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
想到傅京年剛才看她的眼神,桑雪唇角微勾。
胃藥,的確是特意為他準備,但不是聽許小魚說的。
眾所周知,十個總裁九個都有胃病,想著以后會經(jīng)常跟傅京年和許小魚出來,順便在包里備了一瓶。
還真派上用場了。
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從酒店出來。
一出來,季執(zhí)就問:“京年哥,胃好點了嗎?”
傅京年點點頭,“好多了。”
說完看向桑雪,心緒飛轉(zhuǎn)間,還是開了口:“謝謝你的藥。”
一碼歸一碼。
雖然厭惡這個女人,但總歸是她給他送的胃藥。
桑雪語氣淡淡:“你是阿執(zhí)表哥,用不著這么客氣。”
非常公式化的客套。
季執(zhí)聞言,心里更美了。
一把將桑雪攬進懷里,親了一口她的臉蛋。
女朋友真給他長臉!
桑雪回首抱住他,笑得眉眼彎彎。
傅京年看到這一幕,指尖痙攣地動了一下。
就在昨天,桑雪主動吻了他。
她那么大膽放肆地說,喜歡的人是他。
如果喜歡的人是他,為什么對季執(zhí)的親密非但不拒絕,反而還表現(xiàn)的享受其中?
難道真就像她剛才客套的那樣,現(xiàn)在只是把他當成了季執(zhí)表哥?
傅京年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理不清這個女人,冷雋的眉眼看上去多了幾分陰郁。
就在這時,季執(zhí)突然出聲:“桑桑,你跟我一起住吧?”
此話一出,不但是桑雪,其他兩人也看向他。
桑雪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同居?”
她說得直接,季執(zhí)臉色瞬間變得有點紅,干咳一聲道:“我是覺得你現(xiàn)在住的那個地方條件不太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買一套房子,換個環(huán)境住。”
如果沒有跟傅京年攤牌,桑雪一定會不答應(yīng)。
跟他住,哪有跟許小魚住在一起更方便接近傅京年。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能感覺到傅京年的心已經(jīng)被攪亂了,接下來,她只需要表現(xiàn)出一副對他死心的樣子就好了。
心里有了想法,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
傅京年注視著女人那張漂亮的臉,說不上是想聽到一個什么樣的回答。
在三人的注視下,桑雪給出了她的回答。
“好,我答應(yīng)跟你同居。”
季執(zhí)瞬間神采飛揚了起來,傅京年淡然收回視線。
只是僵直的身體,出賣了他內(nèi)心并不平靜的情緒。
正常失戀的女人,怎么也要失魂落魄一陣子。
而桑雪呢?
很好,好得很。
許小魚聽了季執(zhí)的話,心里一動,看向傅京年的眼神帶著期待的光芒。
季執(zhí)覺得桑雪的住處環(huán)境不好,想把女朋友接過去換個環(huán)境,那他呢?
她跟桑雪住在一個屋檐下,他聽了季執(zhí)的話,又會怎么想呢?
傅京年不是傻子。
在許小魚投過來眼神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出于本能反應(yīng)。他躲開了對方的視線,裝作無知無覺。
許小魚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傅京年。
沒想到他會直接回避了一個問題。
她的心中升起強烈的酸澀和委屈感,開始懷疑兩人之間的感情。
回去路上,桑雪和季執(zhí)的柔情蜜意跟另一輛車上的沉默形成了鮮明對比。
許小魚心里賭氣,一路都沒有跟傅京年說話。
卻沒想到,傅京年藏著心事,也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一晃而過。
到了小區(qū)樓下,傅京年要開車門,許小魚終于忍不住了,紅著眼圈質(zhì)問:“傅京年,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
男人向來是裝聾作啞和稀泥的高手。
傅京年以前不屑于這么做,現(xiàn)在連他都沒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活成了自己以前最瞧不起的樣子。
許小魚提高了音量:“剛才在車上,季執(zhí)覺得我們現(xiàn)在住的環(huán)境不好,要帶他女朋友換個環(huán)境,你為什么提都不提?”
傅京年揉了揉眉心,疲倦地說:“我那是覺得你跟桑雪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她沒有工作,更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只能依附別人生活。你性格獨立又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就連我給你買幾件奢侈品都不愿意收,如果我像季執(zhí)那樣開口,你會答應(yīng)我嗎?”
他反將一軍,把許小魚堵得說不出來話來。
她一向標榜自己是新時代女性,新時代女性,怎么能承認不喜歡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想要換大房子住呢?
哪怕是心里想,也不會承認。
她把自己活得擰巴又虛假,但還是不想咽下這口氣, 哭著說:“我就是覺得你不愛我了。”
“以前我們吵歸吵鬧歸鬧,但從來不會有隔閡。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現(xiàn)在對我跟之前不一樣了。”
對她不耐煩是真的不耐煩,冷漠也是真的冷漠。
跟之前吵架時,為了氣她故意裝出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一股恐慌之意,在她心里蔓延開來。
要不說女人的第六感最準呢,傅京年身上才剛有一點變化,就被許小魚精準捕捉到了。
看著許小魚在他面前泣不成聲,傅京年沉默了。
也許,他對許小魚的感情,早在一個星期前的那場烏龍發(fā)生時就改變了。
他嘴上讓季執(zhí)和桑雪不要當回事,其實心里比誰都要當回事。
沉默幾秒,他開口道:“小魚,你想多了。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能不愛你呢?”
“可能是最近公司事有點多,心里有點煩躁。”
“真的是這樣嗎?”許小魚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傅京年點點頭,像是對許小魚承諾,也像是對自己承諾。
“我保證,我沒有變心。”
聽到男人的保證,許小魚如釋重負,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