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宮門口停下,蕭承煜依舊打橫抱著沈清棠,腳步未停地穿過宮道,一路抱回青鸞殿。
殿內(nèi)燭火通明,美輪美奐,每一處都是按照沈清棠的喜好布置,此刻卻只讓她覺得窒息。
更讓沈清棠震驚的,是那鋪天蓋地的紅。
從垂落的帳幔到織金團(tuán)花紋地毯,連桌上插花的瓷瓶,都是成對的紅釉樣式。
乍眼一看,簡直像是進(jìn)了布置好的婚房。
沈清棠終于掩飾不住心里的驚慌,在蕭承煜懷里拼命掙扎:“你到底要做什么?還有,你把陸容與怎么樣了?你快說啊!”
蕭承煜的臉?biāo)查g冷下來,指腹捏著她的下巴,力道重得讓她蹙眉:“棠棠,孤今晚不想再從你嘴里聽見‘陸容與’三個(gè)字。你再叫一遍,孤現(xiàn)在就讓人把他的手砍下來,送過來給你看。”
他心底翻涌著陰翳:【陸容與好大的狗膽,竟敢拐帶棠棠離京!孤只暫將他押入暗牢受些苦,可若棠棠真的愛上他……就算棠棠恨孤,這男人的命,孤也留不得!】
沈清棠渾身一僵!
她知道蕭承煜說到做到。
他連對自己的兄弟姐妹都能狠下心,何況是陸容與?
她咬著唇不敢再提,卻憋不住怒火,聲音發(fā)顫:“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你,那你呢?你答應(yīng)過這段時(shí)間不擾我,可你晚上對我做了什么,你敢說嗎?”
蕭承煜挑了挑眉,眼底掠過一絲玩味:“原來棠棠都知道了?”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熱氣拂得她耳廓發(fā)燙,“知道了卻不說,是不是……其實(shí)棠棠也很喜歡?”
“你胡說!”沈清棠的耳根瞬間紅透,連脖頸都染了薄紅,“我才不會(huì)喜歡像你這樣荒唐、無恥、言而無信的混蛋!”
蕭承煜輕嘖一聲,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側(cè)臉,語氣竟然帶著幾分笑意,“看來孤以前對棠棠的了解還不夠,竟不知,棠棠也會(huì)罵人……還罵的這么好聽。”
他的語氣溫柔,卻裹著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以后有的是時(shí)間,慢慢了解。”
他的手指從她的側(cè)臉滑到脖頸,指尖冰涼的觸感讓她一顫。
“棠棠不適合綠色,以后別穿了,表哥幫你換一身。”
不等她反應(yīng),他忽然攥住她外衫的領(lǐng)口,“撕拉”一聲,布料應(yīng)聲而裂,被隨手扔在地上!
沈清棠大驚失色,手腳并用地推他:“你瘋了!放開我!”
上次宮宴閣樓,他不過是做做樣子嚇?biāo)瑳]想到這次竟真的動(dòng)了手!
蕭承煜抱著她推開內(nèi)殿的門,里面擺著雕花描金的梳妝臺(tái),一排排衣柜從墻這頭抵到那頭。
他隨手拉開一個(gè)柜門,沈清棠的瞳孔驟然收縮!
柜子里面擺滿了各種款式和材質(zhì)的喜服,紅的、緋的、金的……繡著百鳥朝鳳、鳳穿牡丹,連鳳冠都有三頂,珍珠寶石綴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巧奪天工,華美得晃眼。
蕭承煜把她放在地上,從身后緊緊擁抱著她,下頜抵在她的頸窩,聲音低啞:“孤知道棠棠不喜歡刺繡,所以一年前,孤就命人找了一百個(gè)繡工頂級的繡娘,專門為你繡制這些喜服。”
“棠棠,自己選一套換上吧。”
沈清棠心中頓時(shí)掀起驚濤駭浪!
她咬著唇不肯選,只想趕緊離開這個(gè)讓她窒息的地方!
