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戰槍……看著好眼熟啊?”
“嘶!那是獒主的戰兵!”
“天啊,此人是誰?什么時候居然拔出了獒主的戰兵?”
“沒看到身上穿的是我們獒丹一族的獸皮袍子么?自然是我們的族人了!”
“數百上千年了啊,獒主和獒祖在那一戰后不知所蹤,從此我獒丹一族世世代代,遭受了多少欺辱啊?”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獒主的傳人出世,必將帶領我們獒丹一族,再次崛起!”
“狗日的韃子,欺我獒丹太甚,獒主的傳人都發話了,獒丹一族的勇士們還在猶豫什么?”
“給我殺!”
“殺啊……”
隨手一槍擲出,偌大的平原頃刻炸了鍋,一片沸騰。
所有的獒丹族人都認出了被林軒擲出的戰槍是何來歷,回首瞄了一眼巔頂處已經空空如也的巨石,瞬間明悟一切。
一時間群情激蕩,那些青壯年面頰潮紅,呼吸急促,全都沖了出去,悍不畏死,展開攔截。
而所有的老人婦孺,則滿面淚痕,紛紛跪伏于地,向著上蒼祈禱,感恩獒主傳人出世,終究沒有拋棄獒丹一族……
一面倒的屠戮,就此爆發。
那些韃子騎兵不過百余罷了,在武師境的韃子校尉被林軒一拳轟殺后,早已心膽俱裂,徹底失去了斗志,甚至都沒人敢再揮刀,只是面色慘白,策馬狂奔。
然而,獒丹一族本就是游牧出身,世世代代傳承下來各種游牧獵殺的本領,哪怕是奔馳中的野馬,索套一拋,不是套頭就是絆腳,輕松就能逼停。
讓林軒意外的是,除了納蘭天鴻,就連看似柔弱的納蘭疏影,竟也是一名合格的戰士。
她的身形很矯健,揮舞著手中的圓月彎刀,動若脫兔,驟然魚躍將馬背上的一個韃兵撲翻在地,沒等爬起身,刀刃便已環頸一圈,一顆眸光驚恐的頭顱,悄然滾地。
這等身手和技巧,雖并未習武,硬實力卻已非一般的初期武者可比,一旦傳授其武道功法,進境必定神速!
更讓人欣慰的是,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縮影。
不僅僅只是納蘭疏影,林軒入眼所見的戰士,幾乎全都擅長戰斗技巧,獒丹族的勇士有著不凡的天賦,都是天生的戰士……
“噗!”
“噗噗……”
沉悶的噗聲不斷響起,林軒每一次出手,必取一個韃兵的性命。
這百余韃兵之中,武者后期和大圓滿有十幾人,林軒先鎖定的就是這幫家伙,優先斬殺,以免對獒丹族的勇士構成威脅。
七殺槍法中的七式絕殺,他目前能施展的僅才人殺霸絕槍和血殺冥河槍。
人殺霸絕槍側重于雷霆一擊,這些武者境的韃兵還沒資格領略其威能。
隨著血殺冥河槍的施展,林軒槍出如龍,周身毛孔中都逸散出淡淡的血氣,整個人被籠罩其中,宛若一尊嗜血殺神,勢成睥睨。
這套槍法超脫了武道的范疇,屬于修仙者的戰技。
每當七殺槍洞穿敵人的身體,或者鋒銳的槍尖劃開咽喉時,被斬殺的韃兵體內都會有一縷血氣被引出,順著槍體沒入林軒的體內。
這一幕透著詭異,不能以尋常的武技來衡量看待,被吸入林軒體內的血氣疑似血煞之氣,不但能令林軒體內經脈中的真氣緩慢壯大,甚至還為這些真氣鍍上了一層詭異的血色。
此外,他的肉身強度和力量,也在這些血煞之氣的鍛淬之下緩慢提升,水漲船高……
不過片刻工夫,殺戮結束!
百余韃兵,林軒一人就殺了七八成,腦中面板上的詭卒積分,剛越過四千大關,距離武師大圓滿五千點的門檻,已然極近……
“天鴻,這個小伙子是誰呀?”
“是啊族長,這位兄弟太厲害了,百余韃兵他一個人至少殺了七八十……”
“我們獒丹一族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位勇士?居然都沒聽說過!”
“真沒想到族中的傳說居然是真的,獒主留下的戰兵,竟真的有人能拔出來!”
“厲害啊,我和赤刃當初曾一起合力撥過,紋絲不動,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戰斗結束,人群都圍了過來。
老人們笑容慈祥,孩童們撲閃著好奇的大眼睛,眸中充滿了崇拜。
而那些壯年的獒丹族勇士們,看林軒的目光,則全都炙烈而熱誠,沒有摻雜半點其它的情緒,只有純樸純粹的親切和真誠。
林軒環視眾人,心頭前所未有的溫暖。
正欲出聲時,身旁的納蘭疏影一臉自豪地搶先開口:“臨淵哥哥當然厲害了,能得到獒主的傳承,他就是獒丹族的人,而且是我們獒丹的第一勇士!”
得知林軒的名字,圍聚在四周的族人們,全都精神振奮,自發地振臂高呼:“臨淵!臨淵……”
這豈不是一下連名字都改了嗎?
林軒搖頭苦笑,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臨淵這個名字聽著也不錯,大家喜歡就好!
“族長,那些戰馬怎么處理啊?”
這時,一名身形健壯的族人走了過來,向林軒點了點頭打過招呼,轉首向納蘭天鴻望去:“還有這些韃兵們的尸體,留下來的戰刀等東西……這次的戰利可不少呢。”
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引向平原四周。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韃兵的尸體,而那些戰馬也被驅趕到了一起,有點不安和躁動。
“這下,我們闖大禍了啊……”
納蘭天鴻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北韃平南王領地內的下瑯城,距離我們的部落并不是太遠,僅才二十余里地。”
“這次下瑯城守備派人來抓壯丁,結果全被我們殺了,一旦消息傳回去,此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旦下瑯城的五千韃兵開赴而來,視咱們獒丹一族為恥辱的契丹主族,絕不會出手相助,南院大王轄下的玉屏城雖然就在平原東北三十余里外,卻是半點都指望不上。”
“如此看來,咱們唯一的生路,也就只剩舉族遷移,去往環境更惡劣的山脈深處,以求茍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