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之所以能在飽和時代,殺出一條血路,除了天賦和機緣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執行力!
今天能干完的事情,就絕對不拖拉!
“秦郎?你怎么啦?”
秦楓直接起身,毫無征兆的直接抱了抱蘇曉萌。
“幼微,你真是個寶藏女孩,為我解決了這么一個大難題。”
“我走啦,明天再來找你玩。”
秦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咦?姑爺,你這就走啦?”
剛出桃樹掩映的院門,迎頭就遇見侍女長端著切好的果盤走過來。
秦楓提了一串葡萄:“有急事。”
看著風風火火的秦楓離去,侍女長紅蓮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姑爺沒瞧出來呀,性子還挺急。”
來到院中。
“小姐,吃水果~”
“小姐?嗯?小姐你怎么啦?臉怎么這么紅,是哪里不舒服嗎,你別嚇我呀!”
蘇曉萌此刻的俏臉紅彤彤的,都要散發出一種刺眼的紅光,她兩眼發直布滿水霧。
她捂著臉龐,雙肩微顫。
“紅蓮,秦,秦郎剛才抱我啦。”
“啊?”紅蓮臉一愣,“然后呢?姑爺沒有再做什么逾越的舉動吧?”
“秦郎剛才抱我啦。”
“小姐,你和姑爺再過一陣子就要成親了,抱一抱..也..算是規矩之內的吧?”
“秦郎剛才抱我啦。”
紅蓮秀氣的眉尖上下跳動。
完了完了,小姐怎么魔怔了啊!
離開西院的秦楓,一溜又回到東院的聽潮閣。
這里既是蘇武和趙姨娘的住所,也是蘇武處理事情的地方。
蘇家雖然剛扎根涼州不久,但是也有不少的家業。
至于蘇武為什么不再繼續為朝廷效命,而是正值壯年就早早退下火線,這就并非他的本愿了。
想想,位在王爺、公爵之下的侯爵,憑什么能有御賜蟒袍!
這份軍功,想必不用不多言吧?
根本原因其實很簡單,蘇家一門三杰,習慣性的被人稱為“蘇氏三杰”。
大乾朝施行的是三省六部的制度。
老大蘇文,官居二品,現任吏部尚書。
老二蘇財,官居二品,現任戶部尚書。
一個負責官員的考核和任免,一個掌握著國家的錢袋子,如果再來一個節制國家兵馬的人。
而這三人還都是親兄弟,如果你是皇帝,你作何感想?
不是女帝對大臣多放心,實在是蘇家三兄弟太好用,用了都說好!
權衡利弊之下,只好把蘇武給弄下來了,不過新登基的女帝倒也沒虧待蘇武。
這不,賞賜的錢銀,夠三代敗家子花的,最令人眼饞的是那身蟒袍——!
因為這事,禮部和都察院的人拿祖制說事,兵部和一些留京的武將,就與其對噴,吵的是不可開交。
最后正好趕上國師入朝說事,便出來講了一句:“就是一件破衣裳,爭論什么,陛下要是哪天不穿龍袍了,你們就不認了?”
直接一針見血一劍封喉,滿朝文武都閉了嘴。
因為沒人敢招惹這位大乾朝在修為第一人,超凡境界啊,普天之下,也就那么幾個。
國師即國寶,在大乾朝的人們心中,都已經是共識到不能再共識的事情了。
蘇武一開始也不愿意,一件好看卻不中用的衣裳,換他整個軍旅生涯,怎么想都是件賠本買賣。
“唉~”
蘇武擦拭著手中寒光凜凜的八面劍,錚亮的劍身倒映著他冷峻、威壓的面容。
兩鬢斑白的他,一雙虎眼深邃,似是在追憶往昔,耳邊偶有戰場的廝殺聲軍陣之聲一閃而過。
“吭吭~”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蘇武沒好氣的提著八面劍,吹胡子瞪眼的走到門前開門。
“誰這么沒規....”
“哈哈哈,楓兒啊,沒去陪幼微?”
秦楓看著老泰山手里的長劍,以及剛才那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不是...沒聽說有這規矩啊,剛才站在閣外的陸冬青也不攔一下!
“來來,進來坐。”
秦楓規矩作揖:“爹是不是有事啊,那小婿就不打擾了。”
“哎哎~沒事沒事,快進來坐吧。”
秦楓走進書房,站在書桌旁,看著蘇武把長劍入鞘。
“楓兒,會下棋嗎?”
秦楓掃了一眼棋盤,心里直呼簡直不要太會好吧!
當年為了拉贊助,他可沒少投其所好,圍棋就在其中,一學不知道,學了才知道自己是個天才!
“略知一二。”
“來來,正好陪爹下一盤。”
這邊是白子先行,秦楓交換了一下棋碗。
“瞧不起爹?”蘇武又給推了回來。
秦楓也不矯情,與蘇武飛快的占據棋盤四邊。
黑白子一顆顆的落下,一身墨色圓領袍衫的蘇武問道:“找爹有事?”
