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風起,人站在這血腥的面前是顯得那么渺小,他以為自己的停留不過是自己的好奇之心所在。可是,他看到那個鷹一般的身影立馬就有了眉目,于是他一雙眸子緊緊鎖住蘇靖茹,良久道:“他的目標是我?”
聽后,女子笑了起來,如同風中的鈴聲:“如果我說他是來護衛(wèi)你來的呢?”
護衛(wèi)?云劍寒還是知道自己身價有多少的,此時她竟然告訴他,那個獵鷹般的人竟然是守護他來的?他有些不悅,有些覺得被利用、被左右著進入了別人布下的局里。
女子見他久久不語而是低眸靜靜的呆在那里,她一收笑容淡聲道:“此事明日進江南城,自然會明白。”
“你是酒樓之主,為什么棲身于廚房?”云劍寒觀察入微,發(fā)現(xiàn)了女子的行蹤不似是一個店主的樣子。于是,直接開口問,似有質(zhì)疑之意。
“我是酒樓之主,無錯。至于為什么出入廚房,你跟我來就是。”說完蘇靖茹轉(zhuǎn)身回到酒樓里,云劍寒看著外面的血腥場面,攥了攥拳,返回。
他重新回到酒樓里時,一陣風已經(jīng)將酒樓門重新關(guān)上。他的心里一陣警惕,這一刻,黑漆漆的酒樓里燭光亮了起,一個青衣漢子隨著蘇靖茹從廚房出來。
漢子手上端著一碗米飯,幾道小菜,放在臨近的檀木桌上:“你還是先吃些東西吧!病了都不知?就一直睡著,東兒小子真是粗心,這樣都能夠讓你一個人出來。”開口的語氣溫和,一股親切感,云劍寒卻聽得索眉,“我與閣下認識?”
“此刻認識了,在下——這里的飯菜,都是在下做的。于是說,在下只是個廚子而已。”他的話隱有猶豫。
蘇靖茹看著他,神色中一抹淡漠。這樣的淡漠讓青衣漢子心中一痛,面上卻含笑,“今后,師妹與我不便跟隨你,所以請了楚雄,他行事詭異,果斷,卻是沒有殺錯人的。”
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不知,但他清楚眼前這個青衫男子是在解釋那楚雄為何殺人。云劍寒本沒什么,這樣一來,更是警惕了。
“劍寒敏感,你還是別給楚雄添事了。這樣,會讓劍寒更忌諱他。”
“話回說。”青衫男子坐在位子上捏臉一粒花生送入嘴里嚼了幾下道:“十九年前,一老者,來到這里,懷里抱著兩個月大小的襁褓,說是這飯他可以不吃,但孩子不能餓著。于是,師妹取了師父坐騎的奶水。回來后卻不知老者去向。”從懷里取出一個包裹,放在桌上打開來:“這個是當年拾到的,應(yīng)是他丟下的。封皮上寫著‘仙俠九風’獨孤一劍。里面我沒看過。”江湖人最忌諱偷窺他門武學(xué),他很坦蕩的看著云劍寒,“如今你長大啦。幫他收回去吧!”
云劍寒沉思片刻,接過,看了一下,此書羊皮紙,文字是狂草,確是師父筆記。收入懷里,他抱拳道:“多謝閣下。寒兒失禮了!”
“無妨,你過來,吃些東西。”他招招手,含笑道。
云劍寒依言。落坐,端起米飯開始用。他的確一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見他吃得狼吞虎咽,青衫男子笑而不語,蘇靖茹見之自樓欄后提了兩壇米酒,走到二人桌前抬手一落,“少了這個不好吧?”
見酒大喜,青衫男子正想打開暢飲,忽地一頓“對了,小寒,你這體質(zhì)似乎很怕勞累,太過濕冷的環(huán)境。可為何你所修的‘寒真訣’絲毫不受影響呢?”
微微一怔,他從小就不太知自己體質(zhì),就是今日如何發(fā)燒的他都不知,于是被問了個啞口無言。只是埋頭繼續(xù)吃飯。
見他不夾菜,青衫男子幫他夾了,“你不會,不知吧?”
放下碗筷,他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只知,我不覺。”
“你不覺?”青衫男子微微沉吟:“莫不是除了寒真訣,還傳了別的心法給你?”
“師父說學(xué)武不可雜,內(nèi)功心法只傳了寒真訣。”云劍寒道。
一抬頭,青衫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暗自一驚:看來,此事還需玉歸魂出面,只是那個人他行蹤不定,可靠嗎?
“閣下是不是清風劍閣中人?”結(jié)合前后,云劍寒忍不住問出口。
不意外,反深深一笑,青衫男子打開一壇酒:“不是了!”此刻間,他面上出現(xiàn)一絲蕭索,那并不英俊的臉上漏出了復(fù)雜的愁緒,這個男子不是英俊的,卻是溫和的,這溫和的背后總會藏把戾刀。瞬間,他渾身充滿了冷意。提起酒壇仰頭,一口氣引了半壇。“暢飲此酒。花易落,無情也。是癡者,愈情也。”他一掃之前的神態(tài),幽幽地看向蘇靖茹,不由慘笑。
蘇靖茹近身,她伸手奪過那半壇酒,“愚者不知趣也,此酒淪為泥也。今日且放過你,若以后再叫我?guī)熋茫揖妥屇阆г谶@……”酒壇落在地上“嘩啦”,已成碎片,酒香味漫禰。因為,青衫男子已經(jīng)站起來,離她很近幾乎要貼在一起。他慘笑了一下,“反正玉歸魂也要出面,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
望著這臉上泛紅,喝醉了的人,蘇靖茹冷笑道:“你竟然醉了?”
青衫男子,不是不會飲酒之人,他剛剛喝的過猛,自己有點范醉,嘴上道:“呸呸,沒醉。”說著竟摔在桌上睡著了。
女子冷笑,也不管他直接上樓去。
云劍寒怔愣片刻,伸手扣住青衫男子的脈搏,微微一怔,他暗道:此人情劫過重,再這樣下去,會因情走上絕路的,尚不說整日以酒作伴,便是說他這體質(zhì)也抗不過烈酒傷身。還好之前是米酒。
想罷,把青衫男子扶起,帶他上樓,走進了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