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江明棠魅力大,這點她承認,但再怎么魅力大,也不可能隔空就能把一個人的好感度刷到這么高。
而且,只有好感度,沒有積分到賬,這也太奇怪了。
江明棠百思不得其解,但她這人素來不會為難自己,想不明白的事,那就先不想了。
反正等到那個承安小郡王回京,她去見他一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一早,江明棠去給孟氏請安,想繼續從她那找到揭開江時序身世的突破口,正房嬤嬤告訴她,侯爺也在,兩個人在商量事,江明棠也就沒有急著進去,在門口廊上稍作等待。
正無聊之時,忽然聽到孟氏拔高的聲音。
“不行,當年你是怎么答應我的?絕不再會跟承安郡王府有牽扯,這話你忘了么?”
承安郡王府?
江明棠的耳朵頓時支了起來。
只是孟氏的聲音又微弱了下來,她聽不太清了。
關鍵時刻,元寶跳了出來:“宿主,你忘了,我可以監聽府里每一處動向,等著!”
它略微操作一下,不一會兒,孟氏與威遠侯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江明棠耳邊。
“淮州的事,搞不好還涉及到皇室,侯爺,不是我非要攔你,只是咱們家勢單力薄,你要是插手進去,惹禍上身怎么辦?”
“可是夫人,淮州那孩子肯定是假的,我不插手,難道要看著他入主承安郡王府嗎?”
孟氏沉默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侯爺,我知道您念著跟先承安郡王的交情,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當年忠勇侯……唉!”
威遠侯道:“夫人,這事兒過去十九年了,我心里時刻都忘不了。”
頓了頓,他又道:“日前我得到線報,忠勇侯也偷偷跟著虎賁軍去了淮州,等他回了京,或許就可以讓真相重見天日。”
孟氏重重嘆了口氣,什么話也說不下去了。
……
等到里面徹底沒了動靜,江明棠輕輕叩響了房門,她并沒有在正房久待,給威遠侯跟孟氏請安后,就回了毓靈院。
回了自己房中后,江明棠坐到了書案前,將方才聽到的話又捋了一遍,最后問系統:“元寶。”
“嗯?”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還沒攻略的那個承安小郡王,本來就已經被我攻略過了呢?”
元寶懵了:“什么意思?”
沒攻略,怎么就攻略過了?
“你想想剛才我父母說的那些話,他們非常肯定淮州那個小郡王是假的,說明他們很可能知道,真小郡王的去向跟身份。”
江明棠腦中思緒百轉千回:“還提到了忠勇侯,那么當年有關真小郡王的事,他應該也是參與其中的。”
孟氏,威遠侯,忠勇侯,假的承安小郡王,丟失的孩子,遺落的血脈,還沒攻略就高漲的好感度……
良久,江明棠緩緩說道:“我懷疑那個真小郡王,可能是陸淮川。”
元寶:“啊?”
她皺了皺眉:“又或者,是江時序。”
好巧不巧,江時序跟陸淮川身世離奇,好感度也都是65點。
前者是威遠侯收養的,對他有救命之恩副將的兒子。
后者雖然一直說是忠勇侯的親生兒子,但他母親存疑呀,那個江湖女子,未必就是他親媽,很可能身世是經過杜撰的。
而且,威遠侯提到說十九年,江時序的年歲對不上。
他才十八,而陸淮川才是十九。
不過年齡也不是不能造假……
江明棠思緒漸漸理清:“如果說真正的承安小郡王,是他們之中的一個,那為什么好感度有65點,卻沒有積分到賬,就能說的通了。”
所以,他們兩個之中,肯定有一個有問題。
但到底是誰,她不確定。
在聽到孟氏與威遠侯的談話之前,她都不知道這事兒跟忠勇侯還有關系。
想知道到底是江時序,還是陸淮川,就必須要弄清楚當年的具體情況。
向孟氏跟威遠侯打聽,不太可行。
江明棠去了一趟老夫人那,但言語試探后,她發現祖母知道的跟她也差不多。
她也問過系統,元寶有些慚愧地說道:“對不起宿主,我幫不了你。”
原劇情之外的隱藏劇情,它沒辦法查。
“沒關系,我又不會怪你。”
正當江明棠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之時,接到了祁嘉瑜的帖子,她在信中積極邀請江明棠,去靖國公府玩兒。
除此之外,祁嘉瑜還給她送了幾件禮物,全是金飾。
對方都這么客氣了,江明棠也就欣然應約,稟告過孟氏后,在第二天準備了些回禮,登門拜訪。
見她來了,祁嘉瑜熱情相迎,雖然二人的交往,還涉及了威遠侯府與東宮這層政治因素,但她確實很喜歡江明棠。
不說別的,起碼上一次靖國公府設宴,江明棠被陸靜賢為難時,那不卑不亢的模樣,就很讓她欣賞。
眼下只有她與江明棠對坐在庭院長亭之中,沒有外人在場,說話也就略微放松了些,各自叫對方的閨名。
“嘉瑜,你干嘛給我送那么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
“我既然送你,自然是覺得你值得。”祁嘉瑜為她斟茶,“況且那些東西不是我送的,是我兄長。”
江明棠一愣:“祁世子?他給我送禮干什么?”
