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那張兇狠惡煞的臉出現在了地窖的樓梯口,顯然是下來找他們幾個的。
他的目光掃過地窖里桌子上被開膛破肚的尸體,掃過桶里不停掙扎的暗紅色蟲子。
掃過吳邪死死抓著許思儀流血的胳膊,以及一臉焦急的黎簇。
老麥的視線最后釘在了許思儀手臂上那道新鮮的傷口上。
親眼看到許思儀的血珠滴落出來的時候,桶里的那條蟲子就好像被無形的小皮鞭狠狠抽打在身上,痛苦的掙扎了起來。
“操!”老麥的眼珠瞪的溜圓,一個健步就沖了下來,聲音更是因為激動和某種貪婪變了動靜:“她的血有問題是不是?她的血是不是能治病?”
這一嗓子如同炸雷,瞬間就打破了地窖里原本的僵持。
吳邪猛的回神,眼神微瞇,迅速的掃了一眼老麥那副發現了寶藏般的貪婪的嘴臉。
心下一沉。
立刻松開了許思儀的手腕,用身體把許思儀給擋在了身后。
而黎簇瞬間就把許思儀拽到了自己的懷里。
摟著她開始后退。
“你看錯了,是血腥味刺激的。”吳邪的聲音恢復了往常的冷靜。
隨后轉身看向王盟說道:“把那個桶拿上去吧。”
然而老麥這會兒完全聽不進去吳邪說的話,像餓狼一般的盯著被黎簇摟在懷里的許思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熱:“放屁!老子看得清清楚楚!痛快的把人交出來。”
吳邪的眼神冰冷,周身帶著一股子蓄勢待發的力量感。
掃了一眼老麥后,眼神冰冷道:“吵什么吵?想要救人,就按我說的做,把這蟲子帶上去,至于她的血...”
吳邪微微側頭,用余光瞥了一眼縮在黎簇懷里瑟瑟發抖的許思儀,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沒用,蟲子不是怕的她的血,是我混合了其他的東西,產生的特殊氣味,你再耽擱下去,一會兒出什么問題,我可不負責。”
吳邪的話半真半假,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和不容置疑的邏輯性,直接把老麥懷疑和貪婪給懟了回去。
回到燈火通明卻氣氛壓抑的大廳里時,蘇難的情況更加糟糕了。
她蜷縮在一旁的簡易床鋪上,臉上已經不是蒼白了,而是泛著一種死氣的灰敗,嘴角不斷有暗紅色的血沫溢出,身體間歇性的劇烈抽搐著。
攝影團里男人的情況,基本上和蘇難差不多,躺在一邊的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著,豆大的汗珠浸濕了他的胸襟。
馬老板也在不停的咳嗽著。
整個大廳彌漫著絕望和恐懼的氣息。
老麥迫不及待的把桶往桌子上一放,指著那條猙獰的蟲子說道:“查清楚了,這事就是他們干的。剛好被我抓了個正著,我下去的時候,他正在那放小姑娘的血呢。這小姑娘血有問題,能驅蟲子。”
一聽到老麥這么說,黎簇當時就急了,破口大罵道:“你別胡說啊,誰的血能驅蟲了?你當看電影呢啊,我還能飛天呢你信嗎?我們那是…為了做實驗!葉梟真正發病的原因就是被這條蟲子鉆到了身體里。”
“小屁孩!你別逼我跟你動手,這么大的蟲子它到底怎么能鉆到人的身體里的呢?”馬老板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的說辭。
“是那些孢子,”吳邪的聲音清晰的穿透了周圍嘈雜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馬老板,我們最后一次進入地宮的時候,其實所有人都感染了里邊的孢子,這種孢子其實就是這種寄生蟲的蟲卵,蟲子靠吸收水分變大。”
吳邪拎著水壺把水倒進了水桶里邊,就見到原本只有拇指粗細的蟲子,瞬間就吸收了所有的水分,再次變大了幾分。
這個結論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
許思儀也是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縮在角落里的嘎魯。
所以說,這一切其實和蘇日格和嘎魯根本就沒有關系?
她記錯了?
難道不是在這里感染的蟲子嗎?
許思儀突然就想起了申公豹的一句話。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她就記得嘎魯后來追著他們殺來著。
所以,這個世界啊。
人均邪修啊。
雖然蘇日格確實是劫殺了其他的旅行團,但吳邪有句話說的對,他們沒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只有警察才有。
一旦動用私刑,無論他們是不是為了處罰罪犯。
以暴制暴就是犯法的。
人一旦觸犯法律,內心那點所謂的正義,就會變了味。
所以,一定要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雖然她唾棄說這句話的吳邪。
丫就是一個最不遵紀守法的。
“不是說她的血能驅蟲嗎?老麥,老麥,抽她的血給我!快!”馬老板不停的咳嗽著,聲音焦急激動。
仿佛許思儀在這一刻,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
老麥突然就沖了過來,想要把許思儀給抓出去。
“滾開。”黎簇想也不想的就橫身擋在了許思儀的面前,用肩膀狠狠地撞開老麥伸過來的手臂。
許思儀被扯的一個踉蹌,被吳邪抓著手腕甩到了他的身后。
41:我是什么旋風小陀螺嗎?要被你們甩來甩去的,不然直接弄死我算了。
“小兔崽子,找死!”
黎簇明顯是打不過老麥的。
老麥抽出槍頂住了黎簇的腦門:“把人給我,不然我就斃了這個小子。”
“別管我!吳邪你帶她走!”黎簇根本就不服。
死就死,反正他本來就爛命一條。
關鍵時刻,一直不聲不響的王盟突然出手,一掌拍向老麥的手腕。
手槍走火,打到了王盟的腿上,痛的他瞬間倒地哀嚎,更嚇的攝影團隊的那些人一個一個都縮了起來。
“都冷靜一點。”吳邪冷漠的掃過老麥和馬老板:“她的血確實能驅蟲。”
吳邪一把抓過許思儀的胳膊,將她拉到水桶的邊上,強行擼起她的袖子。
許思儀的眼睛瞬間瞪大,很是不可置信道:“吳邪?”
你玩陰的???
好好好,你怪不得我歹毒了,早晚我要把你的痔瘡膏換成開塞露。
讓你一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