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現在已經完全習慣,宿主這副德行了。
它繼續傳輸資料:“千機閣,原先是劫富濟貧的俠盜組織,目前已發展為江湖最大的情報及暗殺集團,閣主慕觀瀾性情詭變,擅長暗器,易容,蠱毒。”
在元寶說這話時,江明棠正打量著慕觀瀾。
見她看了過來,慕觀瀾眼尾微挑,充滿了勾引意味。
“江參將,大美人兒還沒說話呢,你急什么,說不定她就愿意嫁給我呢?!?/p>
“舍妹已經許婚,要令小郡王失望了?!?/p>
慕觀瀾說出來的話很是混不吝。
“許婚怎么了?不是還沒成親嗎,又不是不能毀約,再說了,如此絕色美人,便是她成親了,我也甘愿做奸夫啊,你們京中人,怎么這么迂腐?”
江時序快被他氣死:“你!”
“小郡王,天子腳下,法令森嚴,若再敢對江小姐無禮,我便將你扭送官府?!?/p>
陸淮川也冷了臉:“到時候威遠侯府,忠勇侯府兩家上告圣聽,縱你是英魂遺孤,牢獄之災也少不了,小郡王還是不要自找苦吃!”
“哎呀,我好怕,好怕你們告官抓我哦。”
慕觀瀾嗤笑了一聲,看向陸淮川的目光有幾分冷意,但一瞬即逝。
他站直身,搖了搖頭:“算了,我跟你們這幫貴族老腐朽,沒什么好說的,再見?!?/p>
說著,他便要走,卻又突然頓住了腳步,回看江明棠,挑起一抹笑。
“對了,大美人兒,我也可以等你喪夫的,到時候寡居,別忘了第一個聯絡我?!?/p>
丟下這句話,趕在江時序跟陸淮川生氣前,慕觀瀾消失不見。
江時序對慕觀瀾簡直是無語至極,轉頭過來看到江明棠的表情,還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安撫一二。
“不要放在心上,他自幼在前朝那群山匪余孽中長大,說話放肆的很,就是對著圣上也沒幾分客氣,回來路上我都打過他一次了,沒想到還是不長記性?!?/p>
江明棠只輕應了一聲。
她這般反應,令試圖修復關系的江時序眸光一暗。
因著這層風波,江時序見她用完了飯食,即刻就要帶她回府。
于是,江明棠同陸淮川告別后,坐上了歸家的馬車。
路上,她對系統說道:“元寶,我覺得這個慕觀瀾很不對勁?!?/p>
“他雖然在言語調戲我,可好感度一點沒見漲,而且我總覺得,比起我,他好像更關注陸淮川,什么情況?”
元寶:“宿主,你的感覺真的很敏銳,沒錯,慕觀瀾極其討厭陸淮川,恨不能要他死?!?/p>
“為什么?”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陸淮川的替代品,你還記不記得陸淮川的生母,那個江湖女子?”
“記得?!?/p>
元寶翻開原劇情:“就是她創立了千機閣,并且她收了慕觀瀾做弟子,由于思念兒子,卻不能相聚,她把對陸淮川的感情,轉移到了慕觀瀾身上。”
“在這樣的感情錯位之下,慕觀瀾自幼就討厭師父那個素未見面的兒子?!?/p>
“而且她受了重傷后,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偷偷去看過陸淮川一回,結果回去就病逝了,卻一句話都沒有留給徒弟,慕觀瀾就更恨了。”
原文里,慕觀瀾因著師父的經歷,不再相信世間感情,性情狠辣不羈,翻臉比翻書還快。
但礙于朝廷對江湖組織的打壓,他并未入京對付過陸淮川。
直到劇情后期,原男主中了蠱毒,江云蕙為了給他解蠱,找到了千機閣。
見她如此深愛丈夫,慕觀瀾卻覺得可笑至極。
為了考驗他們,他提出一命換一命。
結果江云蕙同意了,還真為了原男主,甘愿獻出生命。
這份感情令慕觀瀾動容,給原男主解了蠱毒,還幫了江云蕙許多。
元寶:“宿主,目前慕觀瀾已解鎖的信息,就是這些了?!?/p>
江明棠眸色微暗。
慕觀瀾入京,不可能沒查過陸淮川。
他方才說的什么改嫁喪夫,其實都是在故意挑釁陸淮川。
她有一種直覺,此人絕不會安生,很可能還會故意來她面前蹦噠。
這么一想,江明棠安心許多。
原本她還愁該怎么創造機會,賺那五個億呢。
現在頭頂陸淮川未婚妻的名號,只需要等著對方上門就行了。
“明棠?明棠?”
