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豆子如同失去心愛的寶物的孩童,無助的哭泣著,壓抑的嗚咽聲,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在炭治郎和陽泉眼里,無疑是刀在心口劃口子般的疼痛,這不管是炭治郎,還是陽泉...
頭一次見禰豆子傷心成這副模樣。
扣在陽泉手臂肉里面的指甲,漸漸變回圓潤(rùn),瞳孔中的豎瞳也消失不見,禰豆子伸手抱住兩個(gè)哥哥,痛苦的淚水打濕他們的肩膀。
“哥哥..哥哥...”
“媽媽..竹雄..他們..”
禰豆子哽咽的一字一句都好似用盡了她全部氣力。
這一切的一切對(duì)禰豆子來說,就像是一場(chǎng)夢(mèng)。
她只是睡了一覺了,怎么什么都變了?
可偏偏,這不是夢(mèng)...
是現(xiàn)實(shí)。
家人滾燙的血濺到臉上時(shí)的溫?zé)幔悄菢拥挠洃浬羁獭?/p>
六太在她懷里,小小的身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冰冷,稚嫩的童音仿佛就在耳畔。
[姐姐,我疼...]
比她倒在雪地還要冷。
感受到禰豆子的身體在顫抖,陽泉輕輕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聲音放緩。
“禰豆子,沒事的,哥哥們都在。”
炭治郎用力回抱住妹妹,無聲的哭泣著。
太好了...
太好了..
禰豆子..
他的妹妹...終于變回人類了。
陽泉將哭做一團(tuán)的弟弟妹妹攬入懷里,在禰豆子再度鬼化時(shí)緊繃著的臉,終于松懈下來,輕輕把臉靠在炭治郎和禰豆子的腦袋上。
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shí)藍(lán)寶石眼眸里只余下了喜悅。
逐漸情緒穩(wěn)定下來的禰豆子,視線在兩個(gè)哥哥臉上停留許久,作為鬼時(shí)的記憶很模糊,但大抵都是記著的。
她知道,哥哥們把她保護(hù)的很好。
禰豆子抬起手,撫在陽泉?jiǎng)偛疟凰挠冶郏莻谠缫延希r紅的血液染紅了陽泉的潔白衣袖。
“陽泉哥哥,對(duì)不起,疼不疼?”
陽泉聽見久違的稱呼,一時(shí)間倒是有些恍惚,良久才對(duì)禰豆子笑著搖搖頭。
“我沒事。”
禰豆子揪住那染紅的袖口,粉紅的眼睛再度浮現(xiàn)水光,她記得清楚。
那天,一個(gè)西裝革履看著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突然闖入家中,沒有任何征兆,茂和花子就被奪取了生命。
她抱著六太,面對(duì)突如其來的變故,沒能做出一點(diǎn)反應(yīng),是陽泉哥哥推了她一把,瞬間陽泉哥哥就失去了一條右臂。
屬于他的血液濺在她和六太身上,陽泉哥哥只是讓她們跑,可是她終究沒能逃脫,在家門口處被一條似骨鞭的東西洞穿了胸膛。
生命的最后,禰豆子聽見了那個(gè)男人猶如惡魔一般的低語。
“只是這點(diǎn)血就承受不住了。”
“還真是廢物,浪費(fèi)我的血。”
“嘖!想要?jiǎng)?chuàng)造一個(gè)克服陽光的存在,怎么就這么難。”
視線里,失去了腦袋的陽泉哥哥居然站了起來,頃刻間再生出腦袋,那曾經(jīng)好看的藍(lán)寶石眼中多了猙獰的豎瞳,不顧一切的撲向了那個(gè)男人。
.......
“?”
禰豆子這是怎么了?
見妹妹沉默的一直盯著她的袖口看,陽泉緩緩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側(cè)著頭去看禰豆子,下一秒就看見禰豆子眉頭一皺,淚又落了下來。
“?”
誒?
怎么又哭了?
陽泉和炭治郎手忙腳亂,想要讓妹妹不要哭了,可兩人都不是擅長(zhǎng)安慰的人,禰豆子看著兩個(gè)哥哥著急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終究還是破涕而笑。
雖然過了這么久...
她的哥哥們啊...
還是那個(gè)哥哥們啊...
禰豆子紅著眼眶,露出無奈的笑來。
禰豆子是冷靜下來了,可炭治郎沒有,曲起手指不停的抹著眼淚,嘴里不停的碎碎念著。
太好了,嗚嗚嗚...
禰豆子,嗚嗚嗚...
做到了,嗚嗚嗚...
輕輕嘆了口氣,禰豆子摸著哥哥的腦門,安慰著。
“哥哥,不要哭。”
“我都沒哭了,哥哥羞羞臉哦。”
炭治郎哭的更大聲了。
......
“喂!蚊意,貪吃郎他們這是怎么了?”,結(jié)束訓(xùn)練的善逸和伊之助趴在門口偷聽,伊之助不解的問道。
善逸那敏銳的聽力,將里面的事情聽的一清二楚,激動(dòng)的用手攥著伊之助的野豬頭套。
禰豆子醬變回人類了!!!
下一秒善逸又感覺到一陣躊躇不前,他憑什么覺得那樣好的禰豆子醬會(huì)搭理他啊...
聽見逐漸看見房門的腳步,善逸拉著伊之助的頭套轉(zhuǎn)身就要躲避,伊之助這家伙沒有理解善逸的意圖,手扣住房門,一手揪住頭套。
“你要干什么!鱔衣!”
“伊之助!善逸!”,炭治郎早就聞到了兩人的氣味,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奇怪的動(dòng)作。
“你們做什么呢?是來見禰豆子的吧,快來!”
炭治郎渾身都透露著喜悅,連說話的語氣都高昂了不少。
“喲!篼子,你變成人類啊!不愧是我的下屬,哼哼~”,伊之助大大咧咧走到禰豆子身邊,抬手拍拍她的肩。
“啊...你...是伊之助先生。”
禰豆子盯著眼前的帶著豬頭的奇特男生,很是輕易的在模糊的記憶中,找到了對(duì)方的名字,朝伊之助笑了笑。
雖然記憶中的他,總是莽撞有些粗魯。
但在平日里,對(duì)方很照顧她。
“那個(gè)..禰豆子小姐...你還記得我嗎?”,善逸的扒著門縫,小心翼翼的喊道,就連以前脫口而出的禰豆子醬都換成了禰豆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