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在沈清棠腰間的那只手臂猝然收緊。
沈清棠渾身抗拒卻無處可逃,又擔(dān)心鬧出的動靜太大,讓馬車外面隨行的侍衛(wèi)聽見。
她只能羞惱地瞪著蕭承煜,壓低聲音道:“容與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他為了保護我受傷,我來看他本來就——唔!”
“天經(jīng)地義”四個字沒有說完,她就被蕭承煜發(fā)狠地吻住!
蕭承煜的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guān),單手扣著她的后頸,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
沈清棠很快覺得喘不上氣,兩只手用力去推蕭承煜的胸膛,卻撼動不了他分毫。
直到她渾身發(fā)軟,蕭承煜才稍微松開她一些。
蕭承煜指腹摩挲著她被吻得泛紅的唇瓣,聲音沙啞:“看來棠棠是迫不及待想跟表哥回東宮了,如此也好,表哥也等不及了。”
沈清棠的呼吸還有些急促,甚至來不及羞惱,就被他這番荒唐的話驚呆了。
“你胡說什么?誰要跟你回東宮了?”
蕭承煜聲音低啞:“既然棠棠不愿意信守承諾,不想考慮和陸容與退婚的事情,那便不用考慮了,孤替你做決定。”
“你放心,孤不會讓你太為難,過幾日,等陸容與傷勢好一些,孤會親自出面,讓陸家主動退婚。”
“不行!”沈清棠心頭一震,猛地抬頭看他,“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這是我和容與哥哥的婚約,你沒有資格插手!”
她絞盡腦汁“恐嚇”蕭承煜:“你、你這是欺男霸女!將來被朝臣和百姓知道,看史書怎么記載!”
蕭承煜充耳不聞,掌心貼著她柔軟的腰肢輕輕摩挲,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棠棠不用管這些,你只要安心等著太子妃的封妃大典就好。”
“孤一定會給棠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沈清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不要做什么太子妃……唔!放開……我……”
話未說完,蕭承煜再次低頭吻住她的唇。
直到沈清棠的紅唇紅腫,他才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了按沈清棠的唇瓣,眼底晦暗不明:“棠棠這張嘴,明明這么甜這么軟,怎么就不知道說些孤愛聽的話?”
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定是陸容與的緣故,是他在背后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是不是?”
“沒關(guān)系,孤不怪棠棠,這不是棠棠的錯,都是陸容與的錯!”
他拇指溫柔蹭過她的臉頰,語氣卻帶著徹骨的寒意,“等他消失了,棠棠就不會再想著他了。”
沈清棠心猛地一緊,指尖攥住裙擺,聲音都帶著顫:“你要對他做什么?!”
蕭承煜語氣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威脅:“孤對他做什么,取決于你的態(tài)度。”
他頓了頓,拇指摩挲著她的下頜,一字一句道:“陸容與若是識相,愿意主動退婚,孤可以看在陸尚書的面子上,給陸容與升個職,讓他安穩(wěn)做官。”
“但他若是敢對你死纏爛打,那就……”
蕭承煜眼底掠過一絲狠戾,話沒說完,卻已讓空氣都冷了幾分。
沈清棠心頭狠狠一顫,她知道蕭承煜向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他既然說得出口,就做得出來。
陸容與本就因她受了傷,若是再被蕭承煜針對,陸府怕是要跟著遭殃。
她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想起和陸容與約定的離京計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語氣變得緩和:“表哥,陸尚書為國操勞幾十年,忠心耿耿,陸容與更是無辜……你不能這樣做!”
“孤原本也不想趕盡殺絕。”蕭承煜卻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氣息帶著冷意,“可這是棠棠逼我的啊。”
“你明明答應(yīng)過孤,會留在閣樓等孤回去,會好好考慮做太子妃,會和陸容與退婚。”
他捏著她下頜的力道漸漸加重,語氣滿是控訴,“是棠棠先食言,是你非要半夜跑去找陸容與,還在他身邊守一整晚!”
“難道棠棠就沒想過后果嗎?”
沈清棠喉間發(fā)緊,知道自己如果繼續(xù)激怒蕭承煜,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她只能放軟語氣:“表哥,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想想?”蕭承煜喉結(jié)滾動,溢出一聲冷笑:“然后再給你機會,讓你深更半夜去陪著陸容與嗎?”
沈清棠生怕蕭承煜真的對陸容與下殺手。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垂下目光,眼底藏著隱忍,語氣卻帶著幾分妥協(xié)的順從:“表哥,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去見他了,你別傷害他。”
她指尖拉住蕭承煜的衣袖,神色鄭重:“無論怎么說,背棄婚約這件事,都是我愧對他,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再見陸容與,在他傷好后……就和他退婚。”
“但表哥你也要答應(yīng)我,絕不能傷害他!”
她臉上帶著掩飾不住地愧色,聲音發(fā)顫:“我先是害得陸姑母病情加重,又要背棄從小定下的婚約,和陸容與退婚,本就已經(jīng)十分對不起陸家。”
“如果陸容與再因為我出什么差池,那我真是沒臉茍活于世了。”
蕭承煜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棠棠,你是在威脅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