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覃墨卿除外!
畢竟覃墨卿來自紅黨,其擁有忠貞不渝的堅定信仰,升職加薪確實敵不過真信仰。
復興社特務處為新一師送來一發糖衣炮彈,無論是汪曼春還是覃墨卿,又或谷正文,擁有先知先覺的李言可以安心吃下糖衣,后面再將炮彈送回。
三人的業務能力都很不錯,特別是汪曼春和谷正文,汪曼春在《偽裝者》中擔任汪偽76號情報處上校處長,相當于復興社特務處情報組一把手。
谷正文同樣是上校,其人在《沉默的榮耀》中擔任國黨保密局偵防組上校組長,負責整個灣灣地區的內部監聽工作與內部反間諜工作。
縱觀覃墨卿、汪曼春、谷正文,除了覃墨卿萬分罕見,信仰十分堅定,另外兩人都是熱衷權勢之人。
面對更為輝煌的前途,汪曼春和谷正文拋棄戴處長,轉而投效李師長,這種可能性高達99.9%。
信仰堅定之人畢竟只是少數,絕大部分人都在為自身的利益而奔波,此為人之常情,李言從不認為他的部下都需要信仰堅定,品德操守高尚如圣君子。
為了照顧部下情緒。
加之苗江此舉確實有些出格。
李言抖了抖手中這份軍官名單,眼神從左到右,掠過張國選與劉耀和的臉龐,淡笑說道:
“三人都很不錯,履歷十分優秀,苗江憑直覺認為三人有間諜嫌疑,這種說法站不住半分道理。”
“新一師急缺各類人才,無論是一線作戰部隊,又或師部指揮機關與后勤保障部門,新一師都需要唯才是舉,摒除排資論輩,能者上而庸者下。”
“名單中這些人是我們新一師首批招募到的優秀軍官,榜樣的力量必須樹立起來,汪曼春調任情報處擔任中校副處長,覃墨卿調任電訊處擔任少校副處長,谷正文調任輜重團擔任中校副團長。”
“師座!您…”張國選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啥也沒說,其實他想表達三人的職務安排是不是有點草率,要不還是降一降職位?
早在面見師座之前,他已經做好據理力爭的準備,誰讓苗江善于利用自身機會,竟對師座使用美人計,無論苗江占不占理,一邊是枕邊人,另一邊是部下,師座若偏向于枕邊人,對此他并不意外。
他本以為師座會居中調和,各打五十大板,斥責他與苗江不懂團結,部隊尚未走上正軌便開始內斗,然而事情卻非想象那樣,師座不僅沒有偏向苗江,反正大手一揮,將三人原先的職務安排紛紛上調一級。
汪曼春先前的職務安排是情報處內務調查科少校科長,覃墨卿的職務安排是電訊處機要科上尉科長,谷正文的職務安排是輜重營少校副營長。
現在倒是皆大歡喜。
三人全部官升一級。
汪曼春擔任情報處中校副處長。
覃墨卿擔任電訊處少校副處長。
谷正文擔任輜重團中校副團長。
“咦?不對!輜重營啥時候變成輜重團了?”張國選立馬注意到師座先前說的是輜重團而非輜重營。
懷揣疑惑,張國選張口詢問李言:“師座!剛才是您口誤還是我聽錯了?您好像說的是輜重團?”
“你沒聽錯,確實是輜重團。”
李言拿起案幾上那張的委任狀,邊看邊說:“我們現在不是第三路軍第一獨立步兵旅,而是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一師,師級部隊自然需要下編一支輜重團。”
“輜重團……”劉耀和輕聲嘀咕,頭皮開始發麻,因為部隊的新兵訓練工作由他這位參謀長主抓。
獨立步兵旅一旅七團已經足夠令他頭大,現在聽師座這意思,怕不是要弄成一師四旅二十八團。
師部直轄裝甲團、輜重團、工兵團,防空團。
炮兵團則升格為炮兵旅,下編三個炮兵團。
有編制的三個步兵旅每個步兵旅再配屬七個機械步兵團,三者加起來正好二十八團。
即便以每個團平均3000人來計算,再加上旅部機關與師部機關的文職技術人員,擁有四旅二十八團的國民革命軍新編第一師,將達到恐怖的10萬規模。
倘若新一師按這種編制來整編,哪怕他劉耀和24小時不睡覺,全天候待在新兵營,即使他累死在崗位上,他也訓不出這么多的合格新兵啊!
李言瞧見劉耀和突然嘴角抽搐,太陽穴青筋直冒,知曉劉耀和心里在想什么,大笑說道:“耀和,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有點生無可戀?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我可沒說新一師要編出三個步兵旅。”
劉耀和聽見新一師暫時不擴編步兵旅,瞬時松了口氣,趕緊開口問道:“師座!您的意思是…”
“新一師不設旅級部隊。”
“防空營、裝甲營、輜重營、工兵營調整為團級單位,炮兵團暫時不動,四個保安團編入新一師。”
“不設旅級部隊…”劉耀和凝神思考數秒,很快理清新一師未來的部隊編制。
新一師不設旅級部隊,那么新一師便是七個機械步兵團,外加裝甲團、重炮團、防空團、工兵團、輜重團等五個團,全師共計十二個團,規模4萬人左右。
放在以前,一支新編部隊想弄出四萬大軍,實在有些困難,現在則不一樣,部隊有了正規編制,招人方面會更具吸引力,特別是軍官與文職技術人員。
以前的獨立步兵旅屬于山東黑戶,當下的新一師不僅擁有正規編制,并且還是三旅九團樣板師。
…
徐府另一邊。
軍醫處辦公院落。
李云龍、孔捷、丁偉、邢志國、沈泉、關大山等人分成左右兩方,悠閑坐在堂屋內的太師椅上嗑瓜子。
和前幾天相比,六人的臉色不再那么面黃肌瘦,風塵仆仆,眾人的臉色明顯多了幾分紅潤,這是豐盛的伙食與充足的油水才能養出的健康氣色。
“咱旅長不愧是大戶人家,到處都透著闊氣。”
“瞧瞧這光鮮的桌子、瞅瞅這精美的椅子、再看看這盤子里的零嘴閑食,地主老財也享受不起啊!”
右方椅子上,李云龍倚靠著椅子扶手,掌心抓著一大把瓜子,他一邊嗑瓜子,一邊沒事閑聊。
雖然還未入職獨立步兵旅,但李云龍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喊起旅長那叫一個順口。
“我看以后咱們得給李云龍另取個外號,李大嘴巴不太合適,還是叫李大饞瓜更為應景!”
丁偉側目望了李云龍一眼,表情很是嫌棄,李云龍這家伙大小也是個紅軍團長,來了曹縣怎么像個饞嘴老農似的,一進堂屋他那大嘴巴就沒消停過。
“老李!”
“你能不能少嗑點瓜子?”
和李云龍共用一個高腳茶桌的孔捷指著果盤子里即將見底的瓜子,欲哭無淚地說道。
果盤里的瓜子他孔捷壓根沒怎么吃,待會陳醫生過來看見瓜子見底,還不得認為他孔捷跟李云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逮著吃食就使勁耗。
“咱老李還能不了解你們倆?”
李云龍瞇眼環視孔捷和丁偉,咧嘴嘲諷:“你倆就裝吧!我李云龍是個粗人,沒那么多的窮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