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紋、赫刀以及……通透世界!
無慘的身體在晴人的眼中逐漸透明,如上次看到的一樣,他的身體內部澎湃著數個心臟和大腦。
這些活躍的器官會保證無慘無論被砍哪里,被砍的只剩一丁點兒,都能讓他逃脫并且存活下去。
耍無賴是吧?
晴人和悲鳴嶼對視一眼,后者的目光在他額上斑紋處停留了一下。
上了!
落星一閃為啟動,晴人快速從下方靠近無慘。
悲鳴嶼行冥的流星錘如隕石般撞擊無慘的胸膛,將其一只手臂齊根撞斷。
在鬼血飛濺之際,晴人調轉刀尖,自刀尖上流淌出星的光華。
星之呼吸·捌之型·北斗·破軍!
煉獄星河包圍了無慘,在他驚疑的揮起黑血荊棘試圖擾亂星辰之際,轟鳴和爆炸聲在他耳邊響起。
“該死的小鳥游!”
爆炸聲讓無慘瞳孔一縮,似乎回想起了剛才被炮口對準的疼痛。
“小鳥游,你到底在憤恨著什么!”
無慘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就像是趕不盡殺不絕的臭蟲,不斷的、一個接一個的從陰影下鉆出!
但你是為了什么小鳥游!殺害你先輩的墮姬不是早就死在你手里的嗎?
你一直在憤恨什么呢?
是什么支撐著你一直與我為敵呢?”
憤恨……著什么?
晴人竟然回答不上來。
他的身形在騰躍準備拉開距離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不宜察覺的凝滯,在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之時,無慘抓住了這個契機。
數根黑血荊棘立刻放棄它們面前的敵人,掉頭直刺晴人的心窩!
不好……
在通透世界中,他能看到眼前飛舞的荊棘封堵了他各種后退的路。
而后方傳來的破空聲卻讓他渾身無力,他失去了落腳點,他在空中已經靠著強悍的肉身借過一次力,再也沒辦法做出其他動作了。
他甚至聽到了身后悲鳴嶼行冥的高呼,以及眾人帶著驚慌的喊叫聲。
好像要死了,淦。
走馬燈這種東西是假得吧,為什么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最后留在眼前的只有那鋪天蓋地的彈幕。
【不——————】
【秋豆麻袋?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星——柱——哥——】
【不是吧不是吧?你在這兒把晴人刀了?是怕他開無雙亂殺嗎?是怕之后戰力崩嗎?】
【淦!不行啊不行啊,小忍還在上面等晴人回去呢!】
【救命,我不敢看了,感覺會死好多人!】
【R.I.P】
【買去日本的票了,等我的消息諸位。】
“噗。”
有什么東西刺穿了晴人的胸膛。
他只是打了藥,又不是真變成了鬼,心臟這種東西被戳破了還是會死的。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源于無慘的那一句……
小鳥游,你到底在憤恨著什么!
是……我也不知道我在憤恨著什么。
世仇已經報了,而且他并沒有親眼見到祖父和父親死在他的面前,沒有感受到家族離散的悲痛。
記憶最深的一是那場現代的夢里,看到漫畫的戰后竟然只剩下兩個人的悲痛,二是剛剛玄彌在他的面前被砍斷雙手。
是平日里那些稀碎的怒火,支撐他要殺死無慘的嗎?
那個時候,晴人竟然回答不上來。
……
好像睡了一會兒,也好像只是一瞬,他被人抓著肩膀用力搖晃,從黑暗中醒來。
“晴人!晴人!快醒醒!不能在這里睡!”
晴人勉強睜開一只眼睛,另一只好像粘黏在了一起。
他看清眼前的人,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村田?”
為什么是村田?他回到了什么時間節點?
斬殺黑死牟之前嗎?
回溯了那么多?再打一遍黑死牟會被罵水字數的!
可他掃視了一下四周,昏昏沉沉的腦袋告訴他好像有些不一樣。
而且……剛才村田是叫他的名字晴人的嗎?
這有點不符合村田的性格,他那樣的人就算是同晴人、錆兔、義勇是同期生,也是見面會客客氣氣叫“先生”、“大人”的性格。
所以剛才……?
“你眼睛睜不開了嗎?”村田焦急的伸手觸碰晴人的臉:“這可怎么辦,還有那么多受傷的劍士要搬運呢!”
“你不用管我,你先去……”
晴人下意識的握緊掌心的日輪刀,臉色突然一變。
為什么……他的身體這么孱弱?!
現在的身體,簡直和他當初第一次斬殺下弦時一樣孱弱!
而且,環顧四周……
看得到天空,看得到破敗的無限城,還看到了……
民居?
哪里來的民居?愈史郎操縱著鳴女把無限城拔出來的時候,可是落在了曠野中!
“炭治郎和玄彌呢……我覺得我現在腦子有點不夠用……”
“炭治郎在前方和無慘作戰,玄彌……你還認識玄彌?”
村田用力把他從地上拖起來,有些低沉的說道:“他戰死了,在和上一戰斗的時候,堂堂正正的戰死了。”
……你在胡說什么……
晴人震驚的看著他,上一戰斗誰都沒死好不好!而且玄彌……玄彌……
他干巴巴的問道:“錆兔呢?義勇呢?蝴蝶忍呢?”
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村田搖搖頭:“義勇先生在前方作戰,忍小姐在和上二的戰斗中戰死了……至于錆兔,我好像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晴人愣在了當場,如遭雷擊。
他的眼睛,看不到彈幕了。
在這樣最后篇章的戰斗中,竟然一個彈幕都沒有?
還是說,現在的他,就是沒有彈幕的?
沒有彈幕提醒他原著走向,所以大家都……接二連三的死去了?
所以錆兔早就死在了八年前的藤襲山上,香奈惠應該也死在了四年前……
這些他認識的柱,相熟的人……也即將死在和無慘的戰斗中?
是夢還是……他的精神錯亂了?
小忍……小忍怎么會死呢,她應該在遠離戰爭的地方,做著她擅長的治病救人……
怎么會讓她上戰場啊!
“那么主公大人……”
可能是覺得他今天的問話有些奇怪,村田古怪且悲傷的看了他一眼。
“主公大人已經在之前的襲擊中亡故了,現在指揮戰斗的是產屋敷輝利哉大人。”
……果然,我還是精神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