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明,人類疆域,捕寵獵人是一個風險和收益都相當高的行業(yè)。
只有對自身實力特別自信,又喜歡刀尖上舔血這種冒險與刺激的御獸師才會選擇這條路。
這些人常年離群索居,經常出入的是號稱人類禁區(qū)的最危險的絕域和迷界,而這些地方也恰好是高階靈獸的領地范圍。
常年處于生死一線危機中而又能活下來的捕寵獵人,是人類一方最強大的戰(zhàn)力之一,不過他們的名聲也不好,特別是在靈獸界,堪稱最令獸深惡痛絕的【獸販子】。
……
相比捕寵獵人的兇悍與孤僻,走正規(guī)渠道升學,進入御獸學院學習,然后參與官方組織的比賽,靠比賽獲得獎勵的學院派御獸師則要多得多。
這部分學院派的性格手段要更溫和一些,契約的靈寵天賦可能比捕寵獵人這種野練達人低,但這類御獸師畢竟接受的是學院一代代傳下來的最正統(tǒng)的知識和教育,除了實戰(zhàn)實力遜色許多之外,在培育靈獸、研究靈藥,開發(fā)出御獸師和靈寵之間各個流派方面卻要強得多。
簡單來說,就是各自都是偏科戰(zhàn)士,一方偏實戰(zhàn),一方偏理論。
不過近些年來,御獸協(xié)會也發(fā)現了這個問題,正在逐漸增加學院派的實戰(zhàn)訓練比例,也會通過獎勵等手段讓捕寵獵人漸漸適應人群。
從整體來說,兩方的實力是不斷拉進的。
對于整個南明界來說,這其實是好事。
因為在南明,不管是人類還是靈獸,所有智慧生靈的訴求其實都很一致,就是希望變得更強。
人類大多希望能夠隨意挑選天賦最優(yōu)秀的靈寵,希望與靈獸簽訂的契約都是主仆契約,靈寵都能夠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強化提升。
靈獸也希望跟最有天賦的人類合作,簽訂平等契約,自己也能有更大的自主權。
而靈獸中還有激進派,它們支持簽訂主仆契約。不過它們契約里的主是靈獸,仆是人寵,它們要當御人師!
這一派的支持者著實不少,只是因為靈獸還沒有進化出【御人空間】,所以沒辦法形成像御獸這樣各方面都完整的修煉升級體系。
也有一些劍走偏鋒的靈獸,在契約前裝得乖覺,甚至是故意示弱,等契約后御獸師的實力跟不上靈寵的進步后,它們慢慢展露本性,強勢反客為主控制住御獸師。
在這方面,最臭名昭著的例子是猴族,它們就好像……好像腦后天生就長著反骨一樣。
所以,契約其實也是有風險的。
人類和靈獸為了變強,千萬年來一直都處于這種復雜的關系之中,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兩方無法徹底分割,也不甘心低下頭顱徹底俯首被另一方統(tǒng)領,只能在這種痛苦的掙扎中不斷艱難前行。
這就是南明。
一個經過千萬年來不斷進化、靈智已經不弱于人類靈獸,和人類在分歧中尋找共存的,正處于生命力最鼎盛時期的星球。
當然,這些較為沉重深刻的內幕鴉十八沒有說給蘇嶼聽,畢竟它也不過是一只沒有上過學的文盲鴉,跟其他渡鴉相比,頂多是多了幾百年游歷大陸的閱歷,而已。
而聽鴉十八講完的幾個故事后的蘇嶼心潮澎湃,眼睛緊盯著面前的小靈果,跟看金蛋一樣:“所以吃了這個靈果就能覺醒了嗎?”
“輔助覺醒?!兵f十八糾正道:“沒有天賦的人類吃了也覺醒不了,但是體質會比普通人要高一些。”
雖然這種靈果好像是為了讓這個星球上的人類都能檢測是否有御獸資質一樣,每個地方都有,再惡劣的環(huán)境都能生長,但它畢竟是黃階靈果,已經入了品的。
不過鴉十八覺得蘇嶼用不上。
這個人類都有能自由穿越時空兩界的恐怖技能了,契約的靈獸實力也很強,怎么可能還需要靈果呢?
不得不說,腦補是一種神奇的能力。
它會讓人覺得其他人自動擁有它想象中的一切東西,并且會為它的出現描繪出一個各方面都合乎情理的理由。
蘇嶼這時心動極了。
這可是御獸!
誰小時候還沒看過幾集寵物小精靈或和穿越小說啊。
但她不敢。
畢竟她不是南明本地土著,她是外星人。
本地人吃了沒事,她這個外星人吃了被毒死了怎么辦?
如果她沒有這個掀門簾就可能穿越的毛病,她就大膽一點,跑到醫(yī)院急診室大廳去吃了。
想著想著,蘇嶼又喪氣起來。
更倒霉的是,這個緊要關頭,尿意快要憋不住了。
她租的這個小單間只有一個廁所門,房間小,空調老舊,所以平常她在家的時候都是關著衛(wèi)生間門以長久維持舒適的溫度的。
人有三急,真正急的時候,就算是刻意轉移注意力,也無法忽略那種急迫的感覺。
這種急迫而無法阻擋的感覺,讓剛起床時疑神疑鬼什么門都不敢碰還覺得自己能撐過去的蘇嶼像個笑話。
所以沒多久,鴉十八就發(fā)現蘇嶼不再追著它問東問西了。一臉便秘似的把身體扭成了蛆。
“你怎么了?身上長蟲了?”鴉十八眼睛一亮,抬起鳥喙就想往蘇嶼身上扒拉:“我?guī)湍阏?。?/p>
蘇嶼直接揮開鳥腦袋,深吸一口氣,把旁邊剛剛一邊跟渡鴉聊天一邊整理好的裝滿應急物資的大背包背在身上,一手撈起躍躍欲試的渡鴉,一手抓著晾衣桿,氣勢洶洶的走向廁所。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莽了。
“啪嗒?!?/p>
一聲輕響,蘇嶼用長長的晾衣桿壓下門把手,再輕輕一戳,門就自動打開了。
嗯,熟悉的狹小的放下一個洗衣機就不好轉身的廁所。
蘇嶼松了一口氣,仍是有點不放心,于是用晾衣桿把門扒拉上,再一次按壓門把手打開。
這一次映入眼簾的,是蘇嶼統(tǒng)共都沒聞到幾分鐘,卻仿佛已經深入靈魂深處的腐朽木頭的味道。
她抬眼看過去,就見推開的廁所門里面不再是她熟悉的小衛(wèi)生間,而是那個她熟悉的,短暫停留過的“蜂巢”里的房間。
此時,此刻,就在蘇嶼眼前,她推開的門的正前方,一張由兩條板凳搭起來的門板靜靜的佇立在那里,那個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見,甚至是用晾衣桿扒拉一下就能扒拉過來的錢袋也靜靜躺在那里。
又諷刺又令人絕望。
“砰!”
蘇嶼面無表情的直接拉攏了廁所門,發(fā)出的聲音嚇得站在廚房門口處偷看的外星鴉忍不住一抖。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