“嗯吶,小婿...”
“嘖~別小婿小婿的講話,在爹跟前不用講那些虛禮,該你了。”
秦楓嘴唇抿了抿:“爹,我想做生意。”
“嗯?”蘇武準備落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楓兒啊,早上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嘛,蘇府養得起姑爺,你就安心陪幼微就行了。”
“錢不夠花了就跟爹說,可就有一條啊,不許染上什么不好的習慣。”
秦楓撓了撓臉:“何謂不好的習慣?”
在這種封建王朝的時代,也沒有什么花哨的娛樂項目。
男子無非就是吟詩作樂,哎呀今天天兒好去勾欄聽曲,哎呀今天天不好去勾欄聽曲,哎呀今天心情不錯勾欄聽曲,哎呀今天心情不好還去勾欄聽曲。
但是大乾朝自多任女帝登基后,女子的身份地位潛移默化的提高了不少。
青樓里的小姐姐們,那就跟教坊司的小仙女們一樣,有靠山似的。
嘿,值得一提的是,女帝登基后,就廢了教坊司,這可把一些狗大戶給急壞了,沒機會品嘗官宦女兒的滋味了。
嗯...倒是大乾朝一些出了嫁的富家女子,有了一些在外養花美男的習慣。
媽的,這一點秦楓實在是懶得吐槽了,因為也沒啥立場吐槽啊。
“爹您放心,我很潔身自好的,絕對不會去勾欄那種地方。”
哪成想蘇武瞇瞇眼笑道:“該去去,男人嘛,可以理解,但是必須得干凈!”
啊?我咋這么不信呢....秦楓輕咳一聲:“爹...咱們跑偏了。”
蘇武重重落子:“沒跑偏,你這邊的可都沒活路了。”
眼瞅著蘇武借著棋局轉移話題,秦楓雙眼流轉在棋盤上。
蘇武在棋盤上可是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可謂是鋒芒畢露,只攻不防。
“爹,我也總不能用府上的開銷啊,您不是也說了我雖然是贅婿,那是給外人看的不是,那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更不能用府上的開銷了。”
“除非...您當時只是說著玩的。”
蘇武沒想到秦楓會拿他的話來揶揄他,伸進棋碗里的手,抓起云子又放下,來回數次后。
“楓兒,說實在的,爹并不想讓你拋頭露面,最好是一直深居簡出的好。”
這話更加認證了秦楓心中的猜想,有關他為蘇府之婿的事情,背后肯定藏著個大雷。
“咳...再者恐怕你也聽說了,咱們蘇家在涼州的風聲,仇家不少啊。”
秦楓當然知道,可太知道了好吧!
但是這也不能成為阻擋他的理由。
“爹,您給我的那兩萬兩兩票就當是我借的,另外我要做的生意完全和蘇家脫離,您也不用幫我。”
“請爹答應,成不成的總得讓我試試吧?”
蘇武抿了口茶,半天沒吭聲,最后斜眸道:“非要試試?”
秦楓點頭。
“那就在棋盤上定輸贏吧。”
“贏了為父,為父就答應,你要是輸了就愿賭服輸。”
秦楓緊抿著嘴,雙腮都被頂了起來:“那重來一盤?”
這一盤他可都是一路相讓的當個陪襯,已經是被逼到一角,劣勢滿滿了。
“棋局如戰局,落子無悔,豈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楓兒啊,別嫌爹說話難聽,你這碗水吶,還淺著呢。”
哦~
秦楓懂了,蘇武雖然因為不為人知的原因,對他特殊對待。
但那也只是某些態度上的客氣而已,對他的能力,那還是很拎的清的。
恐怕之前蘇明朗說的那些話,蘇武也是多少走心了的。
好好好,那他秦楓就更得干這種事情了。
上輩子,他農家子弟,出身寒微,遭人白眼的時候可還少?
可歷經風霜后,那些瞧不起他,用鼻孔看他的人,都得老老實實的給他敬酒,魚頭必須朝著他!
“那爹,咱們落子無悔?”
“自該如此。”
吧嗒,吧嗒,吧嗒。
黑白云子飛快落下。
半柱香的工夫后,蘇武摩挲著手里的云子,詫異的看著喝茶的秦楓。
秦楓神情悠揚,兩只眼睛已經完全離開了棋盤。
切~老丈人啊,還以為你精通此道呢,感情就是個臭棋簍子啊...
按理說掌兵用兵之人,下棋應該都不差吧?
蘇武將手里的云子扔回棋碗里:“輸...”
“爹,您是故意讓著我的吧,您剛才的諄諄教導我都記在心里,我知道您是真的替我著想,若是不如此,您就不會與我說那些話。”
秦楓起身深深彎腰作揖:“多謝爹,成全!”
面子肯定給得啊,自己這位老泰山一看就是好面兒的人。
這人情世故,得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