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須臾間,茅山上,響起了三聲鐘聲!
接著,又繼續(xù)響起!
“鐺鐺鐺....!”
這沉重而悲涼的鐘聲,很快便從茅山主峰響起,一聲接著一聲,穿透云霧,回蕩在群山之間。
這鐘聲,不再是為弟子晨課而鳴,也不再是為慶典而響,它是為隕落的掌門,為犧牲的八千子弟,為茅山前所未有的劫難而哀悼。
鐘聲嗚咽,連這千年福地、洞天仙境,也在為之哭泣。
鐺鐺鐺....
鐘鳴九響,是為殞尊。
鐘鳴十二,是為滅頂。
而此時,鐘聲竟毫無停歇之意,依舊一聲接一聲地轟鳴,早已超過了十二之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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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百公里外。
一位戴著眼鏡、面容搞笑的道長剛將一道符箓貼在一具不安分的行尸額頭。
他正是四目,人稱四目道長。
“哎喲,我的顧客喲,別鬧脾氣啊,等我去我?guī)熜至x莊一趟,就帶你回去入土為安!”
四目對著不安分的行尸說起好話來。
他這一次運的一批顧客,脾氣不太好。
可他想去他師兄林鳳嬌的義莊住幾天,然后就鬧脾氣,想自己回老鄉(xiāng)去了!
“在外的茅山道士,速速回茅山!放下你手中任何事,速速回茅山!”
這時候,傳音符燃燒起來。
準備趕尸的四目身形猛地一顫,手中的趕尸鈴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什么?”
臉色瞬間煞白,難以置信地望向茅山方向。
這傳音符說的,那可是速速回茅山,放下任何事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四目皺了皺眉。
“不行,我得去把顧客放我?guī)熜至x莊,然后去看看!”
四目說著對著顧客們喊話。
“各位顧客,對不住啦,茅山出大事,我得回去一趟。先把你們安置在我?guī)熜至x莊,等我回來再送你們回鄉(xiāng)入土。”
四目一邊安撫著行尸,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趕尸的家伙事。
他心急如焚,可那些行尸卻似有靈性般,依舊躁動不安,不肯聽話。
四目咬咬牙,拿出幾道強力符箓,貼在為首行尸身上,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走!”
這一下,這些行尸們這才乖乖跟著他,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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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任家鎮(zhèn)義莊的四目。
他傻眼了。
看到破敗的義莊,還有一臉落寞的師兄林鳳嬌,他一臉震驚。
就在剛剛!
他從這一路走來,心頭就已經(jīng)在顫動,右眼一直在跳動。
而他的心里也是紛亂如麻,完全不知什么情況。
直到踏進任家鎮(zhèn),遠遠望見義莊的破敗景象,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曾經(jīng)雖簡樸卻整潔的義莊,如今墻垣傾頹,門板歪斜,院中到處是焦黑的痕跡和散落的法器碎片,顯然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
而在那片破敗中,他師兄林鳳嬌獨自坐在石階上,那雙往日銳利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布滿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雜亂的胡茬。
事情起因是前幾天鬼節(jié),兩個徒弟放跑鬼,他喊來師兄弟幫忙!
結(jié)果,就跟大師兄石堅鬧了矛盾。
兩個兔崽子秋生文才,害死了石少堅!
最后,逼得他們大師兄石堅和他決裂,在義莊大打一架!
結(jié)果就是,大師兄石堅把祖師爺?shù)裣翊虮耍詈笞鎺煚敵鍪至恕?/p>
他大師兄,就這么死在了自己的義莊!
而這一切,被路過的師兄弟看到。
然后就被報備回了茅山!
這也是為什么,前邊有人在茅山上報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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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四目快步上前,待看清對方面容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林鳳嬌眼神空洞,胡茬凌亂,哪里還有往日那個一絲不茍、威嚴的模樣?
“師兄,這、這是怎么回事?”
四目環(huán)顧四周,聲音發(fā)顫!
“義莊怎么會變成這樣?你到底……怎么了?”四目忍不住詢問。
秋生文才站在不遠處打掃,四目讓他們把自己的顧客請進去。
秋生文才低著頭,立馬過來幫忙。
“是大師兄……他.....他....”
九叔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從大師兄死后,他在這里,就坐了兩天兩夜了!
“怎么了,說啊!”
四目忍不住大喊。
這一喊,才把九叔喊回過神來!
而九叔,張了張嘴,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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