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小隊里,誰敢這樣頂撞隊長?
“帶土,住口!”琳厲聲喝道。
帶土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宇智波源瞇起眼睛。
他正在考慮如何向止水解釋。
至于帶土?
這個沒黑化的家伙,不過是個活寶罷了。
他根本不屑理會。
這種家伙,越理他越來勁。
沉默片刻后,他才緩緩開口。
“先教你們一招,燈下黑。”
“家里的電燈能照亮整個屋子,唯獨燈罩上方那塊照不到,對吧?”
“道理是一樣的。”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如果你是敵軍指揮官,發現敵人不久前剛在大本營附近殺了一隊忍者——”
“你會怎么想?”
“按常理,孤軍深入的小隊必然肩負重要任務。”
“正常忍者會傻傻留在原地嗎?”
“不會!”
“我們知道,敵人也知道!”
“所以指揮官發現 ** 后,第一反應肯定是向前追查。”
“越往前,反而越危險!”
“那里才是敵軍主力搜索的方向。想想看,奔襲一整天,如果晚上還不能休息,第二天哪還有體力趕路?”
“按今天的速度,到神無毗橋至少還要三天。”
“你們想被敵軍追著跑完這三天嗎?”
“就算成功抵達,精疲力竭的我們還怎么執行任務?”
“當然,我承認——”
“留在這里也有風險,敵人可能反其道而行。”
“但我不怕。”
“哪怕人柱力出手,我也有把握保住你們,最多任務失敗。”
“權衡之下,這條路最適合現在的我們。”
宇智波源的聲音低沉而篤定。
止水聽完,茅塞頓開。
他不得不承認——
源的計策確實巧妙,正常情況下騙過敵人并不困難。
畢竟,并非每個忍村都擁有奈良一族那樣的智慧。
唯獨旗木卡卡西例外。
他沉默片刻,終于開口:“你也承認,我們可能會失敗?”
“沒錯,我不否認。”宇智波源聳了聳肩。
望著眼前的旗木卡卡西,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似乎隱約猜到了卡卡西的意圖。
果然,不出所料。
旗木卡卡西壓抑著怒意質問:“忍者以任務為第一準則,怎能因貪生怕死而放棄任務?如果任務失敗,誰來承擔后果?”
帶土愣住了。
作為卡卡西的摯友,他明白卡卡西為何憤怒。
然而——
他不知該如何勸解。
野原琳同樣束手無策。
原本帶土就已讓她焦頭爛額,如今卡卡西又突然發難,她徹底無言以對。
無奈之下,她只得起身試圖拉住卡卡西。
但此刻——
宇智波源語氣平靜。
見狀,他抬手制止:“野原琳,不必。”
“我明確告訴你們,我是這支小隊的隊長,命令由我宇智波源下達。”
“因此,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此事因我而起,你們盡管將過錯推給我。”
嘶——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尤其是旗木卡卡西!
望著神色淡然的宇智波源,他心中充滿困惑——為何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恍惚間——
他甚至從宇智波源身上,隱約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源,別這樣說!”
“若村子問責,我愿與你共同承擔。”
“算我一個!”
止水、風間、綾……
三人異口同聲。
野原琳目光堅定,鄭重表態:“加我一個!”
帶土深受觸動。
望著同伴們,胸中熱血翻涌,立即高舉手臂。
“帶我一個!”
唯獨旗木卡卡西。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死死盯著宇智波源,額頭沁滿冷汗。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忍者不該以任務為天職嗎?
當年父親他……
想到這里,他再也克制不住,沙啞地質問:
“為什么?”
“源,給我個答案!”
“你為何要這樣選?”
眾人陷入沉默。
關于旗木朔茂的往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此。
卡卡西的失態,他們都能體諒。
死寂。
整座山谷鴉雀無聲。
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卡卡西。
唯有宇智波源。
他神色平靜,片刻后緩緩開口:
“我懂你,卡卡西。”
“你是因為朔茂前輩的事才如此激動。”
“所以,我不怪你。”
“在我心中,旗木朔茂是位偉大的忍者,其品格唯有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能與之比肩。”
“千手柱間能為村子放下與宇智波的世仇。”
“當年木葉建立前,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談判時,斑曾說過兩族結的是血海深仇。”
“柱間有三個兄弟死于宇智波之手,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也命喪千手一族。”
宇智波斑曾放言,若想宇智波歸順,除非千手柱間親手了結千手扉間,或是以命相抵。
彼時千手柱間立下遺訓,宣告兩族世仇終結,隨即高舉苦無欲自絕。
正是這番壯舉,徹底打動了宇智波一族。
千手與宇智波的世紀和解,方造就今日木葉之根基。
旗木塑茂亦是如此。
為避免村落內亂,他毅然選擇舍生取義。
此二人,方配得上木葉"英雄"之名。
余者不過梟雄奸佞之徒。
然,我非旗木塑茂!
老夫面皮可比常人厚實得多,諸位盡可寬心。
縱使全村譏我辱沒木葉顏面,我照樣敢杵在火影巖下吼破天際:
"老子就不要臉了,爾等能奈我何?"
"我乃宇智波長老,警務部首腦,本就是來助拳的!"
