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又是爆更,不多逼逼,看我眼神,你們懂的~(求好評求禮物)
……
然而。
現實,往往比小說更殘酷。
或者說……更考驗人。
那天,是一場百年難遇的特大暴雪。
綠皮火車像一只步履蹣跚的老牛,在茫茫的雪原上艱難地爬行。
陸行舟的文字,在此刻變得壓抑而沉重。
那是……
“前方大雪封路,列車臨時停車”的廣播聲,一次又一次地在車廂里響起。
每一次停車,都像是在程樹的心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那是……
當他看表,時間已經過了約定的七點,而列車還停在荒無人煙的野外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那是……
當他在站臺上買盒飯,一陣狂風吹過,那封他視若珍寶的信,瞬間被卷入了茫茫風雪中,他發瘋一樣地去追,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在黑暗里時……
那一刻的絕望。
信丟了。
時間晚了。
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他癱坐在冰冷的硬座上,看著窗外如同惡魔般狂舞的風雪,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她肯定早就走了吧……”
“這么冷的天……這么晚了……”
“沒有了信,即使見到了……我又該說什么呢?”
“一切……都完了。”
無論程樹多么努力憋住,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個不停。
……
終于。
在晚點了整整四個小時之后。
深夜十一點。
那列滿載著疲憊與絕望的綠皮火車,終于緩緩駛入了哈爾濱站。
程樹像個丟了魂的木偶,機械地走下車,機械地走向那個早已空蕩蕩的候車室。
他只是想去那個約定的地方看一眼。
看一眼,就死心。
然而。
當他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
一股溫暖的熱氣,夾雜著煤爐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
在這個幾乎沒有什么旅客的、空曠而安靜的候車室角落里。
一個穿著厚厚羽絨服,圍著圍巾的身影。
正蜷縮在那個燒紅的煤爐旁,像一只睡著的小貓。
那一瞬間。
程樹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他輕輕地走過去,輕輕地叫了一聲:
“林曉……”
女孩猛地驚醒,抬起頭。
即使隔了兩年,即使光線昏暗。
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熟悉的、盛滿了驚喜與淚水的眼睛。
“程樹!你來了!”
她跳了起來,沖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沒有責怪,沒有抱怨。
只有一句帶著哭腔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
那一刻。
所有的風雪,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絕望。
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有了意義。
他們走出了候車室。
在一棵被大雪覆蓋的老枯樹下。
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
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原著是十三歲,這里為了過審,陸行舟稍微模糊化了)
笨拙地、小心翼翼地。
交換了彼此人生中的……(試了好幾次,平臺不讓我發)
陸行舟敲下這一段時,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這一段,雖然在前世被無數人詬病為“早戀”,但卻是整個故事里,最純粹、最美好的一幕。
在那個信息非常滯后的年代。
那是兩顆年輕的心,對時間和距離最有力的反抗。
【第一話:雪之信·完】
……
寫完第一話《雪之信》那個在風雪中擁吻的結尾,陸行舟并沒有停下。
他的思緒,隨著故事中時間的推移,來到了幾年后的南方海濱城市。
如果說第一話是少年時期純粹的雙向奔赴。
那么第二話,就是關于暗戀苦澀的單向守望。
陸行舟有些遲疑,畢竟這個故事里,“田小苗”這個角色的存在,太讓人心疼了,在前世,多少人曾為這個努力靠近太陽的“向日葵女孩”而落淚。
但他必須寫。
因為只有經歷了這種遺憾,最后的重逢才顯得彌足珍貴。
陸行舟在文檔上敲下了第二話的標題——
【第二話:被風吹過的夏天】
……
故事的主角視角,切換到了一個叫田小苗的女孩身上。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到有些晃眼的夏天。
轉學生程樹,帶著一身北方未散的寒氣和那種拒人千里的憂郁,闖進了這所海邊中學的教室,也闖進了體育委員田小苗的心里。
小苗是個典型的南方姑娘,皮膚被海風吹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笑起來像太陽一樣燦爛。她喜歡沖浪,喜歡騎著那輛紅色的小綿羊摩托,在沿海公路上飛馳。
但自從程樹出現后,她的世界里多了一件事——追逐。
為了能和程樹多說幾句話,她每天都在校門口便利店假裝買飲料,制造“偶遇”。
為了能更接近那個總是拿著一本科幻小說仰望天空的少年,理科一塌糊涂的她,硬著頭皮去啃那些晦澀的物理題,只為了在分班時,能哪怕那么幸運地,和他分在同一個班。
……
陸行舟用極盡溫柔又帶著一絲酸澀的筆觸,描寫著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
那是……
每次放學,她都故意推著那輛沒壞的自行車,陪著程樹走那段長長的沿海公路,只為了能多看幾眼他的側臉。
那是……
當她在便利店里,想買那瓶程樹常喝的冰咖啡,卻發現最后兩瓶被程樹買走,并遞給她一瓶時,心里那只瘋狂亂撞的小鹿。
但同時,也是……
當她無數次鼓起勇氣想表白,抬起頭卻發現,程樹的目光雖然溫柔,卻總是穿透她,看向遙遠的海平面,看向某個在這個時空里并不存在的虛空。
那里,住著一個叫林曉的影子。
那是她永遠也擠不進去的世界。
“他很溫柔,但他不看我。”
這是田小苗在日記里寫下的話,也是無數暗戀者的心聲。
……
高三畢業前夕。
機場大廳。
廣播里已經在催促登機。
小苗來送程樹。
程樹考上了北京最好的大學——清華。而小苗,雖然拼盡了全力,也只考上了本省的一所體校。
差距,終究還是存在的。
臨別之際,小苗看著眼前這個讓她追逐了整整三年的背影,那個到了嘴邊的“喜歡”,在喉嚨里滾了幾滾,最終,化作了一個燦爛到令人心疼的笑容。
“程樹!”
少年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