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施瓦琳心里默念:“秦嬴,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我這就給我爸爸打電話,讓他幫忙安排你到好萊塢打暑假工,賺點生活費。”
幾天后,施瓦琳給秦嬴回了電話,告訴秦嬴,她的父親已經(jīng)幫他聯(lián)系好了一個劇組,讓他去跑龍?zhí)住?/p>
秦嬴聽了這個消息,心中滿是感激。
他收拾好行李,來到了好萊塢。
盛夏,日光如熔金,潑灑在鱗次櫛比的好萊塢片場之上。
遠處,好萊塢山輪廓分明,近處的攝影棚前人流如織,穿著各色戲服的演員、扛著器材的工作人員、高聲調度的場務。
秦嬴被安排進《暗夜刺客》劇組,從最底層的保潔員做起。
他的工裝褲洗得發(fā)白,緊緊貼合著他因常年鍛煉而挺拔的身形,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領口,在脖頸處留下淡淡的鹽漬。
每天天不亮,他便要趕到片場,清掃散落的道具碎屑、清理堆滿垃圾的角落、搬運沉重的攝影器材,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尤其是打掃公共廁所時,刺鼻的臭味令人作嘔,秦嬴卻只是皺緊眉頭,默默忍受。
他腰間的大宋智慧手表5.0加強版實時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心率92次/分鐘,情緒波動:隱忍70%,堅定30%。當前負債100萬美元,需累計薪資8.6萬美元/年,建議合理規(guī)劃收支,兼顧學業(yè)與兼職。”秦嬴一邊清掃地面,一邊在心中默念:“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這點苦,比起中東的槍林彈雨、黑拳臺的生死搏殺,又算得了什么?”
他想起李甫的豪爽、陳默的沉穩(wěn)、汪明白的隨和,這一年多來,三位摯友對他關照有加,這份人情,他必須償還。
他更想起施瓦琳那雙澄澈的藍眸,想起秦念粉嫩的小臉,遂暗下決心:“我定要憑自己的努力,還清欠李甫的100萬美元債務,給施瓦琳母子一個安穩(wěn)優(yōu)渥的家。”這天午后,秦嬴奉命搬運一組仿古道具,其中一個青花花瓶造型雅致,據(jù)說是劇組特意借來的古董,價值數(shù)萬美金。
他小心翼翼地托著花瓶底部,腳步穩(wěn)健地走向布景區(qū)。
誰知,腳下被一根散落的電線絆了一下,身體猛地失衡。
“哐當”一聲,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一聲暴怒的呵斥驟然響起:“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導演約翰遜快步?jīng)_了過來,指著秦嬴的鼻子怒罵:“這個花瓶是古董!價值五萬美元!你一個窮酸的東方人,賠得起嗎?豬!滾出去!馬上從我的片場滾出去!”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側目,有同情,有鄙夷,也有看熱鬧的。
秦嬴低著頭,指尖緊緊攥起,指甲嵌進掌心,智表提示:“檢測到宿主心率138次/分鐘,情緒波動:憤怒40%,隱忍50%,屈辱10%。建議保持冷靜,避免沖突升級。”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說:“導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賠償,若是薪資不夠,我可以分期賠付,還請您給我一個機會。”約翰遜冷哼一聲,輕蔑地說:“賠償?就你這點微薄的薪水,一輩子也賠不起!我告訴你,東方小子,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永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秦嬴的拳頭在身側緊握,指節(jié)泛白,心中的委屈與憤怒幾乎要沖破胸膛。
他深刻體會到底層生活的艱辛,更體會到階層差異帶來的不公。
若是換作有背景的人,或許此事便會不了了之。
就在他即將忍不住發(fā)作之際,一道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傳來:“約翰遜導演,請等一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施瓦琳款款走來。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連衣裙,1.75米的高挑身姿如修竹般挺拔,金發(fā)如瀑布般垂落,藍眸似寒潭般澄澈,肌膚在陽光下勝雪欺霜。
她步履輕盈,裙擺曳地,自帶一股清雅高貴的氣場,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約翰遜看到來人,臉上的怒容瞬間褪去,態(tài)度來了個360度大轉彎,諂媚地說:“施瓦琳小姐?您怎么來了?稀客,稀客啊!”
