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喜歡,什么時候喜歡上的哪能記得那么清楚。”
鄭笑笑不知道說些什么,她嘆氣,“你什么時候走?我和嚴寒去機場送你。”
“不用啦,不是說要去度蜜月,你們就甜甜蜜蜜的去吧,送我做什么?怪傷感的。”
“那有什么的,還是送你比較重要,我們晚幾天走沒關系的。”
鄭笑笑無所謂的擺了下手,“男人怎么能比得上姐妹。”
南棲笑了出來,她還是拒絕,“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就別送我了,因為這個耽誤你們出去玩,你老公該記恨我了。”
鄭笑笑也沒強求,她還要去接著送客,給了南棲一個擁抱就離開了。
這大概是這幾年之內姐妹兩個人最后一次見面了,按理說她會哭的,但今天大喜的日子,南棲瞪著她讓她千萬不要哭出來。
“哭什么,不吉利。”
南棲呢...她好像也有留戀,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她就是這樣,鄭笑笑心想,南棲這個人,什么都打不倒她,她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的。
“小南,祝你一切都好。”
南棲笑瞇瞇的,“你也是啊。”
好朋友在這場喜宴短暫的分別,氣氛正好,也不算傷感。
時嶼去取了山楂汁回來,南棲渴得不行,大半杯的山楂汁被她一飲而盡,兩人又在這邊待了一會兒,手挽著手離開了。
鄭笑笑扶著新婚丈夫的手臂,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莞爾一笑,“這兩個人....”
“怎么了?”嚴寒把視線從親友的身上移到鄭笑笑的臉上,“你說南棲和她男朋友?”
鄭笑笑沒再多說他們兩個的事,“沒什么...”
盡管鄭笑笑的婚禮結束了,南棲也并沒有清閑下來。
她先是去找了芙麗女士,感謝她對于自己學業上的幫助,還告訴她自己的畫有人欣賞,并且把它買了下來,芙麗女士開心的留她吃了一頓飯。
隔天南棲又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這是時嶼主動提出來的,南棲逃避的心思還在,但時嶼提了出來后她猶豫了一會也還是應下了。
總該回去看看的,帶著時嶼去見見爸爸媽媽還有還有哥哥,他們會喜歡他的。
她帶時嶼到父母的墓前說了一會話,槐城不大,下了山之后,兩人兜兜轉轉,轉到了南棲曾經的家。
這個小區南棲很熟悉——只有以前熟悉。
門口賣烤玉米的大姨,她總是穿著儉樸,或許是因為天熱的原因已經不出攤了,那家由一個老爺爺開的小超市也已經變成連鎖的大超市了,南棲看著牌匾上的燈牌,輕輕的嘆氣。
物是人非。
紫外線太強,時嶼為南棲舉著遮陽傘,她靠在小區外的花壇邊,嘴里叼著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目光平靜的看著周遭的一切,時嶼也不催促,直到南棲的眼里又有眼淚凝聚起來的趨勢,他才出言打斷。
“要不要進去看看?”
“...進去?”南棲愣了一下,“進去看看也行,不過我們小區環境一般,也沒什么可看的。”
南棲嘴上說著,身體卻誠實的邁步走進小區,小區沒有門禁,兩人很順利的走了進去,南棲看著小區空地上的滑梯出神。
“你看那。”
時嶼順著南棲的目光望過去,聽她說,“我們剛搬過來的時候這里就有滑梯了,那個時候哥哥總喜歡帶著我一起玩,有一次我不小心摔了,哥哥一邊哭一邊把我帶回家,媽媽看他哭成那個樣子還以為我怎么了呢,急得不行,其實連皮都沒有擦破。”
她提起以前的事情時嘴角是翹起來的,時嶼看著她,嘴角也跟著勾了勾。
時過境遷,這個滑梯上依舊有孩子在玩,他們的笑聲沖淡了南棲壓在心里的難過,她輕輕捏住時嶼的衣袖。
“去我家看看吧,那個房子已經被賣給別人了...不過我們可以在門口待一會,好不好?”
時嶼攥住她的手,“好。”
這是一條輕車熟路的路線,南棲帶著時嶼上了樓,看到了墻角的痕跡,眼神一凝,笑出了聲,“沒想到它還在。”
她指著墻角上的刻字讓時嶼看,“我和哥哥以前總是找不到家,總會敲錯了門,爸爸干脆就在墻角刻一個南字,我們每次回家前都會看墻角確認這是不是自己的家再敲門。”
南棲小聲偷笑,因為擔心房子里面已經住了人,她連說話都壓低了音量。
余光看到時嶼抬手用一把鑰匙插進了門里,她愣了一下,“你做什么。”
門鎖被擰動的聲音響起,南棲的心里也跟著咯噔咯噔的,直到大門敞開,時嶼讓出位置,“請進。”
“這個房子....不是賣出去了嗎?”
“嗯,我把它買下來了。”
“花了多少錢?”
“不知道。”
南棲無言片刻,看著還掛在門鎖上的鑰匙,沖上去給了時嶼一個熊抱,她壓著自己的音量,但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謝謝哦。”
時嶼拍了拍她的背,“去看看吧。”
南棲點點頭,“嗯嗯。”
南棲進到了房間里面,這里的格局沒有變,大概是上一任戶主覺得房間里的裝修不錯,并沒有重新裝修,南棲見到了熟悉的地板花紋,差點又要哭出來。
時嶼接到了一個電話,南棲看到他掛斷電話之后眼底的嘲弄怎么也止不住,壓下了淚意,“怎么了?”
時嶼沒有瞞她,“他們兩個離婚了。”
是周婕和時宗銘。
這就是老爺子給他的答復,這就是老爺子能為他做的,時嶼一點也不覺得感動,這兩個人分開,他也沒覺得有多痛快。
算了。
他把鑰匙放到南棲的手心,“這個房子是你的了。”
南棲握緊了手里的鑰匙,擔憂道:“你...沒事嗎?”
“你指什么?”
“你爸爸媽媽離婚...你會開心嗎?”
“不知道。”
時嶼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給南棲看,看她捏著鑰匙一臉忐忑的樣子,輕嘆了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別為我擔心,這種事情...我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