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人悠悠轉醒的時候,他甚至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時光到底有沒有回溯。
直到他的眼前出現了兩個男人。
錆兔:???
義勇:⊙_⊙
晴人閉眼,再次睜開,確定不是做夢之后長嘆了口氣。
好消息,濡女和牛鬼搞定了,自己也沒有嗝屁。
但是……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剛一說出聲他就感到的胸口一陣刺痛,連呼吸說話都十分難受。
他詢問的對象是莫名其妙出現的錆兔,記得暈過去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明明是村田來著。
錆兔看出了他臉上的痛苦,連忙示意他閉嘴:“你的肋骨斷了四根,可能要修養兩個星期。至于我……我接到的任務地點在上野,離這里不過半天的路程,本來是來找義勇的,沒想到你也在這里?!?/p>
“這兒是什么地方?”
受傷的事情沒有出乎晴人的意料,他打量了四周,這里十分陌生。
但是從墻上繪制的紫藤花圖案的裝飾來看,這里應該是藤之家。
果然,錆兔回答道:“這里是千葉的一處藤之家,因為距離戰斗的地點很近,所以你就暫時被安置在這里,我們也在這里處理一下自己的傷?!?/p>
晴人這才注意到,除了臥床的自己,錆兔和義勇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了些傷。
錆兔的胳膊上纏著繃帶,義勇則是雙臂的一些輕微劃傷。
“我之前好像還見到了村田?”
“哦,那家伙毫發無傷,已經回家去了。”
毫發無傷……
同樣接受了平野的殺鬼任務,結果只有自己要兩個星期臥床不起……
果然還是我太菜了嗎……
兩個少年注意到,病床上的氣息突然間萎靡了下去。
“欸?”
師兄弟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只手鬼,一對男女鬼,兩只排不上名號的鬼都能輕輕松松殺他。
更別說之后如果遇上十二鬼月,就算是下弦最次的鬼估計都能打他一打了。
晴人看著木質的天花板,陷入了emO。
難道這一輩子就這么死過去?
鍛刀村里來往的柱們殺下弦如同殺狗,我是被下弦殺的如同傻狗……
錆兔看著沉寂下去的晴人,心底暗暗嘆氣。
在這樣一個鬼吃人的世界中,郁悶往往來源于實力的不足。
他戳了戳擔憂的義勇,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讓晴人安靜待一會兒。
在晴人醒來后的第四天,義勇和錆兔就先后接到任務離開了藤之家。
鬼怪還在各地作惡,鬼殺隊的腳步也不能停滯。
修行過呼吸法的身體果然恢復的十分快,一個禮拜之后,他的傷勢就已經沒有大礙了。
拜別了藤之家的主人,晴人乘坐著馬車去往東京,然后乘著東京的火車回到鍛刀村。
來回兩個禮拜,鍛刀村沒有什么大變化。
從蒼空那里得知晴人受傷的五斗河看到他安全回來后臉色緩和很多,第二天就買了一大堆大棒骨回來給他煮湯喝。
回到了熟悉的家里,晴人的心里卻始終有些不是滋味。
在五斗河告訴他一個消息之后,他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炎柱煉獄槙壽郎的妻子煉獄瑠火,去世了。
這是一周前的事情了,當時晴人剛剛出門殺鬼。
“我的意思是,你的呼吸法是從他那里學來的,無論怎么說都該去一趟?!?/p>
“應該的。”晴人面色沉沉。
煉獄槙壽郎和他的妻子瑠火非常恩愛,他們有一對兒子,分別叫做杏壽郎和千壽郎。
晴人來到煉獄家宅邸的時候已經日近黃昏,宅邸門口掛著縞素,一個與煉獄槙壽郎長相相似的少年正在清掃地面。
“請問……”
煉獄杏壽郎抬起頭,面前站著一個白發少年,他穿著一件嶄新的雪白外袍,腰間佩戴著讓人眼熟的日輪刀。
少年的動作看上去不太方便,好像有傷在身。
晴人把口中的疑問咽了下去,面前的少年和槙壽郎先生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紅黃頭發和酷似貓頭鷹的大眼睛。
“我是鬼殺隊的小鳥游晴人,算是槙壽郎先生的半個徒弟,是專門來吊唁的?!?/p>
“請進吧,我是煉獄杏壽郎?!?/p>
大眼睛少年放下掃帚引他入內:“亡母已經下葬了,不過設有靈堂。”
在大廳的靈堂上,還跪著一個更小的“槙壽郎”,他淚眼婆娑的轉頭看過來,見到陌生人連忙擦掉眼淚。
“這是我的弟弟千壽郎。”
晴人認認真真的跪拜了煉獄瑠火的靈牌。
雖然之前從未見過,但是從槙壽郎先生的話語中還是能聽得出,這位瑠火夫人是一個內心強大、十分溫柔的女子。
他聽到了木屐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誰來了?”煉獄槙壽郎來到屋前微微一怔:“晴人?”
晴人行禮:“槙壽郎先生?!?/p>
煉獄槙壽郎的目光掃過他掛在腰上的日輪刀,垂下眸子:“拜過了嗎?拜過就可以離開了?!?/p>
“父親……”杏壽郎遲疑著開口。
晴人輕輕皺了皺眉。
槙壽郎先生……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眼前的煉獄槙壽郎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滿臉胡茬滿目血絲精神頹靡,和之前熱情開朗的炎柱先生簡直判若兩人。
妻子的離世對他來說真的是個不幸的事情啊。
“好的,我這就離開。”
雖然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想要咨詢,但晴人不是不懂看眼色的人。
現在這個家被低氣壓籠罩,他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
在起身的時候,可能是動作有些大牽扯到了胸口未痊愈的傷,晴人悶哼一聲,立刻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晴人先生!”
杏壽郎面色一變上來攙扶:“您還好嗎?”
“我沒事?!?/p>
槙壽郎看著晴人因為疼痛白的嚇人的臉色,眼中明暗交替。
“發生了什么?”他開口問道。
“沒事,只是出任務的時候傷到了肋骨,已經沒有大礙了。”
晴人搖搖頭,他與槙壽郎先生曾亦師亦友,所以不想讓他替自己著急。
誰知煉獄槙壽郎竟半晌沒有說話,沉聲從后槽牙中擠出了幾個字:“無用之人……”
晴人猛然抬起頭,直視煉獄槙壽郎的眼睛。
這是一句非常嚴重的……訓斥!
這樣的話竟然會從槙壽郎先生的口中說出,還是來指責晴人的?
槙壽郎看著他的眼睛慘然一笑:“你我都是……無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