了,兩個人里的很近,唇與唇之間只隔了一個手掌,掌心濕濕軟軟的,都是溢出的呼吸。
好像是被親了一下般
她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熱氣,和他那雙眼睛一樣炙熱。
“司野。”
聲音輕顫,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嗯”,目光卻始終盯著她看。
“咔嗒”門把手扭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緊著伴隨著一聲“我去。”
姜之棠幾乎立馬起身,轉頭看向門口。
林讓先是捂著嘴,又覺得不對,把手往上抬捂上眼睛:“那個,那個我什么都沒看見啊,不過你們先暫停一下,門口有人找。”
說著指了指門口,
姜之棠深吸一口氣,驅趕臉上的燥熱,往外走,看到來人時驚訝的愣在原地:“小姨?姨夫?”
他們怎么回來?
調查的事情,小姨在電話里說就好了,即使親自想要過來看看,也不會帶著姨夫過來。
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腦海。
她指甲扣進掌心,不確定道:“你們怎么過來了?”
張妙云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捋了捋她鬢角的碎發,柔聲道:“小姨有話想要和司野說,你帶著朋友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姜之棠臉色瞬間蒼白,
為什么?為什么這次竟然會提前?
他不是高三下學期才被司家的人找到嗎?
“小姨,我,我能留下嗎?”姜之棠緊張的人都在發抖,被找回去并不意味著是好事,那樣入虎穴一般的地方,司野才這么小,真的能應對嗎?
她不想讓他重新回到上輩子的路,起碼不要這么早。
張妙云:“乖,你和朋友先出去。”
此話一出,姜之棠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留下,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走廊里,
蘇文瑤擔心的抱著她的胳膊:“棠棠,你小姨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嗎?”她能想到的也僅僅是張妙云作為棠棠的小姨,接受不了司野的情況,所以過來勸分的。
姜之棠卻搖搖頭:“不會。”
“那你怎么這么緊張,額頭都是汗水。”她從口袋拿出一張紙,仔細的擦著她臉上的汗水。
姜之棠像個木頭人一樣,呆站在原地,任她作為。
時間流逝的每一秒,
對她來說都格外漫長。
她不敢想象,司野知道會是什么表情,憑她的了解,司野并不會因為司家的權勢而開心。
“你們弄錯了,我只有一個親人。”
司野淡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疏離冷漠。
司青錫看著那張和自己三分相像的臉,心里的那桿秤已經開始偏移。
沒想到,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