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猶如濃稠的墨汁,將煉油廠的鋼鐵叢林染得密不透風。
瑪麗雅按在腰間急救包上的指尖,因過度緊張而泛白如紙,指節微微蜷縮。
迷彩服緊緊貼合著她1.75米的高挑勻稱身形,亞麻色長發被編成緊實的麻花辮貼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線條優美的脖頸,下頜線繃得筆直。
她透過夜視望遠鏡,死死鎖定著圍欄外那兩條德國黑背,湛藍的眼眸里,盛滿了焦慮。
一旦它們嗅到陌生氣息,這場精心策劃的潛入行動,必將瞬間淪為慘烈的突圍,所有人都可能葬身于此。
秦嬴手腕間的大宋智慧手表5.0加強版彈出全息界面,藍色數據流悄然流轉:“檢測到瑪麗雅心率153次/分鐘,焦慮指數82%。周邊環境:巡邏隊距離300米,預計120秒后抵達。兩條黑背犬嗅覺靈敏度持續監測中,當前未察覺異常。建議安撫同伴情緒,按原計劃執行。”
擁有這個金手指,讓秦嬴很冷靜,也很淡定。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瑪麗雅的胳膊,低聲說:“別慌。有我在!”
緊接著,他卸下步槍,只在腰間別了一把寒光凜冽的軍用匕首和一把***手槍,深色作戰服緊貼身軀。
緊接著,他從背包里取出一小包黑色粉末,指尖捻起一點,借著探照燈偶爾掃過的微光,能看到粉末細膩如塵。
他低聲解釋說:“這是瘴氣草磨的粉,既能掩蓋人體氣味,還能讓犬只暫時失嗅。”
話音未落,秦嬴貓著腰起身,身姿輕盈得像一片隨風飄零的落葉。
他的腳掌先著地,再緩緩放下腳跟,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
瑪麗雅望著他消失在暗影中的背影,心臟不由自主地收緊,握著望遠鏡的手指愈發用力,指節泛白,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秦嬴的潛行與夜色融為一體,崗樓里的士兵目光掃過,竟然絲毫未察覺五十米外有一道致命身影正在悄然靠近。
他繞到圍欄東側,智表實時播報:“黑背犬轉向間隙,倒計時3秒,2秒,1秒!”
他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時機,手腕輕揚,黑色粉末均勻撒在圍欄下的草叢里。
兩條黑背犬立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煩躁地甩了甩頭,鼻子湊到地上反復嗅聞,卻只嗅到一股刺鼻的草木氣息,隨即蔫蔫地趴在原地,耳朵耷拉下來,徹底失去了警戒力。秦嬴又摸出兩枚圓潤的石子,屈指一彈,指尖力道精準絕倫,“咔嗒”兩聲輕響,崗樓里的攝像頭鏡頭應聲碎裂,瞬間失去畫面。
他的智表彈出提示:“東側安防突破,缺口已標注,可以通行。”
秦嬴用匕首輕輕撬動圍欄上一處被腐蝕出細縫的接口,金屬摩擦聲微不可聞,很快便撬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
他按住對講機耳麥,低沉平穩地說:“可以進來了。”
瑪麗雅跟著“禿鷲”“黑熊”和“雷暴”依次鉆過缺口。
他們剛站穩身子,秦嬴的智表突然彈出緊急預警:“巡邏隊提前抵達!距離150米,預計30秒后到達!”
遠處,果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夾雜著士兵的談笑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秦嬴沉聲說:“快!大家快躲進油罐陰影里!”他探手一把將瑪麗雅拉到身邊。
巨大的儲油罐投下濃黑的陰影,五人緊緊貼在冰冷的罐壁上,能清晰聽到巡邏士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清他們談論家鄉的話語。
瑪麗雅的肩膀緊貼著秦嬴的胳膊,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熱,還有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讓她慌亂的心緒漸漸安定。
她偷偷抬眼,借著探照燈偶爾掃過的微光,看到秦嬴的側臉線條緊繃,下頜線清晰利落,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鎖定著巡邏隊的方向,沒有多余的情緒。
直到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五人才松了口氣,繼續沿著罐壁潛行。
剛繞過第三個儲油罐,頭頂突然傳來“嘩啦”一聲脆響。
一名負責檢修的士兵正順著油罐頂部的爬梯下來,手里握著扳手,目光驟然與五人相撞,瞳孔瞬間放大,嘴巴猛地張開,就要發出警報!
