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姚安若慵懶地翻了個身,黛眉微蹙,帶著幾分嬌嗔輕哼:“公子,你壓著我頭發了……”
蕭玄低笑,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即利落地起身。
“公子,讓安若伺候你更衣。”姚安若也跟著坐起,絲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她細心地為蕭玄整理好衣袍,自己沒有急著尋找散落的衣裙。
“安若,今日便是玉京臺正式考核之日了吧?”蕭玄問道,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誘人的風景。
“嗯。”姚安若點頭,神色認真了些,“此次玉京臺面向二百一十座城池招收弟子,初選共計兩千一百人,但最終僅錄取百人。而這百人之中,只有十人能成為外門弟子,其余九十人……皆為雜役弟子。”
蕭玄聞言,不禁搖頭嗤笑,不禁又瞟了一眼姚安若雪白的大白兔。“這哪是招收弟子,這是招收苦力啊。”
“公子,時辰不早,我得盡快回去了,以免惹人懷疑。”姚安若快速穿好淡藍長裙,在蕭玄唇上印下一吻,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你先去,我稍后也會親上玉京臺。”蕭玄對著她的背影說道。
“好。”姚安若回眸一笑,揮了揮手,“我在玉京臺等你。”
估算著時間,蕭玄也動身離開弟子峰。
剛出來,就撞見早已等候的陸云昭,他擠眉弄眼地打趣:“姐夫,姚姑娘走了都快一個時辰了你才出來?是不是……腎有點虛啊?”
蕭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腎不行?哼,改天非得讓你姐親自試試,看她敢不敢說我腎不行!”說罷,他徑直朝島外走去,“我去玉京臺一趟。”
“去玉京臺?!”陸云昭嚇了一跳,急忙跟上,“姐夫你瘋了?去那干嘛?”
“去討個公道。”蕭玄語氣平靜,“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有事。”
“那我陪你一起去!”陸云昭一個箭步擋在蕭玄身前,態度堅決。
蕭玄將他輕輕推開:“你有更重要的任務。立刻將‘人皇殿’招收弟子的消息散播出去,這才是正事。”
“這……好吧。”陸云昭知道此事關乎宗門發展,只得應下,但仍不放心地追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若一切順利,怕是也要夜深才能返回了。”蕭玄說完,踏上木橋,身影消失在繚繞的霧氣中。
玉京臺,山門巍峨,云霧縹緲,仙鶴清唳。巨大的玉匾之上,“玉京臺”三個大字道韻流轉,氣勢非凡。
“站住!何人膽敢擅闖!”守門弟子見蕭玄徑直走來,立刻厲聲喝問。
蕭玄拱手,“朔風城散修,蕭玄。特來求見貴宗宗主,煩請通傳。”
“哼,一介散修,也配求見宗主?我們兄弟想見宗主一面都難如登天!速速滾開!”其中一名弟子面露不屑,伸手便欲推開蕭玄。
蕭玄身形微動,輕松避開,腳步不停,繼續向山門內走去。
“找死!”另一名弟子見狀大怒,立刻祭出法器,一道寒光直取蕭玄。
蕭玄頭也未回,并指如劍,向后輕輕一揮。
“轟!”
一道熾熱的火墻驟然升起,隔絕了兩名守門弟子。
兩人想沖過去,卻發現這火焰并非凡火,其中蘊含的大荒氣息,讓兩人心生寒意,不敢硬闖。
“狂徒!你可知擅闖玉京臺是何等大罪?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莫要自尋死路!”兩人在火墻外焦急大喝,卻無可奈何。
蕭玄對他們的威脅充耳不聞,身影已然消失在通往山上的石階盡頭。
玉京臺分外門與內門,外門位于山腰,人聲鼎沸,今日正是考核之期。內門位于云霧繚繞的山頂,尋常弟子難以踏足。
外門廣場之上,擂臺高筑,四周聚集了大量前來觀禮的弟子和參加考核的修士。
高臺之上,玉京臺宗主清玄子正襟危坐,觀摩著擂臺上的比試。
突然……
“砰砰砰!”
幾聲悶響,三四名玉京臺弟子從廣場入口處倒飛進來,狼狽地摔在地上,呻吟不止。
全場嘩然!
蕭玄從玉京臺山門一路打到了外門廣場。
“宗……宗主,有人擅闖宗門!”
高臺之上,清玄子白眉微蹙,深邃的目光落在緩步踏入廣場的蕭玄身上,聲音威嚴地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擅闖我玉京臺,傷我門人?”
蕭玄停下腳步,面向高臺,拱手一禮,聲音清朗傳遍廣場:“晚輩蕭玄,今日冒昧闖山,只為向玉京臺討一個公道!”
“蕭玄?!”
這個名字一出,站在弟子人群中的寧文林、蕭逸、蕭蘭芷三人同時色變,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怎么可能闖到這里?守門弟子至少也是煉氣十層,他一個煉氣八層如何能一路打上來?
“哦?有些意思……”清玄子輕笑一聲,捋了捋雪白的長須,“你且說說,我玉京臺,有何處不公于你?”
蕭玄昂首,目光直視清玄子。“晚輩自幼仰慕玉京臺仙門風采,憑借自身實力,通過朔風城城主府初選,獲得考核資格。然,不知為何,有人濫用職權,惡意將晚輩之名從考核名單上剔除!晚輩今日前來,只想當著宗主與天下俊杰的面問個明白,我蕭玄,究竟違反了玉京臺哪一條考核律令,連考核的資格都沒有!”
寧文林心中猛地一沉,暗道不妙。
清玄子的目光果然轉向了他,語氣平淡卻帶著壓力:“文林,此事由你負責,他所說,是否屬實?”
寧文林急忙出列,躬身行禮,強自鎮定道:“回稟宗主,確有其事。但此子心術不正,品性低劣,弟子認為其不符我玉京臺收錄標準,故取消其資格。”
“宗主明鑒!”蕭蘭芷也立刻站出來,指著蕭玄,言辭鑿鑿,“他是我親弟,卻屢屢誣陷尊長,忤逆不孝!更是天生孤煞之命,若招入宗門,恐帶來不詳,禍及同門!”
“蕭師姐所言句句屬實,晚輩亦可作證!”蕭逸連忙附和,還不忘悄悄拉扯身旁姚安若的衣袖,示意她幫腔。
然而姚安若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毫無反應。
清玄子聽罷,微微頷首,目光再次看向蕭玄:“蕭玄,他們所言,你可有辯解?”
“哈哈哈!”蕭玄聞言,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譏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我沒記錯,玉京臺公開的考核標準之中,可從未有‘品性由內門弟子主觀臆斷’、‘命格由血緣至親空口判定’這一條!難道玉京臺,竟是這般藏污納垢、黨同伐異之地?若真如此,這仙門,不入也罷!”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敢在玉京臺的地盤上,當面斥責玉京臺藏污納垢,此子膽量何其之大!
清玄子眼中精光一閃,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對蕭玄更感興趣了。以他的修為,此刻竟然看不透這年輕人的深淺。“你,如今是何境界?”
蕭玄負手而立,衣袂無風自動,朗聲道:“不才,雷火雙靈根,修為煉氣十二層!兼修丹道,已達玄階之境!”
“不可能!你胡說!”蕭逸失聲道:“你明明只有煉氣八層!而且你根本不是什么煉丹師!”
蕭玄冷哼一聲,啟元十二境的氣息散發開來,離得近的弟子紛紛后退。“蕭逸,現在,你告訴我,我究竟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