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雷本昌這會兒的狀態確實不太適合逼問。
如今剩下的辦法,就只有上去看看湖中心到底怎么回事了。
吳邪轉身去翻出自己以前的裝備。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用過了,如今掏出來,內心還有些唏噓。
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感慨了。
三個人重新換上了他們之前下斗時的衣服,互相看了一眼。
胖子就笑道:“我就說退休還有點早吧,九十多歲都能出來闖一闖呢,咱們幾個還年輕著。還是讓后輩再多發育幾年吧。”
胖子說完就轉頭看向了黎簇和許思儀:“你倆在這里待著,看著點老頭,可千萬別讓他下水啊。”
許思儀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還有什么倒忙是我可以幫的嗎?”
吳邪的心臟抽痛了一下,對著她擺了擺手:“收了你的神通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放心吧,我在這里看著他倆。”黎簇也知道,這會兒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拍了拍胸口跟他們三個保證,有他在,老頭和許思儀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吳邪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其妙的沒底:“有你更懸。”
許思儀看著他們三個人迎著風走向石墻,直到身影越來越小,她才收回目光,看向黎簇:“咱倆用火腿腸釣魚去啊?”
黎簇:“.......”
你給我老實一點,我打不過那個魚。
兩個人剛轉過頭,就看到剛剛還呆呆站在岸邊的雷本昌不見了。
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心說,老頭身先士卒拿自己打窩子去了?
這么樂于為團隊奉獻嗎?
兩個人扭頭看了半天,就看到雷本昌拎著魚竿和魚叉,撅得撅得正往墻那邊走呢。
許思儀微微松了一口氣,心說,這老頭真是悶聲干大事的主啊。
兩個人連忙跟了過去。
黎簇走到雷本昌的身邊,想要把他給拽回來,讓他別犟,先等等吳邪他們,看看情況再說。
老頭的身子有些發抖,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石墻。
“我以前一直無法接受我兒子死在了一條魚的手里,但剛剛我看到了那條魚,我就知道,這不是一條魚的事情,這里邊或許還藏著其他的秘密。但這些對于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得把我兒子帶回來。”
他的眼睛里閃著淚光。
黎簇雖然無法共情,但卻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了。
轉頭看了一眼許思儀,就看到許思儀點了點頭。
黎簇沉默了一下,隨后從老頭的手里接過他的魚竿:“行,我們和你一起去。”
雷本昌張了張嘴,看了看他倆一眼,久久的才吐出一句話:“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41:不是好孩子就扇你了!
上到石墻上的時候,風越來越大了。
整條墻的頂部差不多三人寬。
黎簇在前邊,老頭在中間,許思儀在后邊。
三個人排著隊,走在最中間。
以免水里有東西突然出來,不過水面距離墻差不多有四五米高。
除了真是奔波兒灞,不然一般的魚應該跳不了這么高。
往前走了沒多一會兒,黎簇就看到前邊的石墻上出現了一個建筑物。
是一個三層的樓閣。
表面已經全部被鹽結晶覆蓋成了白色。
支撐的柱子有些塌了,導致整個建筑的外形有些變形。
稍微走近一些,他們就發現這個樓閣有些不對勁。
三層的樓,只有正常的一層樓高。
“這東西怎么這么小?”許思儀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雷本昌也看了幾眼,但明顯他對這個東西沒有任何的興趣,讓黎簇把魚竿放下后,他就開始低頭弄他的那些東西,一個一個的開始組裝了起來。
黎簇見老頭開始弄他的東西,就拉著許思儀往那個樓閣走去。
“這應該是一個神龕吧,既然這里是人工建造的地方,那么很有可能是用來祭祀的。”黎簇懂得也不多,只能根據學的那些東西,進行猜測。
“我還以為神龕都是土地廟那種的呢。”許思儀跟著黎簇,兩個人朝著樓閣走去,就看到一個被鹽封閉住的門已經被人踹開了,顯然是吳邪他們干的事,兩個人彎著腰,順著踹開的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就看到里邊有兩尊雕像。
雕像的外表覆蓋厚厚的鹽層,已經被人敲下來大半了。
黎簇和許思儀看著雕像。
隨后面面相覷。
石像是人的身體,但頭部是一個巨大的魚頭,兩個雕像,一男一女。
仔細看了看,就發現,這不是兩個石像,而是一個,因為兩個石像的尾部是相連的。
兩個人站在雕像邊上,半天都不知道該作何評論。
感覺有點抽象。
就在這時,神龕的另外一邊突然響起了胖子的聲音:“哎,你倆怎么上來了?老頭呢?”
許思儀和黎簇同時轉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他們三個人走了回來,顯然是沒有什么收獲。
黎簇抬手指了指外面:“他非要上來釣魚,我也沒辦法,只能跟過來了。”
胖子知道,雷本昌這會兒屬于倔驢附體,誰勸都沒有用,也沒有說他倆。
就示意他們先出去再說。
從樓閣里退出去后,他們就看到雷本昌的所有釣具都已經一字排開了。
而他手里握著的正是那根釣尸竿,此刻正在用錘子,把釣尸竿往石墻的縫隙里砸。
隨后在桿頭上綁上魚線和飛輪。
緊接著,雷本昌又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來一只裝著沙子的飯盒,上面貼著黃紙封口。
雷本昌顫抖著手點了三支香,跪在了飯盒的前邊,隨后緩緩的下跪,磕了三個頭。
“他在干什么?”許思儀歪頭看向張起靈問道。
張起靈看著雷本昌,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的悲憫:“釣尸。”
許思儀看著他的這個眼神,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這么看著她的。
這算什么?
想孩子?
她不就在這里嗎?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私生子?
我要鬧脾氣了啊!
張起靈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低頭看著許思儀,動作出奇的竟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雖然他什么都沒有說。
但許思儀感覺自己幻聽了一句:乖寶!
雷本昌揭開黃紙,隨后打開飯盒,從飯盒的沙子里邊摸出來一只螃蟹,又將那張黃紙貼在了螃蟹上邊,隨后綁到了魚線的頭上。
魚竿被他拋入水中。
胖子問他這是什么釣法。
雷本昌就說這是一個黃河釣尸人送他的螃蟹,說是這個螃蟹會幫助他,找到他的兒子。
胖子嘆了一口氣,語氣極其的失望:“那看樣這個螃蟹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