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不知道,但總覺得這件事里邊透著詭異。
因為跟阿貴很熟了,也用不著太客氣,吳邪直接下樓就去砸門了。
連帶著胖子都被他給砸起來了。
一開始胖子還說吳邪有點過分了,大半夜的砸門不讓人睡覺,是要鬧什么脾氣。
但吳邪讓他上去自己看。
胖子氣呼呼的上去了。
下來后,看著阿貴沉默了半天,隨后苦口婆心的勸道:“貴啊,你不能這么變態啊,這種拐騙小女孩藏在閣樓的事情,是犯法的。這太變態了,被人知道會給打死的。”
阿貴沉默了半天,一開始是不想說,但最后感覺自己不說不行了。
再不說他就要被當成變態了。
只能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那是我阿妹的元辰宮。”
阿妹指是他的女兒,也就是云彩。
“元辰宮是什么宮?”胖子滿臉迷茫。
阿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給那個佛像的法師說的。”
元辰宮是術語,指得是觀落陰。
而所謂的觀落陰,就是指由法師帶著人的魂魄去地府尋找自己親人。
”我現在還不能下去找我的阿妹,但是村里好多供這個的佛的人都已經去過地府見到自己的親人了,我托他們去找阿妹,就想看看她過的好不好,但是他們都說,他們去了阿妹的元辰宮,但卻找不到阿妹。我的阿妹不見了。“
阿貴說著,就哭了起來。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抽泣著繼續和他們說,他把這個事給法師說了。法師就讓那些去過云彩元辰宮的人把里邊的樣子畫下來。
然后按照畫里的樣子,在閣樓把云彩的元辰宮還原出來。
“法師在這里找了很久,但是找不線索,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后來那個法師說,他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只能去越南找那邊村里的乩童來處理。但是他們要的錢太多了,我實在沒有那么多的錢啊。”
阿貴很難受。
云彩活著的時候,他沒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云彩死了,他又把她給弄丟了。
這件事,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我不知道阿妹是不是在下邊被人給欺負了,可我沒辦法過去。”阿貴看著胖子。
胖子聽的臉色鐵青,當時就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該死的越南人瞎胡說什么,阿妹那么好的人,肯定早就投胎去了。老子讓他瞎逼逼,我現在就送他下地府去。”
胖子拿起板凳,薅著阿貴就準備出門找人干架。
嚇的阿貴也不敢哭了。
還得反過來勸胖子別生氣。
云彩肯定是沒有事的。
說不定就是出去玩了,他們去的不是時候,沒有遇見而已。
許思儀聽的嘴角直抽,心說這種鬼神論的東西,都是封建迷信。
就應該削那個法師一頓才對。
吳邪讓阿貴先回去睡覺,這件事就交給他們來辦了。
說完他就蹲到了門口,胖子也蹲了過去。
兩個人沉默不說話,吳邪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后,吐出煙霧,轉頭看向胖子說道:“這個事,你怎么看?”
這件事其實很難說。
如果當事人只是為了尋找一種精神寄托,其實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這種事,看完了,如果那個人說一句,云彩特別的好。
那么花點錢,買個心安理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偏偏最后的結果,是壞的。
攪和的人心惶惶,這就有點麻煩了。
吳邪在思考,該從哪里下手,是從那個法師那里,讓他改口下手好?
如果他只是想要更多的錢,其實好滿足。
就把人拉到山上,架起來,送他也下地府里溜達一圈。
至于人能不能回來,那就不關他們什么事了。
胖子看著吳邪,問道:”怎么說?“
”看你,你是想直接解決那個法師,還是想解決云彩不在元辰宮的事。“吳邪抽著煙,看著遠處的黑暗。
這件事,他必須問胖子的意思。
不然按照他現在的性格,可能天還沒亮呢,那個法師已經下地府去排隊買早餐去了。
”不是說可以下去看看么?那我們就去看看唄,如果是扯淡的,老子就當場送他上路。“胖子說完,就站起身,轉身往回走了。
路過后邊站著的許思儀的時候,抬手做了一個扇他的手勢。
張起靈看了一眼吳邪手里夾著的煙,朝著許思儀點了點頭。
吳邪深吸了一口煙,突然間感覺后背直冒冷汗。
就在他準備轉過頭就承認錯誤的時候,頭才扭過來,嘴都沒張開呢,一巴掌就已經扇到了他的臉上。
“賞你的,不用謝。”
許思儀說完,轉身就走。
獨留下吳邪委屈的撇著嘴,站在原地,看著張起靈,本想要尋求一下安慰的。
結果張起靈很生動的白了他一眼。
吳邪仿佛聽到了一個大大的該字,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第二天一早,吳邪就跟阿貴說,他也有想見的人,問阿貴能不能幫忙聯系一下大師。
阿貴一開始很緊張,有一種搞封建迷信被兒女發現,要挨罵的心理。
現在聽到吳邪這么說,反而松了一大口氣。
當時就說他現在去聯系法師。
四個人也沒什么事,就去田地里溜達。
站在田埂邊的時候,吳邪就看著張起靈問道:“這種事,不應該是你的專業范圍嗎?東北不是有跳大神的嗎?”
張起靈看了吳邪一眼,幾秒后才和吳邪說,在這個圈里,黑瞎子才是研究的最深的那一個,張家雖然也有解決的辦法,但不能用自己的臉出面。
”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臉?怕人看出來你裝逼嗎?“許思儀問道。
吳邪不得不朝著她豎起大拇指。
懟小哥這件事,也就是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