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把南棲帶回了房間。
雖然外面下雨,但悶熱的感覺仍在,屋子里一直開著空調(diào),一進來就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不同于室外的涼爽。
南棲回房間喝了半瓶的水才緩過來,“你為什么半夜在外面抽煙?什么時候?qū)W會的?”
喝酒抽煙,好的壞的讓他學了個遍。
時嶼很識時務的道歉,“對不起,以后不抽了。”
“所以為什么抽煙?”南棲非要問個清楚。
時嶼動了動唇,“開心。”
意料之外的回答。
南棲最后還是沒有從時嶼的嘴里問清原因,時嶼把她拉到床上蓋好被子,又躺到她的身邊,強硬的要求她睡覺。
南棲嘴上說著不困,但一沾上柔軟的被子她沒過多久就又產(chǎn)生了困意,在徹底睡過去的前一秒,她想,剛剛的那一切應該不是夢。
他真的叫了自己寶寶。
時嶼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人,平時從他淡漠的語調(diào)里就能聽得出。
在工作時也不是沒人想到叫女人去色誘他,但是效果很不好,曾經(jīng)有不知道南棲存在的人懷疑時嶼是個同性戀,也有可能對男對女都沒什么興趣,俗稱性冷淡。
南棲不知道這些,但她和時嶼相處這么久,時嶼一直是以叫自己的名字居多,什么時候叫過她寶寶。
她嘴角輕輕翹了翹,這次沒再做什么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一早,南棲比時嶼醒的早一點,她睡了太多的覺,難得起的這么早,拿起手機開始回復昨晚的消息。
教授那邊她已經(jīng)問候過了,他一切都好,南棲也說明了自己沒事,教授知道她離事發(fā)地非常近,特意告訴她今天不用來畫室上課了。
又多了一天的假期。
還有伊芙麗女士,她對南棲表達了關切,還告訴她那幅畫被保存得完好,會照兩人之前說的出現(xiàn)在伊芙麗說過的畫展上。
這條消息是南棲在半夜收到的,她剛剛給伊芙麗女士回了個消息,沒想到伊芙麗起的也很早,秒回了南棲,[不用客氣。]
南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空調(diào)一直開著,南棲嗅到冷氣鼻子有些癢,這聲哈欠之后是一聲響亮的噴嚏聲。
她心虛的看向本應該還在睡著的時嶼,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黑眸正注視著自己。
南棲揚起笑臉,“早上好。”
時嶼的神情空洞,幾秒之后他眨了眨眼,很輕的應了聲,“早上好。”
是真的,南棲就在自己身邊,不是幻想,也不是夢。
南棲的聲音里帶著歉意,“抱歉哦,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一會吧,我去洗漱。”
“嗯。”
南棲在擠牙膏的時候還在想著時嶼剛剛的眼神,她想著這孩子不會是吃藥吃傻了吧,呆呆的。
酒店的工作人員再過半個小時會送來早餐,南棲沒怎么感覺到餓,簡單的洗漱過后就走到了陽臺上。
雨還在下,和昨天夜里相比小了不少,蒙蒙小雨隔絕了大部分的視線。
但還是依稀能看出外面的景色很漂亮。
這個酒店的位置寸土寸金,可作為星級酒店,再如何都要保證客人的住宿體驗,南棲這個房間并不朝向馬路,而是酒店種植的樹木花草。
三樓,絕佳的觀景臺,南棲看著面前枝繁葉茂的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身后悄無聲息把她擁住的人讓她嚇了一大跳,她小聲的驚叫一聲,數(shù)落時嶼,“你干嘛突然出現(xiàn),嚇死我了。”
時嶼把頭埋到南棲的頸間,“這里除了我不會有別人,怕什么?”
“無論是誰突然這個樣子都會嚇一大跳啊。”
南棲扭了下身體,示意時嶼放開自己。
他剛剛去洗了澡,身上的熱氣還沒有消散,南棲本就有些熱,他這么一湊上來讓她想起昨天晚上夢到被大蟒蛇纏住的那個時候。
時嶼不放手,也不說話,南棲實在熱的有些煩了,“你松開我,我給你獎勵。”
對于南棲口中的獎勵是什么,兩人心照不宣。
時嶼果然松開了她,他把南棲帶到椅子上,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身上,饒有興趣的問她,“什么獎勵?”
南棲端正了態(tài)度,“你得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然后我們再提獎勵的事情。”
時嶼頷首同意。
“第一個問題,如果我們沒有在宴會上遇到,你打算什么時候來找我?”
這句話說完之后,南棲又補充了一句,“不許騙我。”
時嶼算了下時間,“九天后。”
九天,也不算長,南棲點點頭,問出了下一個問題,“接下來你要去哪里?你說不會再離開我了,我是不是要跟著你一起離開?”
時嶼否認,“你就留在這里,你很喜歡這里,不想離開,不是嗎?”
南棲點頭承認,“可是...”
時嶼的聲音低沉,“這幾年我不會回國,你如果很想回去,我不會再攔著你,無論你想去哪個國家,都不會再有人產(chǎn)生想要傷害你的念頭了。”
南棲若有所思,“那你呢?我想去哪個國家都行,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時嶼頓了下,抬手捋順了南棲的頭發(fā),“我希望你能跟我在同一個城市,如果你喜歡這里,我可以在這購置一套房產(chǎn),作為我們的家。”
南棲還沒有想到這層...關于永遠的住在這。
但伊芙麗女士喜歡自己的畫,愿意把自己的畫放到她的藝術展上,是不是就證明自己在繪畫上還算有點天賦。
會有人記住畫上那小小的一道署名的,或許有一天,她可以辦一個屬于自己的畫展。
“我想留在這里。”
短短幾秒南棲就做了決定,“這里的人都很好,我喜歡這里,回國的事情可以等過幾年再說,不過咖啡店的工作我不想做了,反正那些錢也是從你的賬戶通過咖啡店給我的,你就直接把畫室的學費給我吧。”
她很少和時嶼要東西,時嶼知道,她一直和自己有著一條看不見的界線,如今她主動提起錢的事情,時嶼還挺高興。
“好。”
南棲滿意了,她沒什么話要問了。
她在來這里前還吐槽過鄭笑笑這個人重色輕友,為了新認識的小男友拒絕了和她近期最后一次的見面。
可現(xiàn)在她和時嶼說的話如此堅定,早就把國內(nèi)的好友忘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