施瓦琳走到秦嬴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溫暖的力量。
她抬眸看向約翰遜,平靜地說:“導演,他是我的朋友,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個意外。這個花瓶的損失,我來承擔,就不勞您費心了。”
約翰遜,臉上堆著笑,連忙擺手說:“不不不,施瓦琳小姐,您太見外了!這花瓶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碎了就碎了,何必讓您破費?都是誤會,誤會而已!”他哪里敢讓施瓦的女兒賠償,若是得罪了施瓦,他在好萊塢便再也混不下去了。秦嬴看著約翰遜前后判若兩人的態(tài)度,心中五味雜陳。
智表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釋然20%,警醒60%,堅定20%。階層差異顯著,資本與人脈是破局關鍵。”
他握緊施瓦琳的手,低聲說:“寶貝,謝謝你。”
施瓦琳轉頭看向他,眼中滿是心疼,柔聲說:“傻瓜,跟我還客氣什么?”
她轉頭對約翰遜說:“導演,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發(fā)生,還請您善待片場的每一位工作人員。”說完,便拉著秦嬴轉身離開。
走出片場,海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施瓦琳停下腳步,抬手輕輕擦拭秦嬴臉頰的灰塵,柔聲說:“親愛的,你辛苦了。要不,你別在這里做了,我讓爸爸給你安排一個好一點的角色,至少不用這么勞累。”秦嬴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用了,寶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想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現(xiàn)在雖然辛苦,但我能學到很多東西,更能體會到底層百姓的不易。將來我接手家族企業(yè),轉型發(fā)展時,才能真正明白民眾的需求,做出正確的決策。”
施瓦琳看著他眼中的光,點了點頭說:“好,我支持你。但你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不許再讓自己受委屈。”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嬴從保潔員轉為道具助理,工作依舊辛苦,卻也離片場的核心更近了些。
他每天早早來到片場,扛器材、擺道具、清理場地,汗水浸透衣衫是常事,可他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施瓦琳時常會來片場看他,每次都帶著親手做的三明治和水果,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眼神里滿是溫柔。
這日午后,陽光格外刺眼,片場的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
秦嬴剛扛完一捆沉重的攝影器材,肩膀被勒出一道紅痕,還來不及揉一揉,場務便又大聲喊:“秦!那邊的燈架歪了,快過來扶一下!”
秦嬴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跑了過去。
那燈架足有兩米高,金屬支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底座有些松動,正微微搖晃。
他伸手扶住燈架,正想招呼場務過來幫忙固定,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之前,他打黑拳時,對手的重拳落在他的太陽穴上,留下的后遺癥突然發(fā)作,眼前的燈架開始旋轉,耳邊的嘈雜聲也變得模糊不清。
一聲驚呼劃破片場的喧囂:“小心!”
秦嬴還沒反應過來,燈架便朝著他的方向轟然傾倒。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沖了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秦嬴踉蹌著后退了幾步,穩(wěn)穩(wěn)站穩(wěn),轉頭看去,只見施瓦琳跌坐在地上,手臂被燈架的邊角刮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瞬間滲了出來,染紅了她潔白的連衣裙。秦嬴心中一緊,快步?jīng)_過去,蹲下身扶起她,顫聲問:“寶貝!你怎么樣?疼不疼?”
施瓦琳搖了搖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哽咽地說:“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倒是你,剛才怎么了?是不是又去打那個該死的黑拳了?”
