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賭局,結束了。”
林楓的聲音,在地下實驗室里回蕩。
屏幕那頭,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臉上勝券在握的表情第一次凝固了。
一股寒意從他的頭頂竄到腳底。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練出的直覺在瘋狂示警。
“動手!殺了他們!立刻引爆!”他對暗處的同伙發出了瘋狂的吼叫。
然而,晚了。
就在他吼出聲的瞬間,林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動手。”
兩個字通過骨傳導耳機,清晰傳到天刃小隊每個成員的耳中。
沒有預演,沒有倒數。
但四個人像是同一個人的四肢,在同一瞬間,以驚人的默契同時動了。
“咻!”
一聲極輕的破風聲響起。
那是狙擊手幽瞳的問候。一枚特制的高速鋼芯彈從改裝過的PSG-1狙擊步槍槍口射出,沒有射向任何人,而是精準的擊碎了主屏幕左上方最隱蔽的監控攝像頭。
“滋啦——”
與此同時,另一名隊員徐天龍的手指在改裝的戰術筆記本上,敲下了最后一個回車鍵。
屏幕上,綠色的代碼瀑布瞬間變成一片紅色。
“防火墻已接管!所有網絡通訊,物理切斷!”徐天龍的聲音冰冷,充滿了快意,“現在,這里只有我們!”
這話是說給那個面具男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和病床上昏迷的兄弟公牛聽的。
通訊被切斷的同一時間!
“砰!砰!砰!”
林楓手中的95式突擊步槍噴出三道火舌。
子彈的目標不是敵人,而是天花板上三盞無影燈的電源線路。
整個實驗室,瞬間陷入了半秒鐘的黑暗。
就是現在!
這半秒鐘的黑暗,對于天刃的爆破專家手術刀來說,足夠了。
他那雙在黑暗中依舊發亮的眼睛,死死盯著周正陽教授胸前近在咫尺的炸彈。
憑借著對炸彈結構的瞬間記憶,和他上萬次模擬拆彈訓練出的肌肉記憶。
“咔!”
一聲輕響。
他手中的微型剪線鉗,穩準狠的剪斷了那根連接著引信和心跳傳感器的線路。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一秒后,實驗室的備用應急燈亮起。
周正陽教授胸前那個代表死亡倒計時的炸彈指示燈,已經熄滅。
“不——!!!”
屏幕那頭,戴著面具的男人發出了不敢相信的咆哮。
他想不通,自己足以埋葬這群頂尖戰士的陷阱,怎么會在幾秒鐘之內,就被用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破解了?
“啟動‘焦土’協議!銷毀所有數據!”他對最后一個親信發出了最后的命令。
然而……
他的親信茫然的按下了紅色的緊急按鈕,卻沒有任何反應。
“老大,他們那臺破服務器,三分鐘前就是我的了。”通訊頻道里,傳來徐天龍懶洋洋卻又充滿自信的聲音。
完了。
徹底完了。
面具男的身體軟軟的癱在椅子上,腦海里一片空白。
就在此時,林楓的聲音通過被他悄悄恢復的單向喇叭傳了過來。
“現在,游戲才剛剛開始。”
……
與此同時。
聯合指揮車內。
屏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韓悅的心也沉了下去。
“林楓!”她失聲驚呼,一向堅毅的眸子里,第一次涌上水霧。
“完了……我就說……”王副局長兩眼一翻,差點嚇暈過去。
只有暴君依舊像雕塑一樣,死死盯著漆黑的屏幕,眼睛里燃燒著對自己兵的信任。
“韓隊長!”
暴君的聲音,將所有人都從絕望中震了回來。
“你的人,該動了!”
“什么?”韓悅一愣。
也就在這時。
她的加密通訊頻道里,突然傳來一個平靜卻又充滿力量的聲音。
“鐵錘,該敲釘子了。”
是林楓!
他沒事!
一股巨大的狂喜沖垮了韓悅的理智。
她猛地抓起對講機,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決斷。
“雪豹突擊隊!聽我命令!”
“目標,廢棄機車修理廠!總攻!”
“給我把那里的每一只蒼蠅都死死的按在地上!一個都不能跑!”
“是!!!”
壓抑許久的怒火與戰意徹底爆發。
數十輛警車和裝甲突擊車撕開夜幕,帶著轟鳴聲從四面八方沖向那座陰森的廢棄修理廠。
……
地下實驗室三層,一間偽裝成泵房的秘密指揮室里。
面具男,也就是術士,知道自己徹底敗了。
但他還有最后一張底牌。
他一把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東歐人面孔,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他猛的撲向房間角落的緊急逃生通道,那是他為自己留的最后一條后路。
然而,他剛邁出兩步。
“砰!”
一聲巨響。
指揮室那扇特種鋼板制成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正是林楓。
“想走?”林楓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法克!”
術士咒罵一聲,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他猛的從戰術腿掛里拔出格洛克18,對著林楓就要扣動扳機。
然而,林楓的速度比他更快。
幾乎在他拔槍的瞬間,林楓的身影已經欺近到他面前。
術士只感覺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他持槍的手腕。
“咔嚓!”
一聲骨裂聲響起。
劇痛傳遍全身,他甚至來不及慘叫,手中的槍已經脫手。
但他畢竟是頂級雇傭兵,戰斗是他的本能。
在手腕被廢的瞬間,他另一只手化作手刀,閃電般的插向林楓的咽喉。
然而,林楓的反應像是預判了他所有的動作。
不閃不避。
林楓的另一只手后發先至,以更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捏住了術士的下巴。
然后,用力一錯。
“嘎啦!”
又是一聲骨骼錯位聲。
術士的下巴被林楓硬生生的卸了下來。
他準備咬碎牙齒里毒藥膠囊的動作瞬間凝固了。
劇痛和驚駭讓他眼睛瞪得滾圓。他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能看穿他所有心思的男人,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他想不通。
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后手,甚至最后自殺的手段,為什么都會被他提前預判到?
林楓松開手,任由這個徹底喪失反抗能力的傭兵像爛泥一樣軟倒在地上,發出“嗬嗬”的呻吟。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這個不久前還妄圖掌控他生死的男人,眼神冰冷又不屑。
“現在,”林楓緩緩蹲下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關于你們這次‘測試’的真正目的了嗎?”
“對了,”林楓的嘴角勾起一抹讓術士如墜冰窟的笑容。
“我的耐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