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棧道上。
當日將軍只是十二歲少年?劉盈路上聽了子岑的講述有些懵懂,自己因母親緣故,對國事很少理會。外事,也都是耳邊聽來的。真是有愧帝王二字。
云劍寒聰慧極佳,他觀察劉盈這么久心下對他有所定位,“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皇帝,而且仁厚。在下云劍寒,有幸相識。”
劉盈微微一怔,“你們不是那西域王世子?”
“西域世子?龜茲一向被匈奴人所壓治,在下也很好奇所謂的世子交換國糧是怎么一回事。”他看著他。
“天下之事,家母一手掌控,朕,我也沒辦法。就是我的婚事也是她一手安排。”他說到此處不由停步垂頭。子岑一怔,莫非之前自己的話過重了,讓這少年國主竟然如此低落?
劉盈的自由一直有限,云劍寒看著這位似乎比自己還小些的皇帝不由有些同情,他不似子岑的思想,于是開口道:“那十二歲將軍可能并非正式率領,呂后用此一計是否要活捉那所謂的西域王子,或者那龜茲人?”
“十二歲上戰場......此子如非家母安排,那么就是留有將軍用來掩飾做的。”劉盈凝神片刻抬頭道:“被困于宮中,多次想要逃出,卻也是明白一些的。我朝曾與匈奴和親,面對家母的一些做法,也是極為反對。”
對朝政,云劍寒不好多言,他欲言又止,走到崖邊觀望。
子岑思量許久,一個躍身到了山壁上層,然后翻身而下,“前面十丈便可離開蜀道。”前方乃是長空,一片霧境,泛出陣陣光華。劉盈聽后,看向他:“怎么過去?”
子岑看了他一下沒說話。云劍寒蹲下身,索眉思量著:這種霧境,好似書中記載的一種氣流隔層。似是久來就在,又似特意而來,莫非......正在沉思中,霧鏡中突然憑空出現一人,腳踏羽毯:“崖邊可是劍寒公子?”
劉盈怔了一下,他知道書中記載“天外飛仙”沒想到這還沒到巴蜀便見到了仙人,謫仙人竟不是踏劍,而是羽毯?
子岑看著那空中之人意外了片刻:“來者可是鶴仙谷的?”
“咦?閣下怎么知道?”
“哈哈。在下子岑,以后多多指教。”子岑拱手一禮。
云劍寒看了子岑片刻向那空中人抱拳道:“我等想要過這十丈崖,不知閣下可有什么指點?”
羽毯上那人落定坐在毯子上含笑望著云劍寒:“我們稱這里為‘過仙崖’,我就是這里的守護者,出自鶴仙谷,在下云舞,白云的云,舞姿的舞。這里的霧境氣流是可以運轉的,已設下數千年,只有遇到有緣人才會有所感應。”
“云舞?”打量眼前這男子,他的名字竟取這二字嗎?云劍寒抱拳回禮:“在下云劍寒。”
云舞展容一笑很是燦爛:“公子若能跳到我毯上,我便帶三位一起過這仙崖。”
子岑忽然一笑,身形移動躍身向那人撲去,飛毯上他微微讓身,子岑已然倚在毯子上:“怎么樣?云舞。”
“算你厲害。”云舞再次看向云劍寒:“另一個人能不能上來,就看劍寒公子的了。”
劉盈看著云劍寒,只見云劍寒沉默良久,走向崖壁翻身間腳下斜斜踏壁而出,縱身、轉身,蜻蜓點水三個動作后落在飛毯上與他迎了一面:“舞公子,勞煩去接一下我的朋友啦。”
云舞微微一笑轉身跳向崖邊伸手提起劉盈,連落腳都沒落腳便彈回飛毯上,“坐好。”話落,已然向西去。
不同的蜀道不同的路線,三人延河道而行,一路上沒人說話。
少年漢子,此刻無不暗罵那說走就走的玉歸魂。
“琳兒。歸前輩為什么走?”凌寞有些不明白。
凌夢琳走到水道上面伸手拉他上去,“我怎么知道,或許因為你們出現的過于莽撞了,他不悅了。”邊說著,也把那少年漢子拉了過去。
看看她,無,猶豫良久道:“我覺得不是。”
凌夢琳有些驚訝他拉得那雙手竟顯那什么年少,“無,你多大?”
“無,今年是十二歲。”他如實道。
二人同時一怔,這漢子竟才十二歲?就此時,那谷中傳來一陣歌聲:“一鶴東飛過滄海,放心散漫知何在。仙人浩歌望我來,應攀玉樹長相待。堯舜之事不足驚,自馀囂囂直可輕。巨鰲莫戴三山去,我欲蓬萊頂上行。”
凌夢琳向身后的前方看去,一打魚剛回的漁夫正在邊走邊唱。
此處于蓬萊有距離間隔,他唱得似乎是一首神仙歌。于是三人上前,向那漁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