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們在戈壁和沙漠的邊緣找到了一個當地人開的小驛站。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在這里吃飯,休息,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沙漠之旅。
蘇難舉著啤酒走過來的時候,手里的扎啤杯突然傾斜,一大杯啤酒全朝著許思儀的后背潑了過去。
黎簇本能的環住許思儀往邊上帶了一下,掌心壓在了許思儀的蝴蝶骨位置。
許思儀則是下意識的摟住了黎簇的腰,雙手環住他后背的時候,手已經按在了他后背結痂的傷口上。
淡淡的茉莉花香鉆進了黎簇的鼻腔里,少年的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兩下。
水花濺在沙地上發出呲呲的聲音。
黎簇微微皺眉,對著蘇難質問道:“你干什么?”
蘇難似笑非笑的晃著扎啤杯:“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衣服都濕了,要不然去我那換一下吧?!?/p>
蘇難按住了許思儀的肩膀,拉著她的衣服就準備帶她往車子那邊走。
黎簇的手比腦子更快地扣住了蘇難的手腕:“用不著,我們自己那能換。”
許思儀趁機躲到了黎簇的背后。
“蘇老板,您這是喝多了?”
吳邪拎著啤酒瓶走了過來,黎簇也趁機松開了按住蘇難的手腕,轉身拉著許思儀就朝著他們的那輛車跑了過去。
在給許思儀塞進車里后,黎簇就站在了門口的位置:“我在這守著,你先換衣服吧。”
許思儀轉身看了一眼黎簇,就看到他的衣服也有一大片的水痕。
黎簇蹲在車門前,捏住了褲兜里從吳邪那偷來的煙盒,很是想抽根煙來緩解自己的內心躁動的荷爾蒙。
等到許思儀換好衣服后,她就搖下了車窗,喊黎簇上來換衣服。
許思儀本來想下車的,但腳還沒落地的呢,就被黎簇給推了回去。
黎簇拉開外套的時候,就看到許思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正在盯著他看著。
黎簇喉結滾動,一張嘴就發現嗓子啞的跟被沙子磨過似的,輕咳了一聲后,有些別扭的說道:“你轉過去。”
許思儀微微側頭,開始用余光偷看。
她以為她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
但只要黎簇一抬頭,就能看到后視鏡里,許思儀那咬著下嘴唇,滿眼期待的小表情。
色鵪鶉。
黎簇在內心罵了一句。
黎簇伸胳膊的時候,不小心蹭過了許思儀腰窩的位置。
許思儀瞬間疼的哼了一聲。
眼圈一下就又紅了起來。
“你怎么了?”
黎簇轉過頭看向許思儀。
許思儀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后還是撩起衣服:“你幫我看一下,有點疼?!?/p>
沖鋒衣被拉到腰際,黎簇就發現許思儀的腰窩處有道新鮮的擦傷。
那個位置泛著紫紅色,襯的她的皮膚格外的白皙。
“吳邪弄的?他打你了?”黎簇的手指撫過淤青時,許思儀咬著下唇發出一聲嗚咽。
這聲帶著痛楚的喘息讓黎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許思儀搖了搖頭,倒沒有想冤枉吳邪:“那倒不是,是我沒注意,撞到了鐵架子上了?!?/p>
許思儀想起自己因為沒看清楚,上廁所往下蹲的時候,撞到凸出來的鐵架子,差點沒給自己撞撅地上去時,就覺得人生好他媽的凄苦。
她怎么就能倒霉呢!
黎簇看了一眼許思儀,沒好氣的戳了一下那塊淤青。
“怎么不撞死你呢!平時看起來慫的跟鵪鶉似的,現在膽子大的要死。你要是被車撞死了,我他媽的拿什么給你爸交差?拿你碎成這一塊那一塊的碎片嗎??。磕愕降组L沒長腦子?你要是在干這種危險的事,我他媽的就直接打死你算了。省著天天跟你提心吊膽的。”
一想到之前她跑去要撞車,黎簇就覺得內心窩了好大的火,沒地方撒氣。
而且許思儀當時跑回來的時候,黎簇就看到了她紅彤彤的眼眶,他本來想問吳邪是不是揍她了的,但最后又什么都沒有說。
總覺得她被揍一頓都是活該。
不,她就應該被揍一頓。
許思儀聽著黎簇罵他,抿著嘴,在黎簇的胳膊上狠掐了一把。
讓你兇我!
“疼疼疼!”黎簇齜牙咧嘴的轉過身,正好看見了許思儀通紅的眼睛。
到嘴邊的罵人的話,又讓他給咽了回去,心說,小鵪鶉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跟他動手了。
他這個哥哥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該有的尊嚴。
“你沖鋒衣穿反了。”許思儀突然開口。
黎簇低頭看了一眼,瞬間小臉紅漲:“要你管!”
黎簇剛拉開鎖鏈,準備把衣服翻過來時,車外突然閃過一道人影,許思儀條件反射的往黎簇的懷里縮。
沖鋒衣布料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音,許思儀的嘴唇擦過黎簇喉結凸起的位置。
黎簇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扯過外套把許思儀罩在了懷里,隨后轉過頭滿臉警惕的看向車窗外。
“需要幫忙嗎小朋友?”蘇難戲謔的聲音,混著戈壁灘夜晚的風飄了過來。
吳邪的腳步聲混著砂礫碾動的聲音也在逐漸逼近:“蘇老板好像對考古系的學生很感興趣?”
蘇難轉過頭,看向吳邪,輕笑了一聲:“我不過是因為剛剛不小弄到她身上酒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關老板,似乎對這兩個孩子看的有點緊了吧?”
“小孩子嘛,不看著點總是擔心他們會闖禍?!眳切靶α艘幌?,他基本上已經確認了,蘇難大概率就是汪家人。
只不過看起來,她似乎并不認識許思儀。
看起來反而像是在試探許思儀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等到黎簇和許思儀下車的時候,蘇難正玩著手里的打火機,看到許思儀下來后,蘇難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沙漠夜里涼,要不要跟姐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