祁晏清不是還在跟她置氣嗎?
前兩天再度在長平街遇到,這回他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祁嘉瑜也沒好意思騙她:“那天,我同兄長閑聊,提起了要給你送禮,邀你過府的事兒。”
原本只是簡單備些禮物就行了,結果等婢女報完禮單后,祁晏清說道:“你送她這些沒什么用,江明棠不識貨,這些她欣賞不來。”
說這話時,他命人將自己私庫里的東西,拿了一些過來。
“送這些就行,你那些詩詞孤本,絕跡佳畫,就自己留著吧。”頓了頓,他又道,“免得你送出去心疼。”
“兄長,這不妥吧?哪有人送閨閣小姐這些的……”
那大金鐲子,還有粗金項圈,她看著都覺得俗,時下京中貴女誰還戴這樣的首飾啊?走出去怕不是要被嘲笑死。
祁晏清頭都不抬:“她眼光差勁的很,說不定這些正好對她的口味,送去正好,就這么定了。”
要是眼光好,能看上陸淮川嘛。
他是想嘲諷她,但他沒料到,江明棠是真的很喜歡這些禮物。
畢竟誰不喜歡金子啊?
這可是硬通貨!
不過江明棠也明白了祁晏清的真實用意,不由在心里吐槽,這人看似聰明,實則幼稚的不行。
見祁嘉瑜還在為自家兄長的作為道歉,她笑著說道:“沒關系,嘉瑜,這禮送的恰到好處,我很喜歡。”
祁嘉瑜見她不似撒謊,也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正要說什么,卻瞥見了不遠處廊上的人,于是當即起身:“兄長。”
江明棠回頭看去,祁晏清穿了件淡云紫色的束腰錦衣,因著天涼,另加了件月白色外袍,襯得他眉眼精致,膚色冷白,美得像是畫中仙。
饒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祁晏清生得極其漂亮,男生女相,雌雄莫辨。
江明棠還真有些好奇,他穿女裝什么模樣。
若是將來有機會,一定讓他試試。
按理來說,江明棠登門作客,祁晏清作為主家,遇到了怎么也得沖她打聲招呼,以示客氣。
但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沖祁嘉瑜點了點頭,就從長廊上走了過去。
而江明棠本也該同他說句話,以示尊重,但她亦不曾開口,連站都沒站起來,只是掃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祁嘉瑜察覺到不對,坐下來后,為自家兄長解釋:“兄長許是忙碌,所以不曾停留,招待于你,明棠,你不要見怪。”
“沒關系,我……”
她話還沒說完呢,祁嘉瑜又站起來了:“兄長。”
一回頭,祁晏清還是那副裝扮,只不過這回是從魚池旁路過。
他沖自家妹妹略一點頭,就走了。
江明棠這回連看都沒看,等祁嘉瑜坐下的時候,她問道:“嘉瑜,你見到兄長就要起身,這樣不累嗎?”
在家中,她跟江時序就不這樣。
祁嘉瑜習慣了:“長幼有序,即便在家中,禮法不可廢,況且兄長也不常在這邊走動,我……”
她的話斷到一半:“兄長。”
祁晏清再一次,從側邊的小徑走過去了,手里還拿著本書,應該是剛從藏書閣出來。
如此三回后,江明棠說道:“嘉瑜,你兄長他還會路過的,你坐下別動,不用理他。”
“不會吧?”
祁嘉瑜皺眉,不太信她的話。
然后,在江明棠的篤定中,祁晏清“無意間”路過了第四次。
祁嘉瑜:“……”
江明棠神色悠然。
看吧,她就說吧。
祁晏清第五次路過的時候,終于聽見江明棠叫他了。
他的神色看上去淡漠至極,說話也很疏離客套,言簡意賅:“江小姐有事?”
江明棠看著他,唇角勾起,悠悠開口:“祁世子,轉悠半天,你不累啊?嘉瑜都要累死了,還是趕緊過來坐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