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棲被時嶼叫回床上強硬的抱著睡了一覺。
她原本是很精神的,就算進到了被子也毫無困意,開了葷的男人不懂節制,時嶼一個眼神南棲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該拒絕的,可時嶼好像懂得怎么拿捏她了,只要露出那道腰腹間的傷疤,然后用受傷且可憐像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時,她就再也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了。
南棲有些鄙視這樣的自己,她心中知道時嶼是刻意賣慘,可拒絕的話一旦到了嘴邊就再也說不出。
那些傷...也不是假的。
南棲最后昏昏沉沉的被時嶼帶到了浴室,腦子里不算清明,什么時候被洗干凈卷進浴袍里的也不知道,她半睜著眼睛,在躺到床上又被時嶼抱進懷里的時候才徹底睡過去。
第二日一早時嶼又去忙工作了,南棲醒來的時候身邊冰涼一片,她睜開眼睛回了一條時嶼的消息,暗自坐在床上發呆。
雖然有了親密關系...她和時嶼的相處也沒怎么變,時嶼在忙,她也沒什么閑著的時間,她去自己平時兼職打工的咖啡店和自己關系好的店員道了別,結清了剩下了錢,又去了畫室上課。
教授顯然對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他被那道槍聲嚇到了,就連做夢的時候也會被驚醒,見到南棲后連連搖頭,“好孩子,是我低看了你,我以為你要再休息幾天才能來這里上課。”
他不知道南棲后來被時嶼領走了,只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跟著人群一起被疏散走的,自然對她感到擔憂。
南棲心里有些暖,“已經過去了教授,我不怕的。”
他雖然總是罵南棲,但南棲必須承認她在教授身上看到了芙麗女士的影子,他們一樣的嚴格,卻又一樣的有一顆柔軟的心。
教授覺得南棲是在逞強,他今天在授課的時候難得的沒有對她說一句重話,偶爾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要看著她的畫板一邊贊許的點頭一,邊拍拍她的肩膀。
南棲被時嶼弄得渾身酸痛,拿著畫筆的胳膊都有些使不上力,教授的手拍到她的身上總是讓她的身體下意識下僵硬,但她又不想表現出來讓教授擔心,只能咬著牙硬撐著。
她把這筆賬算到了時嶼身上,并在心中發誓不會再對時嶼心軟了。
她知道自己的斤兩,她的畫技本就一般,再加上今天的身體不舒服和教授若有若無轉過來的關切目光令她分心,她畫出來的作品一團糟,連麥琪見了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她打趣南棲,“這還是我認識的刻苦用功的莉莉嗎?”
南棲對此只能無奈的一笑。
偏偏教授這個人經常對她總是額外的照顧,盡管面對這狗屎一樣的畫,他也能昧著良心鼓勵南棲,在今天的課程結束后還說了一大堆鼓勵她的話。
“莉莉,千萬不要懷疑自己的天賦,伊芙琳喜歡你的畫就是最好的證明,希望你能夠在界內大放異彩。”
他又說了很多心靈雞湯,南棲無奈的聽了一會,這才被教授放離。
麥琪已經在畫室的門口等了很久了,她手里拎著畫具,探頭探腦的看向南棲,在南棲走過來的時候挎住她的小臂親親熱熱的問她,“伊芙琳女士是怎么回事?你和那個收藏家有聯系嗎?”
南棲把之前在宴會上遇到的事情挑了幾個重點告訴了麥琪,麥琪連連驚嘆,“沒想到你經歷了這么驚險的事情,還好有...”
她話語之間頓住了一下,然后悄悄的用眼神探向南棲,見她面色沒變才說道:“還好有你的朋友,那群拿著槍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實在太危險了。”
南棲這個需要被安撫的人先是應付完教授,然后又安慰了麥琪一會和她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因此產生什么心理陰影。
麥琪把她送到了公寓門口,揶揄的看著她,“我就不去你家了,或許會打擾你和你的男人。”
她朝南棲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曖昧且心照不宣的眼神,“下次出門如果不想尷尬的話記得穿一個高領的衣服,我記得你們亞洲女孩都很靦腆來著。”
南棲看著她的背影,面色復雜的拿起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了看自己的脖頸,上面的紅痕明顯,尤其是鎖骨上的咬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過分的明顯。
南棲的臉一下子漲紅,明明她出門前確認了頭發可以遮住自己的脖頸的。
這個時嶼,真是的...
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回想起剛才...怪不得教授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飄向她的脖子。
南棲把自己的身體形容成“千瘡百孔”,這都是拜時嶼所賜,好在這幾天時嶼沒有再做什么過分的舉動,南棲身上的傷痕也慢慢的愈合。
一月后,天氣越來越炎熱,到了伊芙琳女士的藝術展舉辦的時候,藝術展一共舉辦三天,在一個市中心的展覽館內,南棲見到了這個藝術展的宣傳冊,里面的展品不是南棲這個小嘍啰的作品可以媲美的。
她的作品被放在畫展的一個角落里,伊芙琳女士和南棲解釋了一下,南棲明白,她的作品能在這么大的藝術展上出現已經是難得的了。
為了今天的藝術展,南棲穿上了她買了之后從來沒有穿過的拼色長裙,夏季天熱,她配上了一頂白色帶著蝴蝶結的蕾絲帽子,在出發前麥琪夸贊她是個漂亮女孩,南棲在她的夸贊聲中信心滿滿的出門了。
而麥琪不太喜歡這種有些莊重的場合,南棲明白她,她其實更怕在這種場合因為膚色被別人用奇怪的目光看待,南棲雖然不覺得有什么,但她無法改變麥琪的看法。
踏進這家藝術館的時候,南棲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有朝一日她舉辦了自己的畫展,一定要邀請麥琪過來看,把她的畫也掛在自己的畫展上,麥琪是一個真正有天賦的女孩,比起南棲,她更加刻苦,她不該因為膚色被埋沒在這個行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