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徑直走向他們的方向,目光平靜的掃過現場。
氣急敗壞的吳邪,看熱鬧的胖子,一個陌生的西裝男,以及躲在西裝男背后,只敢露出半個頭的許思儀。
尤其是在看到許思儀抓著劉喪的衣擺時,老父親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張起靈面無表情的對著許思儀的方向,微微招了招手。
劉喪的心跳漏了一拍,渾身一僵,臉一下就紅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身后的許思儀像是終于見到護崽子的老母雞一樣,瞬間就拋棄了他剛剛還緊緊抓著的衣擺,飛奔向了張起靈。
“爹!吳邪又欺負我!”
許思儀熟練的躲到了張起靈的身后,抓著他的胳膊,開始惡人先告狀。
張起靈側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許思儀,沒理會她的控訴,只是朝著她伸出了手掌,言簡意賅:“照片。”
許思儀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仰頭看著張起靈沒什么表情卻帶著終極威懾力的臉,又瞅了一眼對面虎視眈眈的吳邪,最后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老老實實,又慢吞吞的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照片,乖乖的放在張起靈攤開的掌心里。
“你既然選擇了他,那么我們就斷絕父女關系吧。”
許思儀一生氣,扭頭就撅得撅得的開始往回走。
一場因黑歷史照片引發的追逐戰,最終以大家長的絕對權威降臨而告終。
只剩下了劉喪站在原地,看著張起靈在聽到許思儀那句要跟他斷絕父女關系后,眼神慌亂了一瞬,隨后轉身,默默的跟在了許思儀的身后。
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有些幽怨的氣息。
張起靈:小棉襖漏風了怎么辦?用什么東西能哄好?要不然把照片還她?那吳邪怎么辦?
大腦CPU都快燒了。
腦海中的Q版小起靈,手里抓著一朵花,一邊揪花瓣,一邊默念道:還她?還吳邪?還她,還吳邪...
而還站在原地的劉喪,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天塌的狀態中:我的....偶像....居然…有…女兒?
于是接下來的畫面,就變成了,許思儀在前邊走,張起靈默默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邊,劉喪則是追隨著自己偶像的腳步。
吳邪和胖子相對無言,也只能跟過去了。
結果,苦等高人的吳二白,在被許思儀折磨了那么半天后,剛從住的地方走出來,準備看看劉喪到底什么時候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幾名心腹大將,正走在去灘涂角落里屬于汪家的臨時營地的路上。
吳二白:”?????“
這就都投敵了?
“這人是誰?你認識?”吳邪和胖子走在最后,這時候才想起來問胖子,這個穿西裝是個什么身份。
看了一眼劉喪后,歪頭對著吳邪輕聲道:“認識,這人不好惹,你得小心一點,別看這孫子的跟汪燦那小子差不多,但性格完全天差地別,要是我的話,寧可跟汪燦那小子去單挑,起碼那小子一急眼是跟你動槍,這孫子陰得很,保不齊什么時候背后陰你一手。防都防不住。”
“至于嗎?”吳邪問道。
“你別不信,這人是最近一段時間起來的新人,叫劉喪,據說是個90后,半路出家玩的古董,你別看他年紀輕輕,但外八行什么事都能夠搞定,不光是面子的問題,這人只要錢到位,什么活都干,沒什么底線。而且他耳朵特別的好使,聽說什么聲音都能聽到,據說是真有聽雷辯墓的本事,總之,你小心點就對了。”胖子道。
“那為什么我要小心一點?我沒得罪過他吧?”吳邪不理解,胖子為何總讓他小心一點,畢竟他連這人面都沒見過,絕對不可能有仇啊。
胖子沉默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鼻子:“其實是因為這人是小哥的腦殘粉,我認識他就是因為他之前托人找我管小哥要簽名,被我揍了一頓,還讓他滾遠點來著。”
吳邪:“........”
吳邪沉默了一會兒,心說,我就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仇恨,少不了胖子的事。
“所以,你打他的時候,報的是我名是吧?”吳邪咬牙切齒,有點想給胖子掐死的沖動。
果然,沒有危險的時候,胖子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那個危險。
胖子咧著嘴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哥倆好似的勾住了吳邪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了一下:”咱哥倆,誰跟誰啊,你這么生分干什么。“
吳邪只能回敬胖子一個鄙視的眼神。
兩個人抬起頭,往前看去,就看到劉喪偷偷拿出了手機,對著張起靈的背影拍了一下。
胖子看到劉喪偷拍,當時就惱羞成怒了,指著他大罵道:“干什么呢?把手機給我。”
劉喪立刻就把手機護在了懷里,一邊躲一邊罵道:“關你屁事。”
胖子過去就要搶劉喪的手機,劉喪轉頭就跑。
超過張起靈的時候,甚至還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
許思儀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對著劉喪大喊道:“手機扔給我!我給你護著。”
劉喪聞言,二話沒說就扔了過去。
許思儀接住劉喪的手機,一邊跑一邊對著營地那邊大喊道:“哥!救命啊!”
在帳篷里收拾東西的黎簇和汪燦同時鉆了出來。
隨后許思儀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個投擲的動作:“接住!”
劉喪的手機劃著拋物線,朝著黎簇和汪燦的方向飛了過去。
黎簇縱身跳起,接住手機后直接轉身往汪燦的懷里一塞。
汪燦:“?”
隨后黎簇朝著許思儀快跑了過去。
許思儀一下就躲到了黎簇的身后,對著胖子他們挑釁的吐了吐舌頭。
“吳邪!你還敢欺負我妹!我他媽的早晚弄死你,你信不信?”黎簇直接破口大罵。
吳邪眨了眨眼睛,是真的氣笑了。
行,真行,你們幾個小崽子,給我等著。
我不給你們制服,我就不姓吳。
而劉喪在跑過來看到汪燦的瞬間,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種非常難以言說的感覺。
劉喪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汪燦的臉,嘴唇微張,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