"區區任務敗北,何足掛齒?"
"只要臉皮夠厚,閑言碎語能奈我何!"
嘶——
宇智波源話音未落,滿座皆驚。
止水小隊尚好,早已知曉內情。
然這般驚世之言當眾道出,仍令他們膽戰心驚。
此話豈可輕言?
若傳揚出去如何收場?
水門小隊眾人更是瞠目結舌。
好個猖狂之徒!
若說先前講述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的舊事,只是令眾人心生震撼,略生好奇之意,那么后續的言論簡直令人驚駭欲絕。
區區輿論何足掛齒,厚顏 ** 即可——這般驚世駭俗之語,縱使出于好意,仍令人難以接受。畢竟木葉忍者學校向來只傳授火之意志。
"源君,你......"野原琳忍不住出聲。
宇智波源抬手制止:"不必擔憂。"
"既然敢說,自然無懼流傳。宇智波的名聲早已敗壞,不差這一樁!前些時日,我族與木葉高層在村內險些兵戎相見,團藏的根部忍者被我斬殺眾多。"
"都到這般劍拔弩張的地步,還在乎這等小事?實話告訴你們,以我宇智波長老兼警務部長的身份,本不必親赴前線。"
"是火影用封印卷軸中的兩道禁術為代價,才換得我出手。莫非你們真以為,區區炸毀神無毗橋的任務,值得如此大動干戈?"
"木葉當真無人可用?單憑你們老師的飛雷神之術就足以完成任務。用兩道禁術逼我離村,分明是要在村外置我于死地!"
"想必根部那些雜碎,早已勾結外敵布下天羅地網。不過你們無需憂慮——卡卡西隸屬火影嫡系,止水亦無礙;風間與綾背后有奈良與日向兩族撐腰。此事不會牽連你們。"
宇智波源臉上浮現譏誚之色。
此刻的他,幾乎將自暴自棄寫在了臉上。
他心中自有盤算,早早就給這三個小鬼埋下了思想的種子。
至于闖禍?
哈!
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雖說這三人隸屬火影派系,但終究是波風水門的 ** 。
連老師都站在我們這邊,還怕管不住手底下三個 ** ?
倒不如說。
現在讓他們早點習慣,等將來水門做出違背猿飛日斬的舉動時,他們反而更容易接受,不是嗎?
"怎么會...這樣?"野原琳面無血色,"我不信!"
宇智波帶土也扯著嗓子喊:"我也不信!宇智波一族怎么可能......"
帶土的身體微微發抖。
他同樣不愿面對這些,可他并不愚鈍。
村子和宇智波的緊張關系,就算他再單純善良,又怎會察覺不到?
唯獨旗木卡卡西。
他對這些漠不關心,只對宇智波話里話外提及他父親的 ** 耿耿于懷。
自己父親,是英雄?
平息內亂?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想到這里,他立刻出聲。
"我父親,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要知道 ** !"
"宇智波源,求你!"
話音剛落。
旗木卡卡西直接單膝跪地。
沒錯。
這件事折磨他太久,如今終于遇見可能知曉 ** 的人。
他怎能按捺得住?
為此。
他不惜屈膝下跪。
宇智波源見狀,也不由輕嘆。
隨后。
他淡淡瞥了旗木卡卡西一眼,緩緩開口:"你可知道你父親的身份?"
"我父親?身份?"卡卡西一愣,遲疑道:"不就是...暗部大隊長嗎?"
宇智波源點了點頭。
“沒錯,但只說對了一部分!”
“讓我先說說你父親的身份——他不僅是暗部大隊長,還兼任上忍班班長和審訊拷問部部長。”
“更關鍵的是,大名曾授予他'火影半袖'的稱號!”
旗木卡卡西眉頭緊鎖。
盡管宇智波源解釋了這么多,他依然感到困惑。
“這些頭銜意味著什么?”
宇智波源長嘆一聲。
看來忍界這些人對權力運作簡直毫無概念。
他只得繼續解釋:
“作為上忍班長,他有權召集上忍會議。如果火影離村,其親信上忍也不在的情況下——”
“只要召開會議,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投票罷免火影。”
“到時候滿場都是你父親的支持者,決議自然輕松通過。”
“別覺得不可能,當年旗木塑茂的威望可不輸猿飛日斬。”
“一旦上忍會議通過罷免,猿飛日斬就得 ** 。”
“有人反對?簡單!”
“你父親身為暗部大隊長,可以直接抓捕反對者,送進審訊拷問部——巧的是,這個部門也歸他管。”
“給不服氣的上忍安個叛忍罪名,很難嗎?”
“更何況'火影半袖'這個身份。”
“現任火影被罷免后,按規則你父親能直接出任代理火影,連選舉都省了。”
“到了這個地步,連大名都不得不承認。”
“現在明白了嗎?”
“以木葉白牙當年的權勢和聲望,支持者遍布忍界。”
“只要他愿意,現在坐在火影之位上的就是他。”
“而你旗木卡卡西,本該是火影之子。”
“可惜......”
“你父親是位杰出的忍者,純粹的忍者典范。”
“你真覺得一次任務失利,就能讓執掌木葉三大核心部門、身披火影半袖的旗木塑茂走向絕路?”
“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