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翻涌著暴戾。
他并非愚鈍之人。
奈良鹿久昨日剛布局,轉眼就被宇智波源瓦解。
若說沒有投靠宇智波的奈良族人泄密,那簡直是在踐踏他的智商!
倘若條件允許,他恨不得當場處決奈良鹿久。
可惜——
如今派系分崩離析,他仍需時間重整勢力。
強壓怒火后,他聲音冰寒刺骨:
“鹿久,解釋一下。”
“絕密行動為何會泄露?”
“你認為問題出在哪里?”
字面是詢問。
實則——
誅心之問!
知曉計劃的僅他們二人。既然不是他猿飛日斬泄密,答案呼之欲出。
這件事如果奈良鹿久能解決,猿飛日斬或許還能手下留情。
但如果不行——
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火影大人,很抱歉。"奈良鹿久神情苦澀,"這件事確實是奈良一族的責任。"
"實話實說,我并非族中最聰明的人。"
"我有一位族兄,名叫奈良浩司。"
"他才是這一代奈良一族最出色的謀士。"
"當年我用了些手段,從他手里奪走了族長之位。"
"這些年,我一直壓制著他。"
"可沒想到——"
"宇智波突然崛起,而宇智波源的好友奈良風間,正是由奈良浩司撫養長大。"
"如今,他已經投靠了宇智波。"
"當年爭奪族長時我能贏,靠的是卑鄙手段,但現在……我沒把握勝過他。"
"這次的事我保證沒有泄密,但以奈良浩司的頭腦,他一定能猜到。"
"他太了解我了。"
"火影大人,恕我無能為力。"
奈良鹿久滿臉無奈,說到最后甚至咬牙切齒。
面對猿飛日斬的質問,他的應對很簡單——
先找個借口搪塞,堅決否認泄密。
然后,直接擺爛!
沒錯,這就是昨晚奈良浩司臨時教他的辦法。
奈良浩司覺得坑了自家族弟有些過意不去,為了奈良風間的前途,才緊急傳信告知對策。
可想而知——
昨晚收到信的奈良鹿久,整個人都懵了。
他并不蠢。
既然宇智波源出手,就一定有必勝的把握。
雖然不清楚具體手段,但結果已注定。
然而能與火影勢力分庭抗禮的宇智波源,若連這種局面都無法 ** ,又怎可能將宇智波一族發展到今日的規模。
因此。
可想而知,猿飛日斬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正因如此,昨夜他始終在思索,今日該如何應對猿飛日斬的責難?
經過徹夜權衡,奈良鹿久終于做出了決定——
徹底躺平!
他首先明確了一點:波風水門與宇智波源已聯手,再加上奈良浩司的謀略,想要除掉野原琳根本是癡人說夢。
既然無計可施,不如直接放棄!
第一步,如實交代,引出奈良浩司的存在。
這些都是事實,經得起查驗。
隨后便直截了當告訴猿飛日斬:我斗不過奈良浩司。
至于接下來——
您,看著辦吧!
奈良鹿久敢如此行事,自然有所倚仗。
火影一系的內部早已分崩離析。
在尚未整合核心勢力之前,即便猿飛日斬對他恨之入骨,也絕不敢輕易動手。
畢竟如今的豬鹿蝶半數力量,可是猿飛日斬手中最重要的底牌!
他篤定,猿飛日斬絕不敢與自己徹底撕破臉。
而事實,果然如此。
聽完奈良鹿久這番話,猿飛日斬當場愣在原地。
簡直,荒謬!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猿飛日斬氣得渾身發抖。
他死死盯著奈良鹿久,眼中殺意翻涌。
然而——
對面的奈良鹿久卻始終神色平靜。
是的。
早已做好萬全準備的他,雖不愿與猿飛日斬正面沖突,卻也毫無懼色。
合作固然是好事。
可若真 ** 至絕路,大不了帶上豬鹿蝶,直接投奔宇智波。
有退路的豬鹿蝶,根本無需畏懼。
奈良鹿久深知這一點。
猿飛日斬自然也明白,他死死盯著奈良鹿久許久,語氣才重新緩和下來。
“原來如此。”
“倒也不能全怪鹿久,是我們疏忽了。”
“既然那位奈良如此棘手,作為對手,確實該好好研究一番。”
“你對他了解多少,能否詳細說說?”
猿飛日斬語調溫和。
仿佛剛才的怒火從未存在。
另一邊,奈良鹿久也神色如常,從容不迫地介紹起奈良浩司。
除了豬鹿蝶的某些隱秘,其余皆如實相告。
關于奈良浩司的真實實力,他更是毫無保留。
沒錯。
此刻的他們,已是真正的敵人。
他確實想置奈良浩司于死地,也清楚對方必然抱有同樣的念頭。
既然立場對立,想要站穩腳跟,自然得全力以赴。
猿飛日斬聽得認真。
然而,他越聽越困惑。
原本以為豬鹿蝶的變故是他們自導自演,可奈良鹿久的解釋卻讓他動搖了。
連隱秘情報都全盤托出,分明是鐵了心要除掉奈良浩司。
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次豬鹿蝶的變故,真的并非陰謀?
