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臣心頭一陣煩躁,他邁開長腿,走進眼前狹長的巷道里,一雙眼睛微微瞇起,眼底透著明明滅滅的沉光。
像是搜尋獵物一般,他瞇著眼睛,一路向前。
然而,那個女人的身影就像是徹底融化進了黑暗里,一點也找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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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初幾乎是憑借本能奔跑著。
冷風迎面而來,透骨的沁涼劃過皮膚,留下冰冷的觸感。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身上那股難言的燥熱,似乎也因此緩解了不少。
她捏緊著拳頭,意識零碎朦朧,眼神中透出幾分迷茫。
她只是潛意識地覺得,身后有危險,所以不敢停下來,所以埋頭奔跑著——
忽然之間。
她額頭一痛,緊接著她像是撞進了一個清冷堅實的懷抱里。
一股力道落在她的后背,瞬間把她緊緊扣住,向前壓……
溫梨初感覺自己被摟緊了,呼吸也變得稀薄。
“我想回去……”她嘴唇翕動著,嘟嘟囔囔地說著這幾個字,聲色低而啞。
然后,她似乎聽到男人極輕地嗤了一聲。
像嗤笑,像嘆息……
溫梨初腦袋一暈,驟然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口干舌燥地醒來,眼前的場景晃晃悠悠,模糊朦朧。
她的手指動了一下,摸到了身下的真絲床單。
她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溫梨初輕輕地咳了一聲,喉嚨像著火似的難受。
好熱。
她實在無法忍耐,笨拙地從床上爬起來。
這里似乎是酒店,不僅有床,還有浴室……
溫梨初的眸光晃了一圈,然后跌跌撞撞,一路摸索著走進了浴室。
她直接打開了花灑的開關。
“嘩啦啦”。
細密冰冷的水流從天而降,溫梨初被淋個正著。
大片的冰涼落在皮膚上,然后劃過全身,溫梨初終于漸漸冷靜下來。
濕漉漉的感覺并沒有讓她感到難受,反而讓她沉溺其中。
忽然之間——
從頭頂噴落的水流消失了,花灑不知道被誰給關了!
溫梨初的動作一頓,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眼中闖入一個模糊的黑影,她壓根看不清臉。
“你……”她咬了咬牙,不管不顧地命令道,“給它開起來……很熱?!?/p>
黑影只是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溫梨初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是多么的旖旎唯美。
白色的上衣已經濕透,清晰地露出了里面的輪廓,隱隱約約的曲線染著幾分洇濕,更添朦朧和風情。
溫梨初的睫毛上也掛著水珠,細密的睫羽輕輕顫動,水珠便瞬間滴落。
幾乎是一瞬間,兩道沉重的力道突然壓在她的腰上。
腳尖瞬間懸空。
溫梨初來不及驚呼,整個人便坐到了洗手臺上。
她的手腕被扣住,狠狠地捏緊,對面的人抬起了她的下巴,輕輕摩挲。
她的嗓子像是干啞了一般,發不出完整的音節,只能破碎地淺吟著……
對面的人不由加大了力道。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唇上,一開始淺淺細細,溫柔如水,后面又猛然變了節奏,像是帶著懲罰的意味,惡劣地咬了過來。
漫長的吻,不斷加深。
溫梨初沒有辦法抵抗,她變得格外順從,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乖順地承受著。
從洗手臺,再到窗臺,再到沙發,最后到床上……
第二天。
溫梨初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她的眼圈泛著紅,身上的酸痛后知后覺地蔓延開來,連動一下都費勁。
臉上,還殘留著隱隱約約的淚痕。
她眨了好一會兒眼睛,意識才漸漸恢復清明。
她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的痕跡像是綻開的玫瑰花,深深淺淺地落著,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了一般,讓溫梨初難受得直皺眉頭。
眼前的房間一片凌亂。
不管是窗臺,沙發,還是地板……
她的衣服甚至已經被撕碎了,散落在地板上。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昨晚到底有多瘋狂……
溫梨初沉下眼睛,神色微微緊繃。
腦海里,只剩下凌亂的記憶碎片。
昨晚的男人,到底是誰……
對此,溫梨初毫無印象。
她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憶著,想了好半天依然一無所獲。
溫梨初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微微煩躁地嘆出一口氣。
雖然難以置信,也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實——
她似乎,和一個不知姓名,不知模樣的男人度過了瘋狂的一夜……
“怎么會……”
她撓著頭發,眉心越蹙越緊。
關于昨天,她的腦海里只剩下那些臉紅心跳的回憶,其他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溫梨初花了點時間平復心情。
然后,她才不緊不慢地下了床。
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處高檔套房酒店。
裝修精致,窗外的風景秀麗。
但她并沒有時間欣賞,快速洗漱完,溫梨初打電話給酒店前臺,讓他們幫自己買一身尺碼合適的衣服。
畢竟,她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總得穿衣服出門吧……
酒店的工作人員十分認真負責,很快便給溫梨初帶來了一套新衣服。
溫梨初換好衣服后,直接去酒店大堂辦理了退房。
辦理手續的時候,她忍不住對著前臺問道,“我這間房,是誰開的,用的又是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