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開康城之后,四人先駕駛馬車來到縣衙門口,衙役一句輕飄飄的找不到索命門位置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宋高力雙手抱頭哀嚎:“果然是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太難熬,有沒有什么一勞永逸的辦法?”
宋今昭抬頭看向遠方,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街道和屋舍,身后掛在大門上方的牌匾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開康城縣衙”五個大字。
“要么滅了索命門,殺到他們不敢動手,要么除掉買兇之人。”
宋高力瞬間抬起頭問道:“今昭姐,你知道是誰找的殺手?是不是嚴保毅他爹?”
宋今昭搖頭:“還沒確定,嫌我擋路的人太多,這些殺手應該不是沖啟明來的。”
宋高力愣住,“你們大夫不是都在治病救人,怎么會擋別人的路?”
坐在車廂里的宋詩雪掀開窗簾。
“只怪我阿姐醫術太好,無論什么陰謀詭計都逃不過她的法眼,可不就招人恨。”
宋高力擰眉似懂非懂。
什么意思?
看病也能看出陰謀詭計?
回到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過夜,為了安全,這次宋今昭選了一間面積最大的房間,五個人睡一間房。
宋今昭帶著宋詩雪和宋安好睡床,宋啟明和宋高力睡榻上。
亂中有序的后廚內,一個穿著幫廚粗衣,身材高挑的男人低著頭走進來。
目光在放置菜肴的桌上掃視一圈后,如同隱形人一般悄無聲息地靠到一道紅燒鯽魚豆腐鍋前。
白皙的手指悄然拂過,兩滴血落入鍋中瞬間散開。
客棧小二端著托盤在門外敲門,“客官,你們點的菜已經做好。”
躺在榻上小憩的宋啟明睜開眼,側過頭看一眼緊閉的房門后起身去開門。
小二來回兩趟將所有的菜和主食全部放到桌子上。
他恭敬地朝宋啟明彎腰示意,“幾位客官用好飯在走廊喊一聲,小人過來收拾。”
宋高力雙腿無力地從榻上爬下來,“趕了一天路,總算能吃口熱的了。”
宋啟明先用碗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宋今昭,其他人才開始動筷。
宋今昭喝一口雞湯,接著放下碗拿起裝米飯的碗開始夾菜。
在窗邊偷看的殘影見四人都吃了鯽魚豆腐,得意地勾起嘴角。
再厲害又怎樣,蠱毒進入身體,發作后沒有解藥他們就只能等死。
濃淡的咸辣味在舌尖化開。
宋今昭蹙眉看向碗里的半塊豆腐,湊近又仔細聞了聞。
很淡的血腥味。
“停下,別吃了。”宋今昭制止正在狼吞虎咽的三人。
殘影臉色僵住,他沒想到宋今昭會這么快發現。
可惜發現的太晚,他們已經吃了。
蠱蟲順著喉嚨鉆進了肚子,要不了幾天,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宋今昭蹙眉扭頭看向半開的窗戶,除了走廊什么都沒瞧見。
宋啟明等人扒飯的手頓住,嘴里含著飯菜半天沒咽。
宋詩雪茫然地眨眼:“阿姐,怎么了?”
宋今昭起身湊近鯽魚豆腐仔細聞,“菜里有血腥味。”
腦子里想到人肉,一股惡心從喉嚨涌上來,宋高力將嘴里的飯菜吐到碗里,屏住呼吸壓制反胃的嘔吐欲。
將桌上所有的菜和茶水檢查一遍后,宋今昭發現只有紅燒鯽魚豆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魚腥味能掩蓋血腥味,沒聞過血、嗅覺不敏感的人很難發現。
宋啟明面色惶恐,“阿姐,現在怎么辦?我們都已經吃了。”
宋今昭沉聲說道:“去吐了。”
三人立刻沖出房間跑到樓下開始吐。
正在招呼客人的小二看見后無措地站在原地。
這是怎么了?他們家的飯菜應該不難吃才對。
除了喝酒喝醉的,沒看見有人吐過。
“小二,剛才做紅燒鯽魚豆腐的廚師手有沒有受傷?”宋今昭的聲音出現在樓梯上面。
小二抬頭望去,忙笑著說道:“客官說笑了,后廚師傅殺了半輩子魚,別說幾條鯽魚,就是十幾斤的大草魚眨個眼就能去鱗開膛破肚,根本不可能受傷。”
宋今昭神色很淡,轉身回到房間將睡熟的宋安好放下。
用勺子將砂鍋里的魚肉和豆腐一點一點撈出來看。
最終在淡黃色的魚肉上發現了兩條蠕動的細小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