蕭承煜輕嘆一聲:“棠棠真是越來越嬌氣了,吃飯要人哄,現(xiàn)在衣裳也要表哥幫你穿,是不是?”
下一秒,他伸手扯住她身上殘存的衣衫,“撕拉”數(shù)聲,布料碎成幾片落在地上。
沈清棠拼命掙扎,雙手用力捶打蕭承煜的胸膛,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卻無法阻止蕭承煜的動(dòng)作。
他手掌撫過暖玉般的質(zhì)感,眼底滿是驚艷。
“棠棠乖,不哭了,表哥幫你穿上喜服。”
他從柜子里隨手拎出一套喜服,抱著沈清棠來到一人高的銅鏡前。
先是伸出修長的手指,從里面翻出一件緋色小衣,親手幫沈清棠穿到了身上。
蕭承煜透過銅鏡,緊緊盯著她,眼底泛起晦暗:“棠棠穿緋色,果然很美。”
然后是層層疊疊的緋色鮫紗喜服……
沈清棠手忙腳亂地穿上衣裳,趁蕭承煜一手?jǐn)堉难贿吷扉L手臂去拿桌上的鳳冠時(shí)。
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然后推開他的手臂,拔腿就往殿外跑!
可惜喜服裙擺太長,剛跑沒多遠(yuǎn)就被絆住,差點(diǎn)摔倒時(shí),她被蕭承煜從身后掐住腰肢,狠狠拽回懷里。
“跑什么?”
蕭承煜的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聲音低沉,“棠棠不喜歡這身喜服嗎?可孤覺得,棠棠穿著很美。”
燭光搖曳,鮫紗和喜服上點(diǎn)綴的珍珠泛著柔光,沈清棠粉黛未施,卻美得驚心動(dòng)魄。
蕭承煜忽然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癡迷,又藏著幾分陰鷙:“棠棠這么美的樣子,真不想讓別人看見。不如……棠棠以后別見外人了,就留在青鸞殿,只見孤一個(gè)人,好不好?”
沈清棠含著淚拼命搖頭,“不——”
“不好”兩個(gè)字還沒落地,她就被蕭承煜打橫抱起,大步走向?qū)嫷睢?/p>
走到那張鋪著龍鳳呈祥喜被的大床,她被狠狠放在柔軟的被褥上,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不容抗拒的掠奪。
良久……
蕭承煜吻去她的眼淚,指尖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低啞:“棠棠,孤給過你很多機(jī)會(huì),也愿意給你時(shí)間,等你慢慢適應(yīng)。”
“可你非要傷孤的心,聯(lián)合外人一起欺騙孤……你說,孤該怎么罰你才好?”
趁著蕭承煜說話的間隙,沈清棠拼命往床角縮,卻被他攥住腳踝,輕輕一拉,就被拖回他身前。
“棠棠怕什么?”
“表哥疼你都來不及,又怎么忍心真的罰你?”
他的手指勾著她身上那件喜服的領(lǐng)口,語氣帶著惡意的溫柔,“不是不喜歡這身喜服嗎?表哥幫你脫了,好不好?”
說罷,不等沈清棠拒絕。
價(jià)值連城的鮫紗已被他一層層撕碎,扔在織金地毯上,像散落的殘紅。
沈清棠身上只剩最后一件繡海棠戲蝶的小衣,她死死用手臂護(hù)著胸口,哭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綢緞般順滑的墨發(fā)散在肩頭,幾縷被淚水打濕,黏在頸側(cè),更加襯得膚白勝雪。
蕭承煜的喉結(jié)重重滾了滾,眼底的晦暗幾乎要溢出來。
他俯身,唇湊到她的耳邊,聲音低啞得能蠱惑人心:“棠棠不是想知道,前幾日孤對你做了什么嗎?孤現(xiàn)在,就告訴你……”
他的吻落下來,從她的額頭到眼尾,再到脖頸、鎖骨……
沈清棠的肌膚一寸寸染上紅暈,羞恥、驚慌、憤怒像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哭著去推他,卻被他單手攥住皓腕,死死按在頭頂。
最后一件小衣,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與那些破碎的鮫紗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