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團藏所言,他們向來更親近猿飛日斬,確實冷落了這位舊日同窗。
至于尷尬?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顏面早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團藏,不用拐彎抹角了。"轉寢小春扶了扶鏡框,聲音陡然轉冷:"舊事重提毫無意義,個中緣由彼此心知肚明。"
"我們時間有限。"她瞥了眼窗外,"客套話就免了,直入主題吧。"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刀:"日斬近來愈發肆無忌憚了。"
"同門之誼在他眼里算什么?"水戶門炎突然插話,指節敲擊著桌面,"昨夜竟當眾將你擊飛,這般行徑簡直寡廉鮮恥。"
轉寢小春冷笑:"更可笑的是戰爭賠款的事。八百兩銀子他看不上眼,偏要我們替他擔這罵名。"
"今日敢讓我們背黑鍋,"水戶門炎陰沉著臉,"明日就敢對宇智波趕盡殺絕。等收拾完日向一族,下一個會是誰?"
兩人目光如炬地盯著團藏:"必須給他個教訓。"
團藏瞳孔微縮。這個展開確實出乎意料——連這兩位都要反水?
"炎,你怎么看?"他轉向始終沉默的同伴。
水戶門炎摘下眼鏡擦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等宇智波倒臺,就該輪到我們了。"
寒光在鏡片上流轉:"先發制人。"
"必須讓他知道分寸!"
"他能當上火影,我們功不可沒。"
"現在想卸磨殺驢?"
"猿飛日斬休想好過!"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毫不掩飾地表達著不滿。
他們之間無需客套。
多年的交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團藏嘴角微揚:"你們終于想通了。"
"看看這些年日斬的布局,再看看猿飛家族的壯大。"
"奈良鹿久擔任上忍班長,暗部由猿飛新之助掌控,審訊部是森乃伊比喜的地盤,忍者學校更是日斬親自掌管。"
"軍權和人才培養都被他牢牢把控。"
"而你們呢?"
"小春管著醫院,炎負責任務大廳,看似手握實權。"
"但說到底只是行政崗位。若日斬真要動手,你們連還擊之力都沒有。"
"你們的實權還不如宇智波的警備部隊!"
"我的根部表面風光,實則不過是暗部預備隊。"
"是我一步步爭取,才發展到今天。"
"日斬不敢動根部,無非是需要有人替他干臟活。"
"想想看吧。"
"我們三個幫他登上火影之位,到頭來只落得閑職和虛名。"
"連個火影輔佐的頭銜都吝于給予。"
“總算醒了。”
“你們倆能想通,倒是件好事。”
“但想跟我合作,得先拿出點誠意來。”
“準備好了嗎?”
團藏神色平靜。
他為何執著于火影之位?
不僅是當年敗給猿飛日斬的不甘,更是為了自保。
沒人比他更了解這位老友。
表面和善,實則心狠手辣。
現在不動手,只因時機未到。
等宇智波和日向被鏟除,就該輪到他們了。
“團藏說得對。”水戶門炎附和道,“我們必須聯手。”
“但有個前提。”
“在解決宇智波 ** 前,猿飛日斬不能死。”
轉寢小春連連點頭。
她完全贊同。
見團藏不語,她又補充了幾句。
團藏聽得眉頭直皺。
“夠了。”
“這種事還用你們教?”
“先把誠意拿出來,再談其他。”
他可不傻。
沒看到實際表示前,一切免談。
合作需要誠意。
感情?他們之間早沒那東西了。
九一八
水戶門炎與轉寢小春交換眼神,陷入無言靜默。
事實昭然。
二人心知肚明,若無實質籌碼,團藏根本不屑理會。
困局當前。
原本計劃誘使團藏與猿飛日斬正面沖突。
未料。
團藏竟精明至此,反要他們先行表態。
棘手非常。
若真納此投名狀,便再難作壁上觀。
見二人緘默,團藏譏誚冷笑。
"如何?"
"以二位智謀,竟未備見面禮?"
"莫非想慫恿我與日斬相爭,爾等坐收漁利?"
"若存此念,請便。"
言簡意賅。
對無誠意之徒,團藏不屑多費唇舌。
轉寢小春:"......"
水戶門炎:"......"
二人面頰微顫。
然則深知。
今日若無表示,絕難說動團藏。
躊躇良久。
轉寢小春率先打破沉寂:"我可提供新之助行蹤,遣轉寢族人實時追蹤,向根部匯報。"
水戶門炎默然。
實不愿授柄于團藏。
然勢不由人。
既小春已表態,自己不得不為。
思忖再三,終是沉聲開口:
"猿飛嵐。"
"日斬之侄,久嫉新之助。"
"新之助不死,其永無出頭日。"
"我可親自聯絡,共設殺局。"
當然……
要除掉新之助,必須由團藏你親自動手。
這應該不成問題吧?
是的。
盡管內心抗拒,水戶門炎還是交出了投名狀。
但同理。
既然小春和自己都已入局,接下來就該輪到團藏了。
唯有彼此掌握把柄,聯盟才能真正穩固。
轉寢小春點頭附和:"炎說得對。既然我們表明了態度,團藏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沒問題。"團藏冷笑一聲,"你們說得很有道理。"
"猿飛新之助,暗部大隊長..."