她的指尖輕輕撫摸著秦嬴的臉頰,心疼地說:“你每次打完黑拳,都用粉底遮住淤青,可你吃飯時握筷子的手會抖,夜里翻身會皺眉,我都看在眼里。”
秦嬴別開臉,不敢看她的眼睛,愧疚地說:“我只是……有點累了。”
施瓦琳突然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胸口,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衫,勸導說:“親愛的,別再打黑拳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想盡快賺錢,想還清債務,想給我和念念一個安穩(wěn)的家。可我怕,我真的怕有一天會失去你。”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提醒說:“我已經(jīng)跟爸爸說了,他答應幫你爭取一個小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至少不用再做這些粗活,也不用再去打黑拳冒險了。”
秦嬴的心中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鼻尖泛酸。
他知道,施瓦琳為了他這個“撿垃圾的窮小子”,定然在父親面前說了不少好話。
施瓦本就對他頗有微詞,若不是施瓦琳苦苦哀求,他連片場的大門都進不來。
好萊塢向來對東方面孔不甚友好,更不用說他這樣毫無背景的人。
此刻,他的智表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心率145次/分鐘,情緒波動:愧疚40%,感動50%,堅定10%。施瓦琳對宿主愛慕度100%,忠誠度100%。建議接受幫助,調整積累資本的方式。”秦嬴輕輕撫摸著施瓦琳的長發(fā),柔聲說:“好,我聽你的。以后再也不打黑拳了,我會好好拍戲,好好賺錢,給你和念念一個安穩(wěn)的未來。”施瓦琳破涕為笑,緊緊抱住他,深情地說:“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隨后,秦嬴果然得到了一個小角色,就是在《暗夜刺客》中扮演一名神秘刺客,有幾句臺詞,還有一場與主角的打戲。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他每天收工后都會對著鏡子練習表情和臺詞,反復琢磨武打動作,甚至把手機里的武打教程看了一遍又一遍。
施瓦琳成了他的專屬“對手”,每次練習打戲,她都會心甘情愿地當他的“靶子”。
秦嬴的動作剛勁有力,卻總能在最后一刻收住力道,輕輕將她“制服”。
施瓦琳躺在他的懷里,甜蜜地說:“親愛的,你太厲害了,將來肯定能成為大明星。”
秦嬴低頭看著她,柔情地說:“我不想當明星,我只想和你、和念念好好生活。將來,我要當大老板。不過,為了你,我會努力演好這個角色。”
這天,拍攝打戲,陽光刺眼。秦嬴穿著黑色的刺客服,臉上畫著傷疤妝,手中握著道具劍,與主角對峙。
導演喊“開始”,秦嬴按照劇本的要求,朝著主角刺出一劍,動作干凈利落。
誰知主角的動作慢了半拍,秦嬴的劍尖不小心劃破了他的手臂。
主角湯姆猛地推開秦嬴,怒目圓睜,激憤而罵:“你怎么搞的?!你會不會拍戲呀?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連一個道具都拿不穩(wěn)!我的手臂要是留疤了,你賠得起嗎?”湯姆是好萊塢的小有名氣的演員,平日里囂張跋扈,此刻更是得理不饒人。
秦嬴的拳頭瞬間握緊,指甲嵌進掌心。
智表提示:“檢測到宿主心率132次/分鐘,情緒波動:憤怒30%,隱忍60%,理智10%。建議保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低聲說:“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力度,我向你道歉。”
湯姆不依不饒,指著自己的手臂,對著秦嬴怒吼:“道歉有什么用?你知道我這條手臂值多少錢嗎?耽誤了拍攝進度,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就在這時,施瓦琳快步?jīng)_了過來,擋在秦嬴面前,冰冷地說:“明明是你自己動作慢了半拍,憑什么怪他?秦嬴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她頓了頓,又警告說:“我爸爸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這部戲若是出了問題,你覺得你還能在好萊塢待下去嗎?”
