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游郭結束沒多久。
猗窩座看著眼前由無數房間結構,構成的異空間,眼里閃過一絲困惑。
無限城?
上次被傳喚到這里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
被傳喚到無限城也就是說明...
有上弦鬼被獵鬼人殺了!
“鏘!”,一道琵琶琴聲響起,猗窩座眨眼間便到達了另一個地方,同樣在這平臺上的是一個丑陋的罐子。
瓶身被繪滿了艷麗的花紋,卻沒有半分美感,里面傳出黏膩潮濕的聲音。
“啊~這不是猗窩座大人嘛~”
“我還以為是您遇害了呢~”
“還真是心潮...咳..心痛不已啊。”
下半身呈黑霧狀連接在罐子,上半身軀干生有三雙如同嬰孩的小手,五官更是怪異,本該是唇的位置長著猙獰的瞳孔,另一只眼長在額間。
綠色的嘴唇出現在眼眶,后腦勺還有兩雙小手。
猗窩座嫌惡的瞥了一眼上弦之伍玉壺,扭頭看向不遠處蜷縮在地上的上弦之肆半天狗。
“琵琶女,無慘大人不在嗎?”
黑色劉海遮擋住眼睛只露出下巴的鳴女,手握琵琶,微低下頭。
“無慘大人已經來了。”
“嗯?”
猗窩座下意識抬頭,站在高臺之上,一個身著燕尾服的男人,他的身邊滿是精密的儀器以及藥劑。
馬上單膝下跪,猗窩座低下頭,漠然下臉,無慘大人現在很生氣。
“妓夫太郎和童磨死了...”,怒火中燒的無慘從牙縫里擠出聲音,鮮紅的眼中滿是怒意。
“上弦月殘缺了,一百多年過去又有上弦死在了獵鬼人的手里。”
“廢物!”,手中的試管化為齏粉,紅色的液體從指縫溢出,一掌拍在桌面上,所有的玻璃器皿碎裂,四濺的液體澆灌在底下的猗窩座玉壺半天狗身上。
液體順著腦袋滴落在地板上,猗窩座眼中終于有了一些情緒。
童磨死了?
跟在無慘身邊多年,他早就做到了放空心神,這樣無慘就沒辦法知道他再想些什么了。
所以猗窩座放空腦袋的同時,暗自低下的腦袋,唇角微勾。
他早就看那虛偽惡心的家伙不爽了,死了正合他的意!
童磨可謂是事事都和他對著干。
猗窩座不吃女人,童磨專吃女人,還無數次想邀請他去參觀,由女人的頭骨裝飾的櫥柜。
變成鬼的時間比他短,卻躋身于上弦之弐,說話還處處挑釁著他的神經。
雖然不知道是哪位獵鬼人干的,但猗窩座依舊會感謝他。
然后猗窩座會找到他,殺了他!
證明自己比那廢物童磨還要強大!
無慘還在發狂,手指用力掐入木桌,留下指印,面頰抽搐,青筋暴起,巨大的壓迫感席卷整個無限城。
“為什么還沒有幫我覆滅產屋敷一族?”
“藍色彼岸花又在哪里?”
“為什么花費了數百年都沒有找到!”
“為什么?!”
“我已經不明白你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了!”
半天狗瑟縮雙膝跪在地上,蒼老的面容上滿是害怕。
“請饒命,請饒命!”
猗窩座咬著牙,巨大壓力下他咬破了嘴唇,鮮血從唇角流出。
那天從太陽底下逃脫后的事情他歷歷在目。
“為什么那只鬼還活著?”
“連一個柱都沒有殺死,甚至在場的三個弱小的人類都沒有死去!”
“猗窩座!你還有臉回來?!”
直面無慘大人的怒火,身體仿佛都快要碎裂成千百萬個碎片,猗窩座不敢抬頭直視無慘的眼睛。
身體不停的顫栗著。
而現在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猗窩座!你也有責任!”
“如果你那天殺死那只令我不快的鬼,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啪!”,猗窩座的腦袋瞬間化為一灘血水,濺在地面上,他連再生都不敢,沒有了腦袋的身體伏的更低了。
只是按在地上的手背青筋暴露了他的心情。
“無慘大人!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掌握了一個情報,肯定能夠幫到您的!”
玉壺的話語剛剛落下,他的世界倒轉,他的腦袋就出現在無慘的手中。
冰冷的玫紅色眸子,冷冽的看著手中的玉壺,陰寒的嗓音有著無盡的暴戾。
“我討厭變化,不變才是我所追求的。”
“膽敢拿不確定的情報來糊弄我,你...”
手中的力氣加重,玉壺那慘白的皮膚居然滲出詭異的薄紅。
“玉壺,你也就別想活著了。”
“情報沒錯,你就和半天狗一起去。”
從高處墜落的玉壺,顫抖著那顆腦袋,頭上萎縮的手,成為他移動的方式。
“啊~”
“您還真是暴力。”
“但是....”
“就是這一點好啊~”
隨著無慘的離開,壓的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也消失不見,猗窩座才緩緩再生出腦袋,一拳砸穿地面站起來。
劇烈的起伏著胸口,冷著臉。
“猗窩座。”,一個男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他抬眼看去,一張臉上生著三雙眼睛都男人冷然的看著他。
上弦之壹——黑死牟
“你..這是對無慘大人不滿嗎?”,任誰被這三雙眼睛看著都會感到不寒而栗,可猗窩座沒有,他凝視回去。
黑死牟也是他極為不爽的存在。
他最討厭的就是張口閉口就是尊卑高低貴賤之分,黑死牟就是這樣鬼。
本來因為童磨死去還不錯的心情,徹底消失,斜眼瞪著黑死牟,聲音壓的很低帶著狠勁。
“少對我指手畫腳,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黑死牟淡然的模樣,又讓猗窩座怒火中燒。
“是嗎,那你努力吧。”
說完黑死牟離開了這里。
猗窩座也不想多呆,現在他頭疼的要命,自從那天起,他一旦閉上眼睛,一片虛無中總會出現那脆弱少女的身影。
無論怎么樣都揮之不去,本該令他煩惱的才是,卻在見到她的時候,只會感到一陣心悸。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