他思緒混亂,一時茫然無措,暗自決定日后必須徹查此事。
時間流逝。
當兩人深入分析完奈良浩司的情況后,猿飛日斬終于再次開口。
"鹿久,坦白告訴我。"
"野原琳那邊真的無計可施嗎?"
"三尾至關重要,五影會談確實避不開這個問題!"
確實。
但凡有其他選擇,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波風水門是他重要的布局。
現在卻因為這件事產生隔閡,而水門又是四代目的唯一人選。
他感到十分困擾。
如果野原琳的問題能解決,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實在是別無選擇!
"目前確實沒有良策。"奈良鹿久攤手表示:"請火影大人理解。"
"這次我們要同時應對波風水門和宇智波源,宇智波源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
"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
"更何況還有奈良浩司在幕后運籌帷幄。"
"火影大人務必謹慎行事!"
"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對付這些人,操之過急只會適得其反。"
事實如此。
奈良鹿久并未隱瞞。
若有對策,他早就行動了。
但現實是,
他確實束手無策。
否則也不會選擇消極應對。
難道消極應對是什么妙計嗎?
差點就和猿飛日斬徹底決裂了。
猿飛日斬:"......"
他嘴角微微抽動。
望著眼前無可奈何的奈良鹿久,他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沉默良久,最終,
他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苦澀地搖了搖頭。
"明白了。"
"這件事暫且擱置,容后再議。"
"當務之急是盡快解決三代艾。"
"至于野原琳的事..."
"等五影會談時再設法處理。"
奈良鹿久微微頷首。
事實上——
雖然豬鹿蝶的**確系他們親自動手,
但對猿飛日斬的忠誠,他從未動搖。
"火影大人請寬心。"奈良鹿久沉聲道,"我會盡快想出對策。"
"必當全力解決野原琳的問題,若事不可為,也會爭取與霧隱達成協議。"
"最不濟就拖延時間。"
"只要拖到和平協議簽署,后續操作空間就大了。"
"實在不行就讓野原琳叛逃。"
"只要與波風水門、宇智波源協商妥當,這點小要求他們定會應允。"
"您意下如何?"
確實——
若要對陣波風水門、宇智波源和奈良浩司聯手,他或許力有不逮。
但對付霧隱,手段就靈活得多。
以奈良鹿久的謀略,加上木葉的雄厚實力——
若非三戰特殊時期,若非猿飛日斬過分追求虛幻的和平......
換作平常時日,若火影態度強硬些,
他完全能讓霧隱吃盡苦頭。
另一邊——
猿飛日斬聞言陷入沉思。
從前他從未深究此事,畢竟逼死個平民忍者,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既然有省事的法子,他當然不愿多費腦筋。
可現在。
他認真琢磨了一番,發現這主意還真可行。
沉思良久,他終于慢慢點頭。
"這法子倒也不錯。"
"這段時間還得辛苦鹿久你多費心。"
"不管是野原琳這邊,還是霧隱那邊,都要準備應急方案。"
猿飛日斬語氣凝重。
顯然。
多次算計野原琳失敗,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如今有了新選擇,
他的態度自然軟化下來。
奈良鹿久當然沒有異議。
談完正事,
兩人又聊了些村務瑣事。
約莫兩小時后,
奈良鹿久才離開火影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后,他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滿臉倦容。
想到那位好堂兄,
他就恨得牙癢癢。
"累死人了!"
"奈良浩司你個混賬,凈給我添亂!"
"等局面穩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 !"
十天后。
宇智波源和野原琳的關系日漸親密。
波風水門夫婦盡心盡力,
想讓野原琳做好心理準備。
旗木卡卡西修煉越發刻苦,
最近發生的種種讓他看清了村子的黑暗面——想要改變現狀,首先得有絕對實力!
帶土心情低落。
他最在意的琳,如今越來越親近宇智波源,這讓他怎能開心得起來?
然而,他無話可說。
機會曾經給過他,是他自己沒有抓住。
因此,他連責怪宇智波源的資格都沒有。
與此同時,豬鹿蝶三族已經完全融入宇智波。
村子高層那邊也一片沉寂,顯然他們的注意力已經轉向對付三代艾,暫時無暇顧及野原琳的事。
……
宇智波族地,南賀川畔。
清澈的河水旁,篝火靜靜燃燒,青煙裊裊升起。
宇智波源正悠閑地烤著肉串。
“琳,嘗嘗看。”他笑著遞過一把羊肉串,“評價一下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