湯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當然知道施瓦琳的背景,施瓦在好萊塢的影響力舉足輕重,若是得罪了他,自己的演藝生涯恐怕就要到頭了。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敢再說什么,悻悻地讓化妝師處理傷口。
拍攝結束后,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施瓦琳挽著秦嬴的手臂,輕聲安慰說:“親愛的,你別往心里去,湯姆就是那樣的人,不值得你生氣。”
秦嬴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深情地說:“我沒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低頭看著施瓦琳,她的眼睛像盛滿了星光,純凈又溫暖。
那一刻,他真的想放下所有的野心,就這樣和她、和秦念過平凡安穩(wěn)的日子。
但是,他轉念一想,母親施瓊在秦氏莊園忍氣吞聲這么多年,為的就是讓他將來能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趙悝已經(jīng)生下了兩個兒子,父親的電話里字里行間都在提“秦家的繼承人”,他若是就此沉淪,不僅對不起母親的付出,更對不起自己這么多年的隱忍。
接著,他暗自思忖: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我不能只圖眼前的安穩(wěn)。等我積累足夠的資本與人脈,定要奪回秦氏集團的股權,讓母親不再受委屈,讓你和念念過上真正無憂無慮的生活。
2015年深冬。
漢東省宋城城郊的秦氏莊園。
寒梅怒放,暗香浮動,透過半開的窗欞飄進別墅主樓的書房。施瓊眉宇間滿是滯重。
紫檀木書桌上,筆墨紙硯擺放整齊,桌角的青瓷茶杯冒著裊裊熱氣,一部黑色座機突然響起,屏幕上跳動的“加州越洋”字樣,讓施瓊的心莫名一緊。
自秦嬴遠赴加州,除了每月固定的報平安電話,鮮少再有額外電訊,平日里母子倆的聯(lián)系,多是通過微信。
更何況是這個寒意徹骨的午后,施瓊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伸手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趙悝柔得發(fā)膩的聲音。
那聲音像裹著糖衣的針,一字一句都往她心口里扎。
她挑撥地說:“瓊姐,本來不該打擾您,可阿嬴這孩子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您知道嗎?他不聽我的勸,偷偷跑去當雇傭兵,在中東的沙漠里槍林彈雨里打滾,好幾次都差點丟了性命。后來,他又去打黑拳,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前些日子,我還聽說,他在好萊塢片場跑龍?zhí)祝B熱盒飯都搶不上,甚至要撿路邊的塑料瓶換錢花。”趙悝刻意頓了頓,聽著聽筒那頭施瓊急促的呼吸聲,嘴角勾起一抹隱秘的笑意。
她就是要這樣,一點點撕碎施瓊的心理防線,讓她崩潰,讓她發(fā)瘋,讓她主動和秦悍離婚,這樣秦嬴就會失去最大的后盾,秦氏集團的股權和家產(chǎn),自然就成了她兩個兒子的囊中之物。接著,趙悝繼續(xù)添油加醋,虛偽地說:“施姐,您說阿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好?秦董最近忙著集團的事,分身乏術。我這剛生了兩個兒子,身子虛弱,也實在顧不上他……您說這孩子,怎么就這么不懂事,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遭那份罪呢?”