"確實是個合適的目標,就拿他開刀吧。"
"正好給日斬一個教訓,讓他明白我們不是好惹的。"
"事不宜遲,夜長夢多。"
"各自去準備吧,今晚就動手!"
"新之助,我會親自解決他。"
他應允了。
連猿飛日斬他都敢下手。
更何況...
區區一個火影之子,暗部大隊長。
況且...
通過此事還能拉攏兩位長老。
未來自己爭奪火影之位,也需要他們的支持。
這筆買賣,劃算!
他向來雷厲風行,既然做出決定就不會拖延。
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好,就這么辦。"水戶門炎表態。
轉寢小春幽幽道:"那就定在今晚,送猿飛新之助上路!"
三人很快達成共識。
三方勢力迅速達成一致,整個計劃在短短十幾分鐘內便塵埃落定。
各部門立即展開行動。
根組織與轉寢家族暗中布下監視網絡。
水戶門炎親自與猿飛嵐會面。
一切進展得異常順利。
這并不令人意外。
三位長老雖實權有限,但在木葉行政體系中的地位僅次于火影猿飛日斬。
除非日斬痛下 ** ,否則以他們在村中的影響力,實施這些行動易如反掌。
準備工作迅速完成。
猿飛嵐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同盟。
理由顯而易見——
這是他人生中僅有的翻盤機會。
若錯失良機......
按照日斬的布局,他將永遠淪為猿飛新之助的附庸。
倘若新之助實力超群,或許還能勉強接受。
但現實是——
與自身相比,新之助實在不堪一擊!
僅憑有個好父親就能凌駕于自己之上?
他絕不甘心!
此前因缺乏破局之策,才選擇隱忍蟄伏。
如今機會降臨——
若不把握,豈非暴殄天物?
與三位長老結盟也不必擔心背叛。
他們既敢對抗日斬,立場已然分明。
說干就干。
達成共識后,猿飛嵐立即行動。
通過家族秘傳的通訊方式,他繞過所有監管,直接聯系到正在加班的暗部成員猿飛新之助。
近期暗部確實公務繁忙。
不僅要防范云隱和砂隱的戰線,還得提防宇智波一族,最近又多了個波風水門需要留意。
他實在想不明白。
但他并不在意!
與叛逆天真的弟弟猿飛阿斯瑪不同,他更現實且守舊。
是非對錯無關緊要,利益才是關鍵。
只要對猿飛一族有利,再陰暗 ** 事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做。
今夜,深更時分。
他正埋首于辦公室,批閱著堆積如山的調令,突然收到了猿飛嵐的密信。
只有簡短一句:
一小時后,火影巖頂相見!
猿飛新之助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
這種緊急聯絡方式,除非發生重大變故,否則絕不可輕易使用。
但他并未多想。
平日里,他與這位族兄關系密切,早已將其視為心腹。
甚至盤算著,待自己接任族長之位后,這位族兄將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
于是,他簡單交代了暗部事務,便悄然趕往火影巖。
然而,等待他的并非猿飛嵐,而是大批根部精銳——以及志村團藏!
猿飛新之助眉頭緊鎖。
即便此刻,他仍未察覺危機,只是平靜開口:
“團藏大人。”
“我對根部的行動沒興趣,但您是否見過我的族兄猿飛嵐?”
“他傳信約我來此會面。”
“若他與根部有什么誤會,還望您高抬貴手。”
猿飛新之助語氣沉穩。
甚至,望著眼前的根部和團藏,他下意識地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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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位同族兄長不慎窺見了不該知曉的秘密,才被團藏當場擒獲?
對于團藏此人,他心中有數。
父親猿飛日斬曾與他詳談過此人。
團藏不過是猿飛一族用來承擔罪責的替罪羊罷了。
正因如此。
父親始終對團藏的囂張行徑視若無睹,甚至暗中推波助瀾。
團藏的名聲越惡劣,猿飛一族就越顯崇高。
因此。
即便此刻直面團藏,他也毫無懼意。
反而在盤算如何救 ** 兄。
是否該將此事稟告父親?
與此同時。
正當新之助沉思之際,團藏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
"有意思!"
"看來你完全不了解猿飛嵐對你的憎惡!"
"和你父親如出一轍,永遠擺著居高臨下的姿態。"
"但你們永遠參不透,人心最易生變。"
"你們父子或許自認為對猿飛嵐有恩,他就該終生效忠。"
"卻不知貪婪是人性本能。"
"你猿飛新之助的存在本身,就是猿飛嵐最大的障礙。"
"唯有除掉你,他才能更上層樓。"
"你憑什么認定,天賦更勝于你的猿飛嵐會甘心永遠屈居你之下?"
"罷了。"
"就和你父親一樣,帶著傲慢下地獄吧。"
"全體動手!"
團藏面露譏諷。
眼前的新之助簡直和猿飛日斬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讓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這些確實是他積壓已久的真心話。
呵。
真當他不明白猿飛日斬為何縱容自己在木葉肆意妄為?
同樣地,猿飛日斬能利用他,他自然也能反過來利用猿飛日斬。
否則,最初的暗部培訓班又怎會逐漸演變成如今勢力龐大的根部?
因此,簡單抱怨兩句后,他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