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在劍士與鬼的較量中一天天熱起來。
晴人摘下蒼空腿上掛著的布袋,取出包裹很嚴實的藥劑瓶,想了下后塞在了墻上的收納柜里。
又從抽屜里取出一支烏黑油亮的勃朗寧手槍,用絨布擦去槍械表面的落塵,新時代的殺器閃爍著讓人膽寒的光芒。
槍是晴人通過一位相熟的隱者弄來的,一把勃朗寧,一把威力更大的雙管火槍。本來是為了玄彌準備的,那小子從小就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用黃銅彈弓瞄準過他。
但玄彌嫌棄勃朗寧太小,威力不如雙管火槍。在實驗中,他發現自己在吞服下鬼的血肉之后可以在射出的子彈上附加血鬼術,就更加對雙管火槍愛不釋手了,漸漸的更昂貴些的勃朗寧就在抽屜里落了灰。
直到上次回到鍛刀村拜訪村長的時候,鐵地河源鐵珍為他引薦了一個村外的鍛造大師,晴人在那位大師那里訂制了一批可以灌裝紫藤花毒的子彈后,這把槍在他心中才有了最好的去處。
一手握日輪刀一手握勃朗寧,晴人感覺自己站在里歷史兩條車軸印之間,產生了微妙的時空交錯感。
片刻的遲疑后,他把槍用絨布包好,連同三排子彈一同塞進了背篼的底部。
推開門,迎著陽光,在門口等待的兩名少年轉過身來。
錆兔和義勇今天要和晴人一起去總部,參加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柱合會議。
義勇破天荒的換上了新羽織,他在原來的舊袍子上加上了鱗瀧師傅的水元素,一半碧藍的水紋,一半代表了他過去執念的暗紅色。還在真菰的強迫下把亂糟糟的黑發綁成馬尾,現在看起來除了那張緊繃的臉不討喜外,怎么看怎么都是個帥小伙。
錆兔的羽織也經過了改動,一半是原先的黃橙綠三色龜甲紋羽織,一半則是同義勇一樣的碧藍水紋羽織。
兩人共分一件羽織居然是義勇的要求,他想要用這個拙劣的方法來表達,他和錆兔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水柱。
真菰不會生氣嗎?晴人舔舔嘴角,沒好意思說出來這兩件羽織像情侶裝。
同樣第一次參加柱合會議的還有不死川實彌,他站在總部院內的樹下,臉上的表情還是那么兇狠冷漠,敞著隊服露出結實的肌肉和一胸口橫七豎八的傷痕。
在晴人走進來的時候,他扭過頭來看了眼他的身側,沒見到雞冠頭,沖晴人輕輕點頭后,又默默的把臉轉過去了。
直到香奈惠進來,他才重新把臉轉過來,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晴人先生早上好~”香奈惠的聲音帶著些夏日難得的清爽:“不死川先生、富岡先生和鱗瀧先生早上好~看來我到的有些慢了~”
“喲,香奈惠,我今天可以去蝶屋吃飯嗎?我無意把你當成廚娘,但是你做的煎魚茶泡飯真的是太好吃了~”
“當然可以晴人先生,你說是不是很巧,今天早上小忍才從集市上買了幾條鮮魚呢,我們還在想到底是做魚湯還是煎魚呢。”
“啊,魚湯也好啊,煎的油酥酥的碾成碎末,放一點點牛奶,加上水燉煮成奶白色的魚湯后濾掉碎渣。用來煮蘿卜,加上嫩豆腐和香菇……”
“做一鍋魚湯還能剩下一些,用來煎魚也不錯哦~”
兩人討論的很投入,從中午的飯一直聊到明天的晚餐。
不死川實彌的臉色越來越黑,錆兔在笑,義勇在發呆。
“啊對了,我今天中午吃的不多的話,能不能讓錆兔和義勇也一起去呢?”晴人摩挲著下巴,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實彌:“實彌要去嗎?”
“我不……”打了個激靈的實彌看向香奈惠,剛想拒絕就被晴人一句話堵住了嘴:“聽小忍說過,蝶屋附近的集市有一家做萩餅很好吃哦。”
香奈惠 萩餅>傲嬌的臭脾氣,實彌把嘴里的拒絕咽下去,老老實實的點頭:“那麻煩花柱大人了。”
等到搓著手中佛珠的悲鳴嶼行冥、背著兩柄短刀渾身綴滿珠寶的宇髓天元走進來后,院子里就更熱鬧了。
“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么有生機的柱合會議了,”大抵是想到了往日只有自己和晴人的悲慘畫面,悲鳴嶼又流下淚來:“鬼殺隊的柱級越來越多了,太好了……”
宇髓天元意外的很喜歡錆兔:“多么華麗的發色!能擁有一頭粉色頭發簡直是人生的一大幸事!銀色的眼睛也很華麗,五顏六色的羽織,帥氣的長相,總之就是十分華麗!
至于這個小子……”他打量著義勇:“臉色也太陰暗了,這樣的人是很難找到心儀對象的!我判斷沒錯的話,你還是單身吧!”
義勇:⊙_⊙猜的很準,但是不想回話。
沒多久,雛衣和日香拉開推拉門,告知大家主公到達,院子里的談話聲消失了,所有人都沉默著等待主公的到來。
只有不死川實彌,他的情緒并不穩定,甚至被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灼燒的雙目通紅。
因為晴人先生的瘋狂趕路,加上蝴蝶小姐的醫術,本來被判定即將死去的匡近活了過來。
但是多處的內臟損傷讓他即使痊愈了也無法再留在鬼殺隊的劍士隊伍中,只能選擇下放去后勤部隊,成為一名隱者。
實力那么高超的匡近,就這么離開了劍士隊伍,再也不能和他一起持刀奮戰。
怒火在實彌的胸中燃燒,尤其是在連晴人先生這么強大的劍士都要對著那位高高站在臺階上的孱弱主公單膝跪下的時候,緊緊攥住拳頭的不死川實彌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半張臉都覆蓋上瘢痕的產屋敷耀哉,腰板挺的筆直。
院子里此起彼伏響起的對主公的問候聲漸漸消失,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不肯單膝下跪的實彌身上。
冷汗從實彌的額頭浮現,那幾個老牌柱級劍士的目光讓他牙齒輕顫。
該死……這就是柱級劍士的威壓嗎?!好……強大!
巖柱先生雖然視物不清,卻還能準確的找準自己的位置,那張悲天憫人的臉上還帶著對自己的憐憫。
一直在高傲的說著些大人笑話的音柱斂起笑容,犀利的目光從那些珠寶中雷電一般射來。
香奈惠……香奈惠小姐也不再微笑了,她以手掩唇,溫柔的目光中流出了一絲不解。
只有晴人先生……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晴人現在的心里又是驚訝,又是樂開了花。
喲!
終于有人當面跟耀哉尥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