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柳依依,竟要用這種下作手段來毀她清白!
她心中怒火升騰,立即上前用水熄滅香爐,又迅速推開緊閉的窗戶通風。
做完這一切,她冷靜地環顧四周。
既然你設下這個局,那我便等著,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樣!
不過片刻,門外便傳來一陣虛浮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男子帶著醉意和淫邪的笑語。
“小美人兒,等急了吧?爺來疼你了……”
門被推開,一個眼帶浮腫的紈绔子弟搖晃著走了進來,顯然是喝醉了酒。
他甚至沒看清屋內的人,就急不可耐地撲過來。
時渺早有準備,靈活地側身避開,悄無聲息地移至他身后。
一個手刀后,那紈绔子弟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解決了這個麻煩,時渺拍了拍手,正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聽見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時渺,你在里面嗎?”
是謝知章的聲音!
時渺立即快速整理好略微凌亂的儀容,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門被從外面推開,謝知章快步走進,反手便將門關上。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紈绔身上,瞳孔微縮,隨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時渺。
“果然是你做的。”他語氣篤定。
“二公子?”
時渺用手輕撫胸口,聲音顫抖。
“您、您怎么來了?這個人……這個人突然闖進來,我、我害怕極了……”
“害怕?”
謝知章一步步逼近她,目光灼灼。
“一個真正害怕的深閨女子,能有這般利落的身手,瞬間制服一個成年男子?時渺,你還要在我面前裝到什么時候?”
話音未落,他突然出手,一把扣住時渺纖細的手腕。
“既然你執意要裝失憶。”
謝知章看著她,眼底翻涌著一絲孤注一擲的瘋狂。
“那我便讓這出戲更精彩些!等外人恰好推門進來,看見我們在此拉拉扯扯,私相授受,你說,謝知妄他還會不會要你這個淪為笑柄的未婚妻?”
時渺心下一驚,若真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與謝知妄的婚事必然作廢,名聲也徹底毀了!
硬抗不行,她急中生智,突然放棄了掙扎,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軟軟地喚了一聲。
“知章哥哥……你弄疼我了……”
這聲帶著哽咽的“知章哥哥”,讓謝知章扣著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地松懈了一瞬。
時渺捕捉到他這一瞬間的恍惚,趁機繼續示弱。
“我、我只是害怕,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我心里好亂……”
她這副脆弱無助的模樣,讓謝知章心頭一軟。
他緊繃的神色緩和了些許,語氣也不自覺地放柔了。
“你……你終于肯承認了?你根本沒失憶,是不是?”
就是現在!
趁著他心神松懈的剎那,時渺猛地抬膝,狠狠頂向他的腹部!
“呃!”
謝知章猝不及防,吃痛地悶哼一聲,扣著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松開了。
時渺毫不遲疑,靈活地一個旋身,掙脫了他的鉗制,轉身就朝著門口疾步跑去。
“你!你竟敢……”
謝知章反應過來,腹部傳來的劇痛和被她再次欺騙的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他怒極反笑。
“好!很好!”
他強忍著不適,快步追來。
時渺心慌意亂,一把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往外沖,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這是在做什么?”
謝知妄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時渺驚魂未定地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第一次,時渺真心實意地因為他的出現而感到慶幸和安全。
謝知章追到門口,見到如同護花使者般立在門外的兄長,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謝知妄單手自然地環住時渺的腰肢,將她護在身側,目光迅速掃了眼屋內的情況。
昏迷不醒的陌生紈绔、角落里明顯被熄滅的香爐。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時渺微微凌亂的衣襟和那截白皙手腕上清晰泛紅的指痕上。
他緩緩抬眸,看向臉色鐵青的謝知章,眼神冰冷。
“二弟,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