忽地,兩聲呼喚把她從思緒里拽出來,她迷茫抬頭,就對上了江時序緊皺的眉頭。
“在想什么?到家了,叫你兩聲都沒有反應。”
她語氣淡淡:“沒什么?!?/p>
說著,便無視江時序扶她的手,自顧自地下了車,進了侯府大門,往毓靈院的方向走去。
江時序眸光暗淡,跟在她身邊。
江明棠行在長廊上,元寶突然告訴她:“對了,宿主,陸淮川送給你的那個金鎖有問題?!?/p>
她一驚:“什么?”
“里面有蠱蟲,是他生母為了辨認長大后的兒子特意留的,她手里也有一個金鎖,那個是母蠱,可以感應子蠱,現在那個金鎖,在慕觀瀾身上?!?/p>
江明棠眉頭微皺,下意識將那個金鎖從袖口里摸了出來,仔細查看,但怎么也不像是有蠱蟲的樣子。
元寶:“你又不是練蠱的,當然看不出來。”
她摸著那個小金鎖:“那豈不是說,以后我走到哪,慕觀瀾都可以感應到?”
“也不是,有一定距離要求?!?/p>
江明棠這才放心。
她身側,江時序本來是先送她回毓靈院,卻無意間見到她將那個金鎖拿出來,仔細撫摸,頓時戾氣橫生。
她方才在馬車上走神,沒聽見他的話,是不是還在想陸淮川?
這個念頭,令江時序的心頭邪火更甚。
鬼使神差地,他拽住了她的胳膊:“明棠,我們談談?!?/p>
江明棠猝不及防,但回眸看他時,還是那副疏離模樣。
她淡聲道:“我乏了,要回……”
話都沒來得及說完,江時序的臉已經沉了下來,他顧不上許多,強硬拽著她往另一側的聽濤院走。
“你做什么?你放開我!”
她試圖掙脫他,卻沒有用,江時序力氣比她大出太多,直接把她拽進了主屋,命令下人:“都滾出去!”
屋里伺候的小廝婆子嚇得不敢吭聲,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快速出去,還不忘給主子帶上門。
隨著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主屋里頓時陰暗下來。
這般氛圍之下,江時序看著她的目光格外銳利,具有極強的壓迫感,如同站在地獄里的暗鬼一般,盯得她頭皮發麻。
江明棠心里咯噔一下。
壞了。
不會刺激過了,把他逼瘋了吧。
雖然他們根本不是親兄妹,但他還不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系,怎么就突然暴走了?
她也沒干什么過分的事??!
但她面上還是一派柔弱,竭力去掰開他的手,直到觸及屏風,再也無處可退,她不得不放軟了態度,試圖講和:“兄長,你抓得我手很痛,可以先放開我嗎?”
聽到她說疼,他微微放松了力道,卻始終不曾松開她。
方才被妒火沖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把人挾到這里,眼下后悔也來不及了。
江時序看著她還在試圖掰開他的手,微閉了閉眼,索性順著自己的心意,將她另一只手也強行握住,把人帶得更近了些,近到他都可以聞見她身上的芳香。
可是一想到這香很可能是她為了見陸淮川,特意熏的,江時序眸光更暗了幾分。
“明棠?!?/p>
他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分明是冷肅的人,此時的語氣里,卻帶著祈求。
“我知道錯了,別這樣對我。”
別總是對他那么客氣,疏離。
他快受不了了。
江明棠一怔,緊接著冷聲道:“兄長說笑了,你怎么會有錯,要不是我自作主張,插手你的婚事,你也不會生氣,都是我的錯。”
她的話如同利箭一般,刺穿江時序的心。
“請您盡管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管你的事,我現在要回毓靈院,你放手!”
江時序怎么可能放開她?
事已至此,他必須要跟明棠和好!
不然再這樣下去,他會瘋的!
見她還在掙扎,還想踢他,他忍著心中的抽疼,將她整個人桎梏。
他想要解釋,可因為離得太近而交融的呼吸,卻令江時序一句話說不出來,理智漸漸滑向深淵。
他垂眸盯著身前的人兒,目光落在她的額間,鼻梁,唇齒,脖頸,乃至衣領之下不可窺探的凝脂,眸中欲念,越來越重。
直至江明棠的聲音響起,他才恍然回神。
似乎是被長時間壓制得太狠了,她似乎帶了些哭腔,用祈求的語氣道:“你壓的太近了,身上的刀匕膈得我難受,能不能松開點……”
江時序一怔。
等意識到她說的是何物,他眸中閃過一絲狼狽。
他竟然對明棠……
還好,她年紀小,未經人事,還不懂這些,根本不曾察覺。
這個念頭閃過之后,下一瞬他便放縱了自己。
非但并未松開她,反而得寸進尺地啞著聲音道:“你原諒我,我就放開你?!?/p>
這下子江明棠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流著淚沖他怒罵。
“江時序你混蛋!就知道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