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沈星沅都沒提過一句他的名字,更是醉的朦朦朧朧的好像沒看清他是誰!
他不喜歡這樣不明不白、含含糊糊的被拉著,被耍弄!
許硯清要的就是她親口一字一句的告訴他,喜歡的人是他,只有他。
他看沈星沅的眼神變得有些偏執,非要她給出一個答案來。
沈星沅被他抓的有些痛,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歪著腦袋,用側臉蹭了蹭許硯清的胳膊,柔柔的說:“你好兇啊?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兇?”
短短一句話,許硯清立馬就松了手,他有些懊悔的收回手:“抱歉,弄疼你了。”
沈星沅搖了搖頭,主動的拉著他的手,將頭靠在許硯清的掌心里。
因為淋了雨,他的掌心帶著涼意,還有硬硬的老繭,一點都不舒服,但沈星沅卻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她慵懶的瞇起眼睛,說道:“干嘛像個刺猬一樣的對我,明明你對你妹妹很好啊,怎么一到我這兒,就又兇又狠的,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許硯清怕再次把她弄疼了,根本不敢再動胳膊,他不敢說,從小長大的經歷讓他根本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愛,更不知道正常的愛是什么樣的。
說出來也怕沈星沅笑話他……
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落在沈星沅的臉上,襯的她皮膚白皙,更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
她的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狡黠。
許硯清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傻白甜,甚至是可以說是有目的的靠近他,利用他。
雖然他并不知道沈星沅想要利用他做什么,一開始他內心是抵觸的,但后來他漸漸被沈星沅所吸引。
明知她是毒藥,一旦染上可能會萬劫不復,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想跟她呆的時間再久一點。
他貼在沈星沅的耳朵邊,輕聲說:“你大老遠把我叫過來,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你才會滿意?”
沈星沅睜開眼睛,用指尖輕點他的臉頰,那動作像是挑逗,又像是愛撫,她緩緩坐起身來,依偎在許硯清的懷里。
渾身被淋到濕透的許硯清,身上還帶著水汽,他下意識的后退想躲,內心抵觸和別人靠的這么近。
他推開沈星沅的瞬間,醉醺醺的她像是沒了骨頭,軟綿綿的就要往地上倒去。
怕她受傷了,許硯清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抓她的手,將她往懷里拉。
真正將她抱在懷里的那一刻,許硯清深深的松了一口氣,責怪道:“以后別喝那么多了。”
“你好奇怪啊?”沈星沅小臉紅撲撲的,聲音也染上了醉意,她瞇著眼反問:“推開我的是你,舍不得我受傷的也是你。”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許硯清:“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心啊?”
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許硯清不傻,自然看得出自己是被耍了,但他并沒有生氣,只是默默的松開了拽著沈星沅的手,恢復平時那副一言不發的隱忍模樣。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內的窗戶沒關好,一陣濕冷的風吹了進來,屋內香薰蠟燭的火苗晃了晃,差點就要滅了。
見他一句都不肯多說,沈星沅也沒有多問,她靜靜的和許硯清對視著,像是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心中所想。
有那么一瞬間,許硯清有種被看透的錯覺。
沈星沅輕笑一聲,報復性的開口道:“你不是問我,要你怎么做,才肯借你一筆錢嗎?
給你兩條路,第一你告訴我現在在想什么,第二去門口跪著,跪到我滿意,才能起來。”
許硯清眸光暗了暗,幾乎沒有什么猶豫,就立馬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他也不看外面的雨有多大,就這么直挺挺的跪下了。
在妹妹的醫藥費面前,他的尊嚴變得一分不值。
沈星沅一臉錯愕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寧愿淋雨跪著,也不肯袒露心聲。
她賭氣般的將沙發上的羊毛被子扔向許硯清:“你喜歡跪,那就一直跪著好了!明天早晨我睡醒來,要是沒看到你還跪著,這錢我就不借!”
扔下這句狠話,她一眼都不想看許硯清,轉身氣沖沖的上樓,往臥室走。
正好,系統非要逼著許硯清黑化,沈星沅這么做,陰差陽錯的正好合了系統的意。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臨睡前,她還特意趴在窗戶上偷偷瞄樓下跪著的許硯清。
沒想到他就跟個木樁子一樣跪著,壓根沒有一點要跟上樓跟沈星沅服軟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她更氣了!
將被子蓋在頭上,沈星沅強迫自己睡覺。
這一覺,她睡的極其不好,醒來的時候,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她照鏡子的時候,又委屈又難受。
等她下樓的時候,發現下了一晚上的暴雨停了,許硯清還跪在門口。
只是他的面色帶著不自然的潮紅,沒休息好的眼睛紅紅的,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就這么跪在地上,破碎感十足。
沈星沅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說了一句什么,他壓根沒聽清,只覺得耳邊一直嗡嗡作響,頭暈極了。
他下意識拉了一下沈星沅的手,那冰冷冷的觸感,驚的沈星沅手一抖……
下一秒,許硯清身體控制不住的往前倒去。
沈星沅嚇壞了,都忘了自己還在生氣的事,連忙蹲下身來去拉許硯清的身體,還拍了拍他的臉:“你怎么了?”
這一碰,她才發現許硯清的身體特別的熱。
剛才那直挺挺的一摔,許硯清是臉著地的,臉上擦傷了好幾個細小的傷口。
他緊閉著雙眼,嘴里無意識的小聲嘟囔著:“冷,好冷……”
沈星沅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昨晚做的太過分了。
連忙喊來丁管家幫忙,將他先抬回房間躺著。
沈星沅有些愧疚的抓著他的手,六神無主的問:“許硯清,你又不是沒長腿,不舒服不會走嗎?怎么還跟個傻子一樣跪著?”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明明是她要求的。
許硯清發燒發到意識模糊了,還不忘惦記著醫院里的妹妹:“小蕓,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