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昭接過弓箭,身體貼緊石壁緩緩向前移動。
瞧見榕樹上的木板架子后,心里暗自嗤笑一聲。
兩個山賊盤腿坐在臺面上,手里拿著烤雞蒙頭在啃,邊上還擺著酒壺。
頭顱搖搖晃晃的樣子,一看就喝了不少。
抬手瞄準兩人的眼睛,雙箭齊發(fā)。
人從臺子上一頭栽下來,宋今昭迅速跑過去補刀。
衙役們盯著貫穿四目的羽箭,心里對宋今昭只剩下佩服。
功夫好也就罷了,箭術(shù)還如此精準。
雙箭齊發(fā)也就罷了,還能百發(fā)百中,這讓他們這些衙役如何自處,心里只剩下羞愧。
眼瞧著山寨的大門映入眼簾,門口有兩個守衛(wèi)看守。
隨著二人的喉嚨被飛箭射穿,衙役班頭立刻帶人沖了進去。
斷山狼的房間里,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渾身**地躺在床上面露死意。
紅腫的眼眶早已流不出眼淚,只看到一縷縷血絲縈繞其中。
斷山狼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死娘們,矯情什么,能讓老子爽一把是你的榮幸。”
望著形如枯槁一樣的婦人,越弄越?jīng)]勁。
斷山狼拎起褲子一腳將人踹下床。
“來人,再去山下給我抓幾個年輕的過來。”
婦人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無聲的眼珠呆滯地轉(zhuǎn)動,腦子里全是被山賊欺辱的畫面。
一幅幅,一張張,令她作嘔到想要去死。
“老大不好了,外面衙役攻進來了。”房門被人用力從外面推開。
頂著一頭亂發(fā)的山賊慌亂間被門檻絆倒在地,鼻子磕在地上滋滋冒血。
斷山狼瞪眉橫眼,拎起雙锏就往門外沖。
“該死的衙門走狗,老子非得殺了他們不可。”
“老大小心。”山賊大吼。
斷山狼迅速側(cè)身,手中的四棱锏重重地劈在婦人的身上。
四棱锏嵌入婦人瘦弱的肩膀,整個右半邊肩胛骨全部震碎。
盡管如此,她還是緊緊地握住手里的短刀,毫無章法地亂砍。
“死娘們,敢殺我,老子宰了你。”
四棱锏用力朝她頭頂劈過去,婦人的眼里只有恨意沒有恐懼。
闖到臺階上的宋今昭用力將凌云槍擲了出去。
感受到危險的斷山狼快速收手,用四棱锏擋在胸前。
槍頭從他的耳邊穿過,斬下一截斷發(fā)后深深刺進掛在墻壁上的狼頭。
看到來人是個女子,斷山狼面露驚詫。
什么時候官府招了女衙役?
此刻山寨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刀劍相交的聲音此起彼伏。
宋今昭目光掃過肩膀上渾身是血的**女子,再看到光著膀子,褲腰帶松垮的搭在腰間的山賊。
哪里還能猜不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胸口的怒火像火山爆發(fā)一樣噴涌而出,后槽牙用力咬緊,像一道光影一般朝著對方?jīng)_了過去。
斷山狼手持雙锏迎敵,宋今昭側(cè)身飛躍,身體旋轉(zhuǎn)單手握住槍桿將凌云槍拽下。
槍頭被兩把四棱锏夾在中間,火花四射。
“小娘們力氣挺大,可老子的力氣更大,等我解決你非得讓我爽快爽快不可!”
這么潑辣的姑娘自己還沒遇見過,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么潑辣。
宋今昭擰眉,眼中寒光似利刃出鞘,殺意鋪天蓋地,如同世界末日到來一般。
“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我讓你爽個夠。”
槍頭強行將雙锏逼開,震得對方雙手發(fā)麻、險些握不住柄。
眼看著槍尖就要刺中他的眉心,斷山狼迅速躲開,身后的門炸成四分五裂。
槍桿橫掃,帶起千鈞之勢。
兩兵相交,發(fā)出一串刺耳的金屬嘶鳴聲。
斷山狼驚恐地盯著豁了一道口子的四棱锏,而宋今昭的凌云槍不僅毫發(fā)無傷,反而光澤更勝。
宋今昭手臂下壓,槍頭攻向?qū)Ψ较氯贰?/p>
斷山狼抓住槍桿用力一拽,原以為會卸了對方的武器。
誰知宋今昭借力打力,身體俯沖過去的同時踢出右腿。
五臟六腑都被這股力量震碎,整個人朝后跌飛出去,窗戶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正在和山賊交手的衙役看到一團黑影朝自己撲過來,迅速閃身躲開。
斷山狼砸在屋外的石頭上,一口鮮血噴出來。
他狼狽不堪地翻身下地,想要逃走。
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再不逃命恐怕會死在這里。
宋今昭從窗戶的窟窿里飛身而下,槍頭刺進對方的肩膀,將人整個挑起砸回屋內(nèi)。
喉嚨里腥甜味愈發(fā)濃郁。
血液堵住了喉嚨,溺水般的窒息感席卷了對方的身體。
宋今昭右腳踩在斷山狼的手掌上,旋轉(zhuǎn)碾壓,手背接連發(fā)出咔嚓聲。
聽著耳邊痛苦的慘叫聲,宋今昭嘴邊露出一抹諷刺,腳尖移到膝蓋用力往下壓。
“爽不爽?我還能讓你再爽點。”
伴隨著他的膝蓋手肘,指骨全部被宋今昭踩斷,斷山狼已經(jīng)痛得幾乎要暈厥過去,整個人迷迷糊糊開始神志不清。
宋今昭拿起長椅上的狼皮蓋在婦人的身上,抽出腰間的匕首遞到女人的面前,“想殺他現(xiàn)在就動手。”
婦人抬頭對上宋今昭幽暗的眼神,咬緊牙齒,沾滿鮮血的手臂艱難地抬起,抓住匕首朝斷山狼爬過去。
宋今昭抄起一壺涼茶潑在對方的臉上,接近半昏迷的斷山狼睜開眼。
他眼底的迷茫還未完全消散,一股毀天滅地的痛意席卷了他的下半身。
婦人雙手握刀將他雙腿之間的肉瘤砍了下來。
緊接著一刀刺入他的肚子、一刀刺入他的大腿、一刀刺入他的胸口……
她整整刺了五十幾下,眸中的恨意從決絕到癲狂,最后已然停不下來。
結(jié)束戰(zhàn)斗站在門口的衙役眼睜睜地看著一具尸體變成一攤千瘡百孔的肉堆,刀鋒劃過的血肉濺飛出來掉在地上,一灘一灘,一點一點。
宋今昭始終沒有喊停,站在一旁等著婦人將內(nèi)心的恨意全部發(fā)泄出來。
直到她渾身的力氣都使盡,最后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衙役班頭站在肉堆旁邊咽了咽口水,還好頭顱完好無損,再這么刺下去,鐵定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