她特意強調她已經(jīng)為秦悍生了“兩個兒子”,像一把尖刀,狠狠捅在施瓊的心窩上。
這一招“黑虎偷心”,惡毒至極,趙悝就是要讓施瓊明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兩個兒子,在秦家的地位早已不可動搖。
“砰!”施瓊手中的青瓷茶杯重重磕在桌沿,茶水濺濕了桌布上繡著的纏枝蓮紋。
她只覺得心悸如擂鼓,眼前陣陣發(fā)黑,趙悝描述的畫面像尖刀般剜著她的心。
她的兒子阿嬴,那個從小在莊園里被呵護著長大的孩子,那個穿著意大利手工西裝遠赴重洋的少年,怎么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恐慌像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幾乎要抓不住聽筒,眼淚毫無預兆地砸在冰冷的桌面上,碎成一片水漬。
她哽咽著說:“阿嬴……我的阿嬴……”猛地想起什么,施瓊抬手抹掉眼淚,手指顫抖著翻找出秦嬴的手機號碼。
她不能慌,更不能如趙悝所愿地“發(fā)瘋”。
她是秦悍的發(fā)妻,是秦嬴的母親,她若亂了陣腳,秦嬴在異國他鄉(xiāng)便真的沒了依靠。
越洋電話接通的瞬間,施瓊的哭聲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難過地問:“阿嬴!我的兒子!你怎么能去做那些傻事?當雇傭兵!打黑拳!撿垃圾!跑龍?zhí)祝∧嵌际悄妹ベ€啊!你要是有個萬一,媽可怎么活呀?媽給了你不少錢,你的錢呢?是不是拿去賭了?還是被人騙了?”電話那頭的秦嬴沉默著,聽筒里只有母親壓抑的抽泣聲,像重錘般砸在他心上。
此刻,他靠在加州別墅的露臺欄桿上,海風卷起他的衣角,帶著刺骨的涼意。
他刻意回避母親的關心,就是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
卻沒想過,母親會從趙悝口中得知這一切,會為他擔驚受怕到如此地步。
智表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心率152次/分鐘,情緒波動:愧疚50%,心疼40%,堅定10%。施瓊情緒:焦慮60%,擔憂30%,堅定10%。建議坦誠溝通,穩(wěn)定母親情緒。”秦嬴握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紅,哽咽地說:“媽……對不起……是我不懂事,讓您擔心了。我不是沒錢,您給我的錢,還有爸爸給的錢,我都用來投資了。我去當雇傭兵、打黑拳、跑龍?zhí)祝皇窍塍w驗社會生活,磨礪自己的意志。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不想做溫室里的花朵,我想變得強大,將來才能保護您,奪回屬于我們母子的一切。”
施瓊顫聲質問:“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一切嗎?阿嬴,你知道媽這些年在秦家有多難嗎?趙悝仗著生了兩個兒子,在莊園里橫行霸道,拉攏公司的元老,處處排擠我。可媽一直忍著,就是因為媽知道,只要媽不跟你爸離婚,秦氏集團里你爸的股份就有我一半,這是法律規(guī)定的,誰也搶不走!”
她深吸一口氣,又堅定地說:“媽這些年也沒白待在秦家,公司里的元老們都認我這個主母,只要媽在,就能為你守住一半的話語權!你爸想把家產(chǎn)都給別人,沒那么容易!媽的娘家也不差,就算要打官司,媽也打得起!媽是忍得辛苦,但媽不怕誰!我的兒啊,你別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了!好好在加州讀書,好好照顧自己,錢的事,媽來解決!等你將來回來,媽幫你爭回屬于你的一切,那些合法的家產(chǎn),那些該屬你的股權,誰也別想奪走!”
秦嬴猛地一震,像是從混沌中幡然醒悟。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立無援的,卻沒想過,母親一直在為他守著后路,一直在為他謀劃著未來。
趙悝的算計、父親的疏離、自己的莽撞,在母親泣血的叮囑面前,都顯得如此可笑。
他抬手抹掉眼角的濕意,鄭重地說:“媽,我錯了。我不該拿自己的生命冒險,更不該讓您為我擔驚受怕。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讀書,好好拍戲,好好保護自己,不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等我回國,我一定爭回屬于我們母子的一切,不讓您再受半點委屈。”
施瓊欣慰地笑了,釋然地說:“好……好……媽就知道,我的阿嬴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在那邊別省著錢,媽這就給你轉生活費,不夠了再跟媽說。媽媽小錢是有的,你放心!”掛斷電話不到半小時,秦嬴的手機便收到了銀行的到賬提醒:1000萬美元,來自港島一家離岸公司。
智表彈出提示:“檢測到資金到賬1000萬美元,來源為你的母親施瓊私人離岸賬戶,建議合理規(guī)劃,可以部分追加優(yōu)質資產(chǎn)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