黑熊低喝一聲:“糟了!”下意識就要拔槍,卻被秦嬴一把按住手腕。秦嬴沉聲說:“別開槍,會驚動其他人的!”
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敵方那名士兵剛要吹響腰間的哨子,秦嬴躍至他面前,左手閃電般探出,扣住對方持哨的手腕。
“哎呀!”那名士兵慘叫一聲,哨子“哐當”落地。
緊接著,秦嬴右手成掌,帶著破空的風聲,用空手道的“手刀”狠狠地劈在士兵的咽喉處。
那名士兵的聲音卡在喉嚨里,雙眼翻白,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被秦嬴順勢拖到陰影里。
此時,秦嬴的智表的預警聲又響起:“檢測到兩名巡邏兵正在靠近,距離80米,攜帶步槍,警惕性中等。”
遠處,傳來急促的喝問:“誰在那里?”
緊接著,便是步槍上膛的“咔咔”聲,甚是刺耳。
秦嬴將昏迷的士兵藏好,對其他人說:“你們繼續去安裝炸彈,這里交給我!”
瑪麗雅看著他,湛藍的眼眸里滿是擔憂,伸手想拉住他,卻只碰到他的袖口,她急促地關切地說:“小心點!”
秦嬴沖她用力一點頭,轉身迎著巡邏兵的方向大步走去。
敵方一名士兵剛轉過油罐拐角,便看到一道黑影迎面撲來,他下意識地舉槍射擊。
智表實時測算提示:“檢測到子彈軌跡,建議左側規避,偏移角度15度。”
秦嬴側身如鬼魅般避開,子彈打在罐壁上,濺起一串火星,碎屑紛飛。
他欺身而上,左手閃電般抓住對方的槍管,猛地向上一抬,右手肘部凝聚全身力道,一記泰拳“橫肘擊”狠狠地擊在士兵的肋骨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聲在夜色中響起,那名士兵慘叫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身體蜷縮成一團,再也無法動彈。
又一名士兵握著刺刀沖了過來,刀尖直指秦嬴的胸口,寒光凜冽。
秦嬴不退反進,身體猛地向左側一擰,避開刺刀,右腿如鋼鞭般甩出。
他一記“前鞭腿”狠狠踢在對方的膝蓋外側。
“咔嚓!”那名士兵膝蓋骨即裂,單膝跪地。
秦嬴趁機上前,左腿彎曲,一記“正蹬腿”死死頂住他的胸口,將他整個人頂在冰冷的罐壁上,左手攥住他的脖頸,右手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處,森冷的刀鋒劃破皮膚,滲出細密的血珠。他森冷地說:“說,還有多少巡邏兵?”
那名士兵嚇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剛要開口,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冷喝:“放開他!”
秦嬴猛然回頭,只見三名士兵正舉著步槍對準他,其中一人握著手榴彈,手指緊扣引信,瘋狂地說:“再動一下,我就炸了這里!”
