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秉鈞威脅的目光之中,許硯清哪怕內(nèi)心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放手,任由她被抱走。
顧秉鈞如珍如寶的將沈星沅抱在懷里,這還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用她入懷……
雖然是在她昏迷的情況下,但能抱著她,顧秉鈞心里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他抱著沈星沅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周保姆在門外大吼大叫的,罵得很難聽。
顧秉鈞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周保姆嚇得立馬閉上了嘴。
現(xiàn)在他只是忙著空不出手來收拾周家母子,不代表他就這么輕易的放過這倆人。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傷了他的心上人,很快,周家母子就會付出代價。
臨走前,顧秉鈞把鋁合金的密碼箱打開,大手一揮,一次性將承諾給的工資一次性全結(jié)清。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邁開大長腿,抱著沈星沅大步向外面走去,直接開車去顧氏集團(tuán)旗下的私人醫(yī)院。
許硯清跑出來的時候,只能看著顧秉鈞的豪車揚長而去。
冷風(fēng)吹在他清瘦的臉上,吹不散他眼中濃濃的寒意,人生第一次,他心底生出了對權(quán)利和錢的渴望。
只有他能足夠強(qiáng)大了,才能毫不費力的保護(hù)最在乎的人。
許硯清怔怔的盯著自己的手,手心里似乎還殘留著沈星沅身上的溫度……
他眼前浮現(xiàn)出沈星沅渾身傷痕、破碎委屈的模樣,心疼極了,那是他隱藏在心里的月光,如今竟然有人敢褻瀆她!
正好此時,周家母子沒人控制了,倆人正互相攙扶著往外面走,他們嘴里還咒罵著沈家。
許硯清正愁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fā)泄,看到周家母子倆,他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一片是出了名的爛尾房,除了周家母子叫來的這群人,周圍連個野貓都沒有,到處都黑黢黢的。
許硯清從地上撿了個Y字型的樹枝,從口袋里拿出之前給妹妹扎頭發(fā)的黑色皮筋套在樹枝上。
他用手指在黑色皮筋上試著彈了好幾次,確定做出的這個簡易的“武器”能用后,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瞄準(zhǔn)周富貴的后腦勺……
只聽“啪”的一聲,許硯清無聲的用嘴巴做了個“砰”的嘴型,前面一直快步要逃的周富貴身子一抖,緊接著,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周保姆被兒子這樣嚇了一跳,她連忙蹲下身來,想要將兒子扶起來,可手卻摸到濕漉漉、黏糊糊的東西,她下意識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全是血……
她絕望的尖叫著:“救命啊!兒啊,你別睡,你可千萬別睡!我?guī)闳メt(yī)院?!?/p>
話音剛落,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空靈邪氣的笑聲。
周保姆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得后背直發(fā)毛,她沖著來時的路大喊著:“誰?是誰?快出來,別在這兒裝神弄鬼的?!?/p>
可惜啊,根本沒人回應(yīng)她。
夜里,安靜的可怕,似乎處處都暗藏著殺機(jī)。
周保姆提起十二分的力氣,也沒能拖著兒子走很遠(yuǎn),再加上他們開來的面包車不知所蹤。
在這種地方受重傷,哪怕周保姆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他們母子的。
周保姆在褲子口袋里摸索半天,因為手抖的厲害,好幾次將手機(jī)拿出來就掉地上了。
她心里急的不行,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猛的一巴掌打在了臉上,這回手終于是不抖了。
正打算按電話號碼的時候,突然一個石子飛了出來,正好砸中了她的手機(jī)。
原本亮著屏幕的手機(jī),此刻徹底的熄屏了,無論周保姆怎么按開機(jī)鍵,那手機(jī)都沒有絲毫反應(yīng)。
“誰?你出來啊?”周保姆嚇得聲音都在抖。
許硯清的聲音在黑暗中,像是鬼魅一樣:“逃啊,不想死就逃,我給你們十秒的時間?!?/p>
這一回,確定是真的有人在跟著他們母子,周保姆的膽子都快要嚇破了。
大晚上的,誰知道后面一直跟在他們的是人是鬼???
想到這兒,周保姆嚇得腿都有點軟,她本想拖著兒子一起走的,偏偏周富貴此刻不省人事,要是非得帶上他,恐怕他們母子倆會一起在今晚送命。
只猶豫了三秒,周保姆就丟下兒子,沖進(jìn)離爛尾樓最近的樹林里。
等她徹底離開后,一直跟在后面的許硯清也沒有去追,而是面部表情的停在了昏迷不醒的周富貴面前。
每每看到周富貴這張令人作嘔的臉,許硯清都會想起沈星沅受傷破碎的臉。
他再次拿起彈弓,對準(zhǔn)周富貴的下半身……
另一邊,顧氏醫(yī)院內(nèi)。
沈星沅一進(jìn)醫(yī)院,就被安排住進(jìn)了VIP獨立病房內(nèi),做了好幾輪檢查后,醫(yī)生說要留院觀察。
助理蘇承稟告道:“幸好,沈大小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并無大礙,對了,那姓周的還沒來得及對沈大小姐做什么。”
顧秉鈞緊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隱忍的憤怒:“他們還想做什么?”
聽了這話,蘇承才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他也摸不清在顧秉鈞心里,沈星沅究竟占了什么樣的地位。
顧秉鈞幽深的目光看向窗外,他用指尖敲擊著桌面,冷聲道:“以后那對姓周的母子,我不想再見到了。”
“是?!碧K承應(yīng)和道。
“還有那個一直在星沅身邊的小保鏢,叫個什么來著?”顧秉鈞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記得許硯清的名字。
不過,像許硯清這種不起眼的小人物,的確不值得像顧秉鈞這種大佬特別關(guān)注。
蘇承疑惑的問:“是丁管家推薦的那位姓許的保鏢?”
“對,就是他?!鳖櫛x一想起他能和星沅那么親密,就氣的牙癢癢。
能被這么個不知名的小嘍啰比下去,顧秉鈞覺得挺可笑的。
更可笑的是,沈星沅居然還猶豫了,寧愿暈過去,也不愿來他身邊。
他越想越覺得頭大,為什么重活一世,沈星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難道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嗎?
他推開沈星沅病房的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jìn)去,坐在了病床旁,看著沈星沅熟悉而恬靜的臉,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屋里安靜極了,只剩下醫(yī)療機(jī)器“滴滴滴”的響聲。
顧秉鈞用手摸著她的側(cè)臉,聲音輕柔極了:“沅沅,你終于能安安靜靜的呆在我身邊了,我好想你,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