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走到柜臺前,看了過去。
是一顆淡粉色鉆石,鑲嵌在戒指上。
“封太太,這是頂級天然粉鉆,沒有經過任何加工修飾,簡單不失優雅,非常適合您的氣質。”導購小姐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鉆戒從禮盒里拿出來為桑雪戴上。
桑雪端詳片刻,突然問了句:“這戒指是你挑的還是封先生挑的?”
此話一出,導購小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封宴洲,得體的笑容立馬變得有些尷尬。
封宴洲眸色微頓。
他不了解首飾珠寶,導購說粉鉆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然后推薦了這款。
知道戒指的寓意后,封宴洲心里很滿意。
帶桑雪出來買戒指,本意是為了告訴圈里人她是他一見鐘情的準太太,也是為了向沈承安釋放信號。
他不會跟他搶未婚妻,也不會搶任何東西。
“導購挑的,你不喜歡?”他聲音聽上去跟平時別無二致,好似被拒絕了也不會有任何異樣。
粉鉆在燈光下更顯鮮艷,光彩照人。
桑雪搖搖頭:“沒有,鉆戒很漂亮。”
封宴洲微微點頭:“那就這款了。”
與此同時,沈承安約蘇沐然出來吃飯,就在商場附近的西餐廳。
“承安,你簡直不知道我那個發小有多氣人!”蘇沐然大口喝了一口冰水,卻降不下心里的火。
對面的男人看上去很清瘦。
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裝褲,黑發下是棱角分明的輪廓,眉眼生得溫和,唇角掛著寵溺的笑意。
“慢點喝,別嗆著了。”
他說完才問:“你那個發小又怎么氣你了?”
蘇沐然清楚沈承安喜歡她,救下一個陌生男人的事情倒是不好跟對方細說。
于是她只撿重點:“她跟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閃婚!我怕她被男人騙就多問了幾句,你猜她怎么說?”
沈承安好脾氣地追問:“怎么說?”
“她竟然說閨蜜的男友要遠離,讓我避嫌!”
蘇沐然憤怒地道:“我跟她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結婚不告訴我也就算了,還一副藏著掖著生怕老公被我勾引走的模樣,你說氣不氣人?”
沈承安聽到這里,表情淡了下來。
他不止一次從蘇沐然口中聽到過這個發小。
在對方的描述下,他勾勒出了一個眼界淺又無知刻薄的女人形象。
“既然她這么對你,也沒有必要再做朋友了。”沈承安說。
蘇沐然咬咬唇說:“可再怎么樣,她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而且她爸爸剛剛去世,我生氣歸生氣,還是挺同情她的……”
“爸爸去世不久就跟男人閃婚,這更足以證明你那個發小的人品。”
沈承安心里對蘇沐然的發小又升起幾分惡感,冷冷道:“不尊重朋友還對家人不孝,這種朋友根本沒有深交的必要。”
在沈承安的開導下,蘇沐然心里氣順了不少,也恢復了平時活潑開朗的模樣。
“承安,謝謝你安慰我,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么……
沈承安聽到這話,心中升起淡淡的苦澀。
不過想到封宴洲取消跟韓家的婚事,在外隨便找了一個普通女人結婚的事情,沈承安又把這點苦澀壓了下去。
“朋友之間當然要義不容辭。”他溫聲問:“沐然,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蘇沐然微微垮下臉:“還沒有呢,大公司的總裁秘書都招滿了,小公司又錢少事多,我打算再看看。”
沈承安看著她說:“不然來和風集團吧,來當我的秘書。”
蘇沐然聞言,感到一陣好笑:“你上次升部門總監不是被一個關系戶截胡了嗎?而且就算你升上去,配的秘書也是由人事部負責吧?怎么可能把我一個在和風一天班都沒有上過的人招進去啊……”
說到這里,她內心覺得無比遺憾。
沈承安這個人,對她是真的沒得說。
可惜就是家里太窮,又沒人脈,在大公司舉步維艱。
跟著這樣的男人,后半輩子將會有吃不完的苦,她才不要。
然而下一秒,就聽沈承安說:“我現在是和風集團副總裁,招個秘書我還是能做主的。”
“……”
蘇沐然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啊?……你你你說什么?”
沈承安:“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把半個月前被封家認回去的事情大致跟蘇沐然說了一遍。
聽完后的蘇沐然,久久無法回神。
頂級豪門封家。
沈承安。
驚喜來得簡直不要太快。
誰能想到,一直暗戀她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么窮光蛋,他才是封家真少爺!
蘇沐然想讓自己表現的淡然一些,但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承安,這可真是太好啦!不過我一想到本該屬于你錦衣玉食的人生被那個人霸占了這么多年,就為你感到不痛快,你本來不應該吃這么多苦!”
“抱錯是護士的責任,跟他沒什么關系。”
沈承安面色不變,淡然地說:“而且在此之前,我們私下也有一些交情,他人品不錯,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
這個兄弟,他認得心甘情愿。
最重要的是,養父母家里條件雖然不好,但對他的愛是實打實的,盡所能供他讀書。
所以對于抱錯這件事,沈承安心里不怨恨任何人。
蘇沐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興奮地道:“我真的能進入和風集團給你當秘書嗎?那可是我們市最大的地產公司啊,我連做夢都不敢想!”
“當然可以。”沈承安說。
蘇沐然聞言,不由自主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現在的沈承安跟之前不太一樣了,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屬于豪門公子哥的矜貴氣息。
吃過飯,兩人往外面走。
就在蘇沐然思索著怎么把話題往男女朋友方向引的時候,剛一抬頭,就看到桑雪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她身旁的男人西裝革履,英俊非凡。