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儀看著被遞到自己鼻子底下的手帕,又瞅瞅張海鹽那副“快聞,聞了有糖吃”的蠱惑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后伸出手掐住了張海鹽的脖子:“張海樓,你是不是有病?。∧隳梦耶?dāng)狗用呢!我看你牙黃口臭胳肢窩生銹,你一走一過我還心思廁所炸了呢!一句人話你是都說不出來,就會滿嘴噴糞....”
如果一個女人,喊你的大名了,不用想,她真生氣了…
解雨臣:“........”
她罵人好恐怖。
張海鹽嘖了一聲,把手帕又往前送了送:“聽話,聞一下,然后我?guī)戕D(zhuǎn)一圈,你看看哪個房間有這個味道。”
“我又沒經(jīng)過訓(xùn)練,我不行?!痹S思儀拒絕了。
“試試看,很簡單的?!睆埡{}滿臉的壞笑。
許思儀不情不愿地湊近手帕,皺著鼻子輕輕嗅了嗅,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把這令人不太舒服的氣息牢牢記住。
“行了行了,記住了?!痹S思儀推開張海鹽的手,沒好氣地說:“現(xiàn)在能說說你的計劃了嗎?總不能真讓我靠鼻子瞎摸吧?”
許思儀話音未落,遠(yuǎn)處就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雷聲的悶響聲。
“我的計劃是,”解雨臣的語速加快:“下一次打雷,焦老板和那批‘聽雷者’必然會進(jìn)入那種被雷聲魘住的狀態(tài)。那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抗能力,我會趁那個機(jī)會,潛入我懷疑的房間,速戰(zhàn)速決?!?/p>
“你還是認(rèn)為他在中間那個房間?”許思儀忍不住追問。
解雨臣點(diǎn)了點(diǎn)頭:“基于目前的觀察,可能性最大。但有了你的鼻子,我們或許能更精準(zhǔn)。打雷時,我會制造一點(diǎn)小混亂,你趁機(jī)感應(yīng)哪個房間傳來的味道最濃烈。確認(rèn)目標(biāo)后,我就立刻動手,你必須在外面接應(yīng),一旦情況不對,立刻按我告訴你的路線撤離,去找吳邪他們。”
“不行!”許思儀想也不想地反對:“太危險了!就算焦老板他們魘住了也沒有用的,他身邊還有汪家人,那些人的身手沒有那么簡單,你就一個人根本就打不過他們。你這跟送菜有什么區(qū)別?”
“誰說他一個人了?”張海鹽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打斷她:“你表哥我難道是擺設(shè)?雖然看不慣這姓解的搶我風(fēng)頭,但這種熱鬧不湊一腳,豈不是白來一趟?”
解雨臣看了張海鹽一眼,沒說什么。
他繼續(xù)對許思儀說:“這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方法。我們必須賭一把。否則,等焦老板徹底弄清我的意圖,所有人都得完蛋?!?/p>
許思儀看著解雨臣堅定的眼神,又看看一臉“玩大了才有趣”的張海鹽,知道自己勸不動了。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股熟悉的身體深處的虛弱和隱痛又隱隱傳來,讓她更加心浮氣躁。
“隨便你們吧!”她賭氣似的坐到一邊,從隨身的小包里又摸出藥瓶,開始吃藥。
解雨臣的目光在她手中的藥瓶上停留了一瞬,若有所思。
解雨臣快速將平面圖重新折好收起,低聲道:“時間緊迫,邊走邊說。張海鹽,你護(hù)著她,我們先確定一下焦老板在哪個房間,等雷聲來了之后,你帶她離開,我就動手。”
三人迅速開始行動。
解雨臣領(lǐng)著許思儀和張海鹽,裝作巡邏的樣子,開始在四樓各個房間的門口短暫的停留,隨后又繼續(xù)尋找下一個。
天色愈發(fā)陰沉,烏云層層疊疊地壓下來,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沉悶。
就在這時。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雷,毫無預(yù)兆地撕裂了沉悶的天空!
巨大的聲響震得整個土樓仿佛都搖晃了一下,窗戶玻璃嗡嗡作響。
幾乎在雷聲炸響的瞬間,許思儀猛的深吸了一大口氣,抬手指向與之相反的樓下。
“就是這個下面,二樓?!?/p>
解雨臣和張海鹽同時繃緊了身體,眼神銳利的看向樓下,動作統(tǒng)一,單手抓著欄桿一下就跳到了三樓的欄桿上,隨后再次跳了一下,身體在半空轉(zhuǎn)身,直接就落在了二樓的走廊。
許思儀沖到欄桿前,抬腿就要翻下去,但在她往下看了一眼高度的瞬間,她咽了咽口水,把已經(jīng)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隨后轉(zhuǎn)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跑。
難度系數(shù)太高。
她腿短,還是算了吧。
解雨臣和張海鹽對視一眼。
張海鹽側(cè)耳貼在門上聽了片刻,對解雨臣點(diǎn)了點(diǎn)頭。
解雨臣一腳踹開房門,就看到里邊蹲著一批人,全部都一動不動,歪著頭,眼睛全都翻出了眼白,在聽雷聲,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
而里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身影背對著門口,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身體微微前傾,頭部低垂,似乎正處于那種被雷聲魘住的恍惚狀態(tài)。
機(jī)會千載難逢!
解雨臣眼中寒光一閃,身形如電,直撲而上!
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精準(zhǔn)地刺向焦老板的后心!
然而,就在匕首即將觸及目標(biāo)的剎那
那原本看似恍惚的“焦老板”,猛地回過頭來!臉上哪里有一絲迷茫,那雙眼睛里充滿了狡詐,殘忍和計謀得逞的得意!
直接舉起手里的槍就朝著解雨臣射了過去。
刀片擦著解雨臣的臉頰和子彈打在了一起,將子彈的運(yùn)行軌跡給打歪了幾分,但還是擦過了他的胳膊。
“等你多時了,解當(dāng)家!”
與此同時,房間兩側(cè)的陰影里,猛地竄出四條黑影,手中利刃直取解雨臣要害!
這根本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焦老板早就料到會有人趁聽雷時刺殺,找人假扮自己,他則是躲在陰影里!
“撤!”
解雨臣臨危不亂,匕首回撤,格開最先襲來的攻擊,身形如游魚般向后滑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另外兩把刺來的短刀。
但對方人數(shù)占優(yōu),而且顯然早有準(zhǔn)備,瞬間就將他圍在了中間,攻勢凌厲。
張海鹽罵了句臟話,嘴里的刀片,噗的一聲就打向最近解雨臣最近的一個殺手的面門,試圖為解雨臣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