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少女好像更生氣了。
那雙美麗的紫色大眼睛中有一顆晶瑩的水珠分化出來,砸落在她的白色的衣袍上。
但蝴蝶忍又好像并沒有哭,她慢慢豎起了眉毛,眼睛里帶著她專有的倔強(qiáng)。
“如果非要做什么犧牲,那就從我這個連惡鬼頭顱都砍不下的劍士開始吧。”
她咬著牙惡狠狠的說出了這句話,站起身來跑進(jìn)了蝶屋。
他們的談話竟然以蝴蝶忍的憤然離場而結(jié)束,這超乎了晴人的意料。
他伸長了腿,錘了錘因為彎曲而有些發(fā)酸的膝蓋。
蝴蝶忍的憤怒他可以理解,如果自己身邊也出現(xiàn)一個同樣想法的人,晴人也會覺得這個人腦子有點什么問題。
但是回檔這種事情該怎么能往外說?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唉……真是的,本來只是想過來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不能回應(yīng)她,沒想到竟然徹底把關(guān)系搞砸了。
不過她說的那句犧牲從她開始是什么意思?
這小丫頭到底想做什么?
數(shù)日后,晴人收到了兩封信。
一封來自蝴蝶香奈惠,她在信中寫了蝴蝶忍的現(xiàn)況,“雖然情緒不太穩(wěn)定,但大體來說還可以”,“比起小忍更加擔(dān)心晴人先生,好像總是在以命搏命的跟鬼戰(zhàn)斗”。
晴人提筆寫了回信,寬慰了她表示自己會小心行事。
另一封信則是來自淺草,珠世小姐的鬼化藥劑有突破了。
這就意味著他當(dāng)時許下的“試藥”諾言將要兌現(xiàn)了。
晴人回頭看了一眼,從柜子上拿起了一枚銀色蝴蝶的別針攥在掌心。
“老師?”回了狹霧山練習(xí)劍術(shù)的玄彌氣喘吁吁的放下刀:“去哪里?”
“嗯……”晴人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他:“今天是多少號?”
“二十七,七月二十七。”
“灶門家你還記得在哪嗎?就是那個拿頭撞你的灶門炭治郎家。”
一說到頭,玄彌的腦袋就隱隱作痛。
之前那個被砸出來的大包,整整花了他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才慢慢消腫。
那么“深刻”的記憶,他自然不會忘記。
“……奧多摩郡云取山。”玄彌咬牙切齒的回答。
“嗯……既然你記得的話,就由你去一趟云取山吧。”晴人盤了盤玄彌毛刺刺的腦袋:“作為他的師兄,去看看那個鐵頭娃的本事有沒有增長。”
“那老師你呢?”玄彌先是疑惑,接著很快明白過來:“是珠世小姐……”
“瞎想什么呢,我和珠世小姐之前約定過一些事情,今天去赴約罷了。”
玄彌閉上了嘴巴,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看什么?”晴人好笑的掐住腰:“喂喂喂,你那個是什么表情啊?”
為什么他身邊的人總把他當(dāng)成拿腦袋去撞泥水車的愣頭青啊!
他是真的有好好思考過,沒有一心去作死好不好!
“老師,也跟我做一個約定吧。”玄彌眨巴眨巴眼睛,向他伸出了小拇指:“約定一定會安全回來,好嗎?”
晴人痛快的伸出小拇指跟他做拉鉤上吊的幼稚游戲:“約定等你回來我就回來了,這總行了吧?”
雞冠頭少年露齒一笑,重重點頭:“約定好了!”
“哎唷,我都多大歲數(shù)了,居然還在跟孩子玩什么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一日后,玄彌爬上了云取山。
還沒看到灶門家的木頭屋子,就已經(jīng)聽到了日輪刀斬破空氣的“咻咻”聲。
玄彌伸頭看去,果然看到那個腦門很大的灶門炭治郎在對著木屋前的樹樁揮舞日輪刀。
他**著上身,一腦門都是汗水,刀刃揮舞之間竟然已經(jīng)帶上了藍(lán)紫色極光般的刀光。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日輪刀刃還是黑色的,但是出現(xiàn)了藍(lán)紫色刀光就表示他已經(jīng)能夠使用出星之呼吸了。
天賦真不錯啊……
能使用呼吸法的劍士……真是讓人嫉妒啊!
本來只打算在拳腳上欺壓一下炭治郎的玄彌改變了想法,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藥盒,里面盛放著一些珠世用一般鬼的血肉研制的藥丸。
這些小拇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里面所含的惡鬼血肉不多,能讓玄彌短暫的進(jìn)入鬼化狀態(tài)。
炭治郎的弟弟妹妹好像不在身邊,正好讓這家伙見識一下現(xiàn)實世界的殘酷。
玄彌在樹后悄悄變身,這邊的炭治郎已經(jīng)聞到氣味了。
他聳動鼻子,精準(zhǔn)分辨出了只見過一面的玄彌的氣味。
是晴人先生又來了嗎?可是好像沒有聞到晴人先生的味道。
哦對了,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斬出星光,所以該叫晴人先生老師了。
炭治郎放下日輪刀往山道那邊走去。
奇怪,明明聞到了玄彌的氣味,為什么不過來呢?
“別躲了,我已經(jīng)聞到你氣味了玄彌噫噫噫——”話說一半的炭治郎正撞上抬起頭來的玄彌,嚇得他話都不會說了。
眼前的玄彌雖然外觀上還保持著原先的模樣,可那雙被黑霧籠罩的眼睛卻讓炭治郎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炭治郎……”
極低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飄過來的,滿面青筋畢露的玄彌抬起手,那雙手變成了尖利的鬼爪,朝著炭治郎揮舞過來!
“鬼!呀!”
炭治郎的腎上腺素立刻狂飆,右手下意識的去摸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為了禮貌把日輪刀放在了訓(xùn)練的位置!
眼前這個玄彌相貌的惡鬼嘶吼道:“你的刀呢?你怎么能放下你的刀!
放下了刀,你的家人要靠誰保護(hù)!
你不是一直說要保護(hù)你的家人嗎?!”
炭治郎連滾帶爬的竄回去跳回去握住自己的日輪刀,并沖著屋內(nèi)準(zhǔn)備出來查看情況的禰豆子大喊:“禰豆子!別出來!”
他為什么有玄彌的氣味?為什么和玄彌長得這么像?
難道是玄彌變成了鬼?
無數(shù)的問題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不禁絕望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是什么怪物?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存活在世上?!
他握緊日輪刀,那些牢記在腦子里的手札招式從心底浮現(xiàn)。
呼吸……
出招!
“星之呼吸·壹之型·光明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