瑪麗雅躲在不遠處的陰影里,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她悄悄摸出腰間的手槍,瞄準握著手榴彈的士兵,卻怕誤傷秦嬴,手指懸在扳機上,遲遲不敢扣動,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此時,秦嬴的智表猶如醍醐灌頂般地提示:“檢測到手榴彈引信已處于待觸發狀態,建議采用聲東擊西戰術,利用敵之同伴身體遮擋視線,快速制敵。”
秦嬴突然咧嘴一笑,笑容在夜色中帶著幾分桀驁。他左手猛地將身前的士兵推向握榴彈的人,對方視線瞬間被擋住,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秦嬴已經借著這一瞬間的間隙,身體向后一仰,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一記“360度回旋踢”精準踢中左側一名士兵的手腕。
“哐當!”步槍掉在地上,那名士兵慘叫著捂著手腕后退。
秦嬴雙足落地,左腿順勢向前一墊,身體猛地轉向右側,一記“墊步側踹腿”狠狠踹在第三名士兵的小腹上。
那名士兵像個破麻袋一樣飛出去,重重撞在儲油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瞬間暈死過去。
握榴彈的士兵剛推開擋路的同伴,秦嬴已如獵豹般沖至面前,右手匕首寒光一閃,精準劃破他的手腕,手榴彈“咚”地掉在地上。
秦嬴一腳將手榴彈踢向遠處空曠地帶,左手抓住他的胳膊,身體猛然轉身,又一記“轉身后擺腿”踢出,帶著千鈞之力,同時手腕用力一擰。
“咔嚓!”那名士兵的胳膊被擰成反向角度,慘叫著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反抗之力。
短短數十秒,戰斗戛然而止。夜色中,只剩下士兵們的**與遠處偶爾傳來的探照燈轉動聲。
瑪麗雅幾乎是踉蹌著沖過來,顫抖地說:“07,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她伸手想要檢查秦嬴的身體,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胳膊,便看到作戰服肘部滲出一片深色的血跡,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剛才搏斗時,一名士兵的刺刀劃破了秦嬴的肘部,傷口雖不深,卻在不斷滲血,混著沙塵,看著格外猙獰。
秦嬴輕描淡寫地抹了一把,含笑說:“一點小傷,不礙事。”
說著,就要推開她,卻被瑪麗雅死死按住肩膀。
瑪麗雅湛藍的眼眸里滿是關心,急切地說:“不行,必須處理!沙漠里細菌多,萬一感染,會影響行動的!”
說罷,她蹲下身,從急救包里快速掏出碘伏、紗布和繃帶,動作輕柔卻利落,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沙塵。
秦嬴僵了一下,看著她低垂的頭顱,亞麻色的發辮垂在肩頭,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她的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神情專注而認真,與剛才戰場上火速開槍的模樣判若兩人。
夜色中,探照燈的光線偶爾掃過,照亮她臉上細密的汗珠,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柔美。
此刻,智表的語音在秦嬴耳畔響起:“檢測到宿主傷口深度0.8厘米,無傷及動脈,感染風險等級中等。建議徹底消毒后包扎,避免劇烈運動。”
他看著瑪麗雅小心翼翼為他消毒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暖流。
瑪麗雅用棉簽蘸著碘伏,輕輕擦拭傷口。
秦嬴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一下,她立刻放緩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歉意地說:“疼嗎?我輕一點。”
秦嬴搖了搖頭,含笑地說:“沒事,你繼續。”
他看著瑪麗雅專注的側臉,想起剛才她躲在陰影里擔憂的眼神,想起她不顧一切沖過來的模樣,心中那份因家族紛爭而冰封的角落,似乎被這戰地溫情悄悄融化。瑪麗雅包扎得很仔細,繃帶纏繞得松緊適宜,最后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抬頭時恰好對上秦嬴的目光,臉頰瞬間泛起淡淡的紅暈,連忙低下頭收拾急救包,掩飾自己的慌亂。她羞澀地說:“好了,別太用力牽扯傷口。”
秦嬴看著胳膊上的繃帶,又看了看她泛紅的臉頰,心中微動,低聲說了句:“謝謝。”
遠處,傳來“獵狐”的信號聲,炸彈已經安裝完畢。
秦嬴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胳膊,傷口的疼痛感被智表實時監測并給出緩解建議,他按照提示調整呼吸,不適感漸漸減輕。
瑪麗雅跟在他身后,眼神始終落在他的背影上,夜色中,那份悄然萌發的情愫,如同沙漠里的種子,在血與火的滋養下,悄然生根發芽。
五人迅速撤離煉油廠,身后傳來劇烈的爆炸聲,火光沖天,照亮了半邊夜空。
秦嬴回頭望了一眼那片火海,又看了看身邊并肩奔跑的瑪麗雅,腕間的智表微微發光。
全息界面上,顯示著撤離路線,并且同步刷新著特斯拉與美光科技的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