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晴人感到意外的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鬼姬竟然還是個近戰型選手。
它的速度極快,幾乎在瞬息之間就來到了他的面前,一雙鬼爪如同十把鐮刀一樣揮砍過來。
“哧!”
晴人抬刀招架住它的爪子向下一撇,竟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
鬼爪和刀刃在摩擦間迸出一溜火花,鬼姬扭動身形,回手就是一爪。
“嚓!”晴人不慌不忙的擺動手腕,日輪刀在他細微的撥動下,快速的繞著襲來的鬼爪旋轉了一圈。
待鬼姬察覺不妙后撤的時候,它的鬼爪齊手腕的根掉落在了地上,黑紅色的鬼血汩汩冒出。
鬼姬一抖胳膊,立刻有新的爪子生長了出來。
“你媽媽……看上去好像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的形象。”
長刀交錯間,晴人撇了眼那顆孤單的頭顱。
漁女掉在地上,滿眼熱淚,口中喃喃的念道:“鬼姬……鬼姬……”
“我的媽媽是個心軟的鬼,就連吃掉一個素不相識的建筑工人也會愧疚很久——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它才得不到提升,也得不到那位大人的重用。”
“無慘最近焦頭爛額的吧,畢竟連你這種新生不久的鬼都能得到重用,看來鬼殺隊的惡鬼清除計劃已經執行的差不多了。”
鬼姬的動作靈活的像一陣帶著腥臭氣味的風,晴人并不感到慌張,游刃有余的與它對戰。
“那位大人的想法豈是我等敢揣摩的!”
鬼姬騰飛在半空,雙手彈出數十道犀利尖叫的風刃,旋轉著朝晴人襲來。
血鬼術·破骨的厲風!
“星之呼吸·肆之型·星移斗轉!”
晴人高喝一聲,身形立刻一擺。
風刃所向,卻找不到晴人的影蹤了。
鬼姬立刻慌亂的看向身后,沒有!左右側,沒有!
藍紫色的長刀從晴人剛消失的正前方出現,干脆利落的洞穿了它的脖頸。
“小朋友,我只是單純的喊個招式罷了。”
晴人轉動刀莖,抽出長刀,黑紅的鬼血順著刀尖滴在了地上。
要是上弦也有這么好打該多好啊。
他惆悵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長刀,一振刀刃將其上粘黏的鬼血甩個干凈。
上弦……
他想起了那個死在了三個柱圍攻下的玉壺,又想起了殺了他三回的童磨。
唉……
上弦好像也有優等生和差生之分啊,那個喜歡自稱藝術家的家伙,并沒有完全展現自己的實力啊。
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再碰上童磨,會不會還是四年前的那個結局了。
見到女兒的頭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漁女撕心裂肺的大喊道:“鬼姬——”
可不管它怎么喊,鬼姬的軀體還是開始崩壞了。
連同著漁女那顆腦袋,也隨著晚風彌散消失。
似乎是臨死亡前走馬燈開啟的緣故,漁女張了張嘴巴,盯著晴人的背影失聲大喊。
“你是……晴人先生?”
白發劍士轉過身來,略微垂下了眉眼。
“是我,很抱歉紗織,我們的再次見面竟然是以這種局面收場。”
“不……能死在你的手里,已經算是生命的終點前最后一件幸事了。”
漁女身上的鬼化體征漸漸消失,回歸了她人類時期的相貌。
“晴人先生,想起人類的回憶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混入了海水中。
“我想起來,我的丈夫勇輝,是不是就是死在惡鬼的手里?”
雖然是在詢問,但是少婦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破碎的軀體消失在風中,晴人看著一片狼藉的平野,垂下的拳頭緊了又緊。
八年前的平野,八年后的平野。
一次次的坍塌,一場場的血案。
全都是因為……那個童磨!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把手里的刀,像殺死理香一樣,捅進那家伙的喉嚨里去!
與此同時的蝶屋。
天王寺松右衛門落在窗邊,對著里面熟睡的三個少年扯開嗓子喊道:“快醒醒!天亮了!”
……
“碳烤小野雞~香辣豬里脊~鮮切牛上腦~嘞嘞嘞嘞嘞~”
哼著不知所謂的歌曲,晴人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蝶屋。
“喲西!勇猛的少年們!我回來啦!”
他跳進院子里,高舉手里的打包餐盒:“快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么?”
院子里空空蕩蕩的,只能看到面帶淺笑的香奈乎坐在屋檐下,晃悠著自己的腳丫。
平時會在院子里訓練常中的三個少年都不見了,連一點兒吵鬧聲都沒有。
要知道,他之前都是直接借助善逸的聲音定位他們的,這一下子安靜下來,晴人還覺得有些不適應。
“香奈乎,炭治郎他們去哪了?”左右看了幾圈,真的沒有見到人,就連盛放禰豆子的木箱子都消失了。
晴人拎著還熱的碳烤牛肋條,盤腿在香奈乎身邊坐下:“喏,你要吃嗎?”
香奈乎笑瞇瞇的看著那盒遞過來,香氣四溢的牛肋骨,片刻后顫巍巍想要伸手去摸口袋。
嗯,看來又做不了決定,準備去拋硬幣了。
可少女的手伸到口袋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沒有真的把硬幣掏出來。
她微笑著準備搖頭拒絕,沉甸甸的食盒卻直接放到了她的手里。
“這是禮物。”
晴人自顧自的打開一盒,拾起筷子將肋骨塞進嘴里,又咕嚕一聲吐出一根完整的骨頭。
香奈乎捧著食盒笑瞇瞇的看了他許久,晴人先生……還真的是有些與眾不同啊。
狹霧山的人,都是這么與眾不同嗎?
她想到數小時前離去的少年們,開口回答晴人剛才的問題。
“老師去了那位小姐府上。
小葵或許在洗衣服。
炭治郎、伊之助和善逸,他們接到了總部的任務,一小時前出發前往無限列車事故現場,同炎柱先生匯合了。”
哇,一下子聽到香奈乎說這么多話,可真不容易啊。
晴人無意識的嚼著骨頭:“唔……無限列車……那是什么?”
杏壽郎也到那里了嗎?有柱在場的話,應該是十二鬼月來著。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從義勇手下逃脫的下壹魘夢。
亦或是……
晴人藍色的眸子慢慢的瞇了起來。
一條彈幕緩緩的劃過他的視線,成功的擊退了他所有的好胃口。
【飯柱哥放下碗,快去幫幫大哥啦!】
就他的總結來看,彈幕中的大哥、火男、貓頭鷹一般都是用來稱呼杏壽郎的。
難道……
他抓著飯盒拔腿就跑,嘴上還叼著一根肋骨。
香奈乎看著奔跑在夕陽中的晴人,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成了疑惑。
晴人先生他為何這樣?
——
伴隨著火車的鳴笛聲,列車站的塔鐘準時的敲響了。
這似乎是一個昭示,昭示著這輛列車上發生的事情,將會給著一千年的漫長事業帶來一個無法預料的轉折。
誰也不知道,鐘聲為誰而鳴。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