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被郝婷婷親了一下臉,葉棠愣怔了一下。
郝婷婷已經回到了座位上,朝著葉棠比心。
“葉姐,超愛你哦!你就是我的好姐姐,我親姐!我家族里的堂姐對我都沒你對我好!”
郝婷婷是獨生女,父親有三個哥哥。她雖然沒有親姐姐,但大伯家還有兩個堂姐。
葉棠裂開嘴,笑得眉眼彎彎。
“我也沒有親妹妹。”
“那以后,我給你當妹妹啊!我們要天長地久,永遠的姐妹情!”
“好啊!”葉棠寵溺地笑著。
幾人吃完飯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但是這邊天黑得比較晚,夜生活結束得也晚,回去的路上街邊人很多,還比較熱鬧。
不過,他們習慣了上海早睡早起的生活,已經扛不住了。
回到酒店,洗漱完后頭,剛挨到枕頭,葉棠很快就睡過去了。
今天開了一天的車,著實累了。
這對于她這個長期失眠的人來說,難得的一次福音了。
這一覺,安眠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
是手機電話的鈴聲把葉棠叫醒的。
電話那頭傳來郝婷婷清粼粼的聲音,“葉姐,起床啦,再睡,就到下午啦!”
葉棠看到,已經十一點過了。
她起床拉開窗簾,只留下透光的一層。光線透過紗簾灑進來,帶著盛夏的熾熱,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照進了她的心里。
葉棠瞇著眼,感受這暖意,輕輕覆在她臉上。
“葉姐,你餓了嗎?”電話那頭的郝婷婷問。
“嗯?”葉棠微微愣了一下。
這小姑娘是怎么了?這幾天盡記著吃了。
“我聽說,翡翠街有家店賣的粉湯很好吃,我們去嘗嘗啊!”
雖然只是睡了一晚上,但是昨晚吃得少。被郝婷婷這樣一安利,葉棠也覺得有些餓了。
“好啊,你等我一下!”
“好嘞!葉姐,你慢慢收拾,不著急。我在房間等你,你走的時候喊我一聲就行。”
“你蘇哥去嗎?”
“蘇哥起得早,已經出去辦事兒了!她說昨天你開一天的車,肯定累了,早上就沒有喊你!”
“好,等我!”
掛了電話,葉棠沖了個澡,吹干頭發。
又擦了防曬霜和粉霜,涂了淡色的口紅。在行李箱里找了一套顏色清爽、材質透氣的運動裝穿著,便出了門。
郝婷婷那丫頭應該是等得餓了,打扮好自己,開著門等。
聽到葉棠的腳步靠近,立馬從房間跑了出來。
“葉姐,你好啦?”
“嗯,我們走吧!”
這座小鎮不大,鎮上很多地方都能步行過去。
葉棠和郝婷婷都比較愛運動,兩人便很默契地走了過去,沒有打車。
翡翠湖離酒店十分鐘的腳程,兩人很快便到了郝婷婷所說的那家店。
“老板,兩碗粉湯!兩個餅!”
“我不要餅,要一個雞蛋!”葉棠說。
“好嘞,兩碗粉湯,一個餅,一個雞蛋。”
“給我這妹妹也加一個雞蛋!”葉棠說。
“好嘞,兩個雞蛋!兩位,里邊坐,很快就好!”
兩人點了餐,往里走。但還沒有走幾步,看到最里邊靠墻桌子旁的人,葉棠就狠狠怔住了。
她下意識地轉身,想往外走,但郝婷婷的聲音卻如雷般從身后傳來,擊得她身形狠狠怔在了原地。
“陸硯川?好巧啊,我們又遇到了!”
“確實很巧,你們也來吃午飯?”男人磁性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清冷,十分好聽。
郝婷婷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吃的是早飯!”
陸硯川幫她打圓場,“昨天玩了一天,肯定累了,起得晚,很正常。一起坐吧!”
郝婷婷轉身,本想問一下葉棠的意見,但見葉棠面朝著門外站著,疑惑地問,“葉姐,你要出去買什么東西嗎?”
葉棠心頭如鼓,只好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轉過身來,對點餐臺的人員,“老板,麻煩再來十個羊肉串。”
“好嘞,十個羊肉串!”
“多少錢?”
“一共57.5。”
葉棠穩穩地掃了碼,付了錢,轉身。
郝婷婷望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葉姐,原來,你是去點羊肉串了啊?”
葉棠嘴角微微上揚,“我看你昨晚挺喜歡吃羊肉串的,喜歡就多吃點。”
“嚶嚶嚶,好姐姐,你真好!”郝婷婷捏著小拳頭,放在肉嘟嘟的小臉旁邊,做感動狀,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指著陸硯川所在的方向,“葉姐,是陸硯川,好巧啊,我們又遇上他了。”
葉棠強壓著內心的波瀾,扯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是啊,真巧。”
“我們和陸哥坐一起吧!”
話音落,葉棠在就近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們坐這里吧,離門口近,空氣好。而且,陸先生好像也快吃完了。”
后半句話是給陸硯川說的,陸硯川抬頭看葉棠,“確實快吃完了!”
郝婷婷只是比較有禮貌,年輕小姑娘只是對誰都很熱情,但不代表自來熟。
她很乖地坐在了葉棠的對面。
陸硯川很快吃完了飯,臨走的時候,路過葉棠她們的桌。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郝婷婷熱情地說,“要不坐下來再吃點吧!我姐姐點了羊肉串。”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那……再見了!”
“嗯!”
陸硯川走過來,腳步停留在她們身邊的時候,葉棠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有一股氣流一直壓在胸口,窒悶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直到他重新邁開步子,心跳和這股氣息才有了松弛的苗頭。但,怎么也沒有想到,剛走到門口,陸硯川卻又停住了腳步。
“這位姑娘,請問……我們以前在哪里見過嗎?”
她的心跳猛然加快,而且很沉重,重得連她自己,似乎都聽得很清晰。胸口的窒悶,一時間也被哽住了,讓她難以呼吸。
郝婷婷見葉棠半晌沒有回答,提醒她,“葉姐!”
葉棠艱難地扭過頭去,嘴角是很僵硬的一抹淺笑,“應該沒有!”
陸硯川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請問你是哪里人?”
“上海!”
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不是上海人。
“請問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