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當初怎么會知道上官宸全是裝的?誰能想到他比衛行簡強出那么多!若是早知道,我根本就不會配合你們搞什么換婚!”
“配合?”蘇清焰眼神一厲,狠狠瞪了她一眼,語氣里滿是譏諷,“清瑜,你摸著良心說,當初是誰哭著喊著要死要活,非要嫁給衛行簡,求著本宮幫你想辦法?如今倒好,見上官宸有了本事,就反悔了?”
“我不管!”昭明清瑜被戳穿,索性撒潑般喊道,眼底翻涌著偏執的占有欲,“上官宸原本就該是我的夫婿!是昭明初語搶了我的東西!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當初衛行簡是這樣,現在上官宸也必須是這樣!”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宮道上響起,那些宮人都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吭聲。蘇清焰揚起的手還沒落下,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溢出來:“你好好清醒清醒!”
“你給我聽好了!丞相府你必須牢牢抓在手里,衛行簡是你的駙馬,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等你兄長登上那個位置,到時候你想怎么胡鬧,本宮都不管你!但現在,這風口浪尖上,你給我收斂好你那點心思”
昭明清瑜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著蘇清焰。長這么大,她母后從未對她動過一根手指頭,如今竟然打她?
她死死咬著唇,看了蘇清焰一眼,那眼神里滿是怨毒與不甘,隨后猛地轉身,捂著臉跑開了。
蘇清焰看著她跑遠的背影,胸口劇烈起伏著,身邊的人連忙上前遞上帕子,低聲勸道:“娘娘息怒,公主年紀還小,一時轉不過彎來,等她冷靜下來就好了,一定會明白娘娘的用心”
“轉不過彎?轉不過也得給我轉!這皇她要是敢壞了她兄長的事,本宮饒不了她!”
她的眼神里滿是狠戾,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絕不能讓自己這個拎不清的女兒,壞了她和自己兒子的計劃。
上官宸剛回府,還沒來得及和昭明初語一塊回屋,無庸就來了,直接說皇上召他進宮。上官宸眉頭微蹙,看無庸這神色,知道事情應該不小。
“你先回房歇息,我去去就回?!?/p>
“我跟你一塊吧”昭明初語不太放心,而上官宸直接扶著她的肩膀“沒事的,公主,您現在好好回去睡一覺,等睡醒我就回來了,到時候陪你用晚膳”然后吻了吻她的額頭。
半路上,上官宸問無庸到底是什么事情,無庸沒把話說透,只含糊提了幾句。但憑著無庸說的那些,上官宸心里大概也猜了個**不離十,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東西。
到了明德殿上官宸看著里面的人,心里一笑,叫這么多人來?看來我在他們眼里,地位還真不低,值得這么多人一塊兒等著我??磥硭€真是礙了不少人的眼。
“臣上官宸,參見皇上?!?/p>
“起來吧?!本罢训厶Я颂?,語氣聽不出喜怒“無庸,把東西給他?!?/p>
無庸連忙上前,將東西遞給了他,是一份奏折和一張疊了又疊的狀紙。他目光直接掃了一眼奏折,壓根沒打算看,想都不用想他都知道沒有什么好話。
他的注意全在密密麻麻簽滿了名字的狀紙上,上面的名字,清一色都是承天衛的人,沒想到這個范一舟動作還真是麻利。
看著這滿紙的名字,反倒勾起唇角,輕笑一聲,抬眼看向景昭帝:“皇上,這狀紙……挺好的?!?/p>
眾人皆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連景昭帝都愣了愣,挑眉道:“哦?上官宸,你倒說說,好在哪里?”
“皇上,既然上官宸已經承認了,還請皇上嚴懲上官宸,承天衛可是整個長晟最重要的軍隊!當初皇上還有先皇為了組建這支軍隊耗費了不少心血”
“上官宸剛接任國尉之職,不思整頓軍紀,反倒為了顯示自己的官威,直接私下對將士用刑”
“如此德不配位之人,怎能擔任承天衛國尉一職,動搖承天衛根本,還請皇上明察,即刻罷黜上官宸的職務,將其交由廷尉司問罪,以儆效尤!”
衛靜之幾乎是景昭帝話音剛落,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緊隨其后,宋飛文也上前一步,與衛靜之并肩而立,語氣沉痛:“皇上,臣也有話要說。臣素日里會親自送戰馬過去承天衛”
“親眼看見那些將士們不論酷暑寒冬,都堅持操練,心中常感敬佩??勺蛉站孤犅劊瞎馘穭偨尤纬刑煨l國尉不過一日,便不顧軍紀綱常,在營中動手羞辱將士,致使軍憤沸騰,臣聽聞此事,實在心痛不已!”
上官明遠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自家兒子。見上官宸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手里還翻著那張狀紙,一點沒把眼前的陣仗當回事。
心里便有了底,這小子向來鬼主意多,心里肯定也有譜,他索性也不急,就那么穩穩站著,等著看他兒子接下來怎么表演。
趙雷作為廷尉,早在上官宸來之前,就已經看過那份折子與狀紙。上面的措辭極盡夸張,怎么嚴重怎么寫,樁樁件件都往上官宸濫用職權,苛待將士上靠。
簽名的人數密密麻麻的,快趕上一本小冊子了,看著還真有幾分眾怒難平的架勢。他聽著衛靜之和宋飛文你一言我一語的,心里沒有一點波瀾。
就想看看上官宸下一步要干啥,這小子看著一點不慌,反倒聽那兩人說他壞話的時候,還時不時點兩下頭,跟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樣。
景昭帝坐在龍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他本就因自家女兒被上官宸拱了,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沉聲道:“上官宸,衛愛卿和宋愛卿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見皇上語氣沉了下來,臉上也沒個笑的模樣,都覺得景昭帝這是真生氣了,等著看后續。
上官宸抬眸,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漫不經心的笑,目光掃過衛靜之和宋飛文,語氣平淡。
“皇上,衛丞相與宋大人這話,說得倒像是親眼目睹了一樣。臣倒是好奇,兩位大人既非承天衛的人,也沒親自去承天衛,這些實情,是從哪處聽來的?”
“自然是承天衛的將士親口跟老夫說的!”衛靜之立刻接話,語氣鏗鏘,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們本想直接去廷尉府敲鼓告御狀,恰好在路上遇上了老夫?;噬夏胂?,廷尉府門口那面鳴冤鼓,多少年沒真正響過了?”
他話鋒一轉,看向上官宸,眼神里滿是質問:“臣怕此事鬧大,傳出去影響皇上的英明聲譽,也怕寒了更多忠勇之士的心,才讓